聽到謝大人說的話,宋春雪老臉一紅。
她抬手堵住謝征的嘴,“不至于不至于,你別說得這么嚴重,咱們又不是年輕人,你別說的這樣肉麻。”
“好,以后少說。”
謝征拉著她坐下,雖然內(nèi)心有點失落,但這是他的真心話。
但他更想知道她這次出門有沒有受傷。
“沒有,這次跟著韓道長,有他在我若是受傷,韓道長肯定覺得那是在打他的臉。”宋春雪起身,“我渴了,去廚房找點喝的?!?/p>
謝征拉著她的手,“讓人端來吧?!?/p>
宋春雪笑道,“他們不知道我想喝什么?!?/p>
“嗯?!?/p>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太不像平日的謝大人,但年輕時迂腐,沒有嘗過情愛的濃烈,如今或許是年紀大了些,萬般不由人,跟著心境走。
他只知道,宋春雪回來了,什么書都看不進去,只想離她近一點。
剛才她好像皺眉頭了,他在心里微微嘆息,看來還是要收斂著些好,不然招人反感,他可得不償失。
來到廚房,宋春雪找到了漿水,跟廚子一起熗了兩碗,打算端到房間里晾涼了去喝。
剛好,劉春樹從外面回來。
“宋道長回來了啊,”他笑著拿起手中的碗,“要吃釀皮嗎?”
“嗯,來一碗?!彼m然不餓。
“我一會兒端來,還有李子梨子玉皇都能吃了,我洗一些端來?!眲⒋簶鋼]了揮手,“快去陪大人吧?!?/p>
宋春雪無奈,也不急在這一會兒吧。
難道,是她這幾日太忙了,不覺得這幾日漫長?
吃過晚飯,他們說了些近幾日發(fā)生的事,謝征談起三娃這些日子多有長進,處理事務(wù)越來越老練。
之后又聊了聊天氣,接連幾日忙得不可開交的宋春雪,忽然閑下來感覺渾身疲憊,困得厲害。
她也沒有客氣,“我眼皮子很重,瞇會兒?!?/p>
謝征拿了本書,“好,困了就睡,我先看會書?!?/p>
宋春雪拉過被子,腦袋沾到枕頭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好久沒覺得瞌睡這么香過。
天亮之時,宋春雪忽然從床上跳起來。
“壞了壞了,大師兄跟韓道長今日要回京,也不知道睡過頭沒有?!?/p>
謝征緩緩睜開眼睛,“還沒,天還沒亮,來得及。”
“那你想不想送送他們?要不要一起去,我?guī)??!彼焖俚钠鹕泶┥弦律选?/p>
“你帶得動嗎?”眼前的山勢陡峭,他擔(dān)心宋春雪會很吃力。
“我可以盤旋上山,你的傷勢還好嗎?走路會不會有影響?”
謝征低頭揉了揉眼睛,“現(xiàn)在好多了,不大影響?!?/p>
他只是昨晚上沒睡好,這會兒還沒醒。
洗了把冷水臉,清醒多了。
他們二人剛要上山,忽然看到院子里出現(xiàn)了三個人。
“大師兄,你們怎么這么早,不是說好中午再走嗎?”她暗自慶幸,還好她起得早。
趙大人面帶微笑上前來,“來看看謝大人,這些日子都沒顧得上來?!?/p>
謝征拱手,“最近一直在養(yǎng)傷,沒有好好招待二位道長,謝某過意不去,還要勞煩你們走一趟?!?/p>
韓道長走到他跟前,將手搭在他肩上,“見外了,進屋吧,讓我把把脈,聽說你傷得不輕,差點……”
謝征無奈,雙眼盯著他,并不想讓他說出來。
韓道長笑了,“沒有看你笑話的意思,就是覺得那群人挺可惡?!?/p>
宋春雪看著后面的師兄,站在一旁抬手道,“師兄氣色好多了?!?/p>
道長露出笑容,“吃了趙大人的藥若是還不好,豈不是砸人家招牌。”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屋,一起用了早飯,相聊甚歡。
相見時難別亦難,志同道合之人難得聚在一起,如今卻要各奔東西,難免有些傷感。
趙大人跟韓大人,都給謝征準備了傷藥。
他們倆還留下了不少修煉書籍在山上,讓他們有時間了就去看,別浪費。
宋春雪滿眼驚喜,“大師兄韓道長有心了,我定然好好修行,不辜負你們的好意?!?/p>
趙大人見識過她的韌勁兒,說到做到,在修煉的事上絕不含糊。
“好,那就等下次見面,看看師弟的成效。”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中午,他們該走了。
到了門口,趙大人跟韓道長轉(zhuǎn)頭看向三人。
“好生珍重?!?/p>
“珍重?!?/p>
劍在空中飄行,秋風(fēng)拂面。
趙大人看向韓道長,“你覺得他們都能跨過坎兒嗎?”
韓道長氣淡神閑,“吉人自有天相,你何必杞人憂天。”
“趙大人以前不是看得挺清楚嗎,如今覺得是自己人就迷了眼?”韓道長漫不經(jīng)心道,“天道雖然不公,但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你且放寬心,三年后,保準會有好消息?!?/p>
趙大人好奇,“你看到什么了?”
韓道長微微勾唇,“天機不可泄露?!?/p>
這邊,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三個人許久沒有說話。
“師兄沒事的話,咱們?nèi)苛牧??”謝大人開口詢問道長。
宋春雪雙手交疊看著他倆,“看來沒打算請我啊,那我去練劍了,今兒天氣不錯。”
張道長看著她的架勢不由調(diào)笑,“沒想到你還是個劍癡,那咱們山頭的大任就要落到你頭上了,好好練,將來可能還要你護著我們倆。”
“師兄真會說笑,你盡快閉關(guān)養(yǎng)好身子,我還是等著被你倆護著的好,”她隨手轉(zhuǎn)了個劍花,“我就是有勁兒沒地方使,喜歡練劍罷了?!?/p>
謝大人笑而不語。
他明白,她很擔(dān)心師兄的狀況,卻又不敢細問。
“走吧,我叮囑你幾件事?!?/p>
謝大人看著他,“你為何不留在山上閉關(guān),有徒弟看著不是更好?”
說話間,他們走進書房。
宋春雪站在院墻的另一側(cè),抿唇思索。
她打算再去找于萬清一趟。
修行界的事,于萬清的消息總是最靈通,跟什么人打交道說什么話,能用花錢解決的事就不算大事。
這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她在后院練了兩個時辰的劍,吃午飯時得知師兄已經(jīng)離開。
飯桌上,宋春雪開門見山的問道,“師兄他打算去哪兒養(yǎng)傷閉關(guān)?”
“暫時還沒想好,我勸他留在山上,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敝x大人溫聲道,“你再勸勸他,或許他會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