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去撿石頭?
宋春雪看著趙大人,“大師兄,你是認(rèn)真的?”
“我還能跟你開玩笑不成?”
趙大人環(huán)顧四周,“我看這道觀多處需要修繕,茅房都快塌了,那后邊的園子也需要修整一下,雖說咱們手頭有銀子,但我見不得那群富得流油還在守寡民知名度玩意兒,將玉礦挖走?!?/p>
他啪的打開折扇,“我想開玉礦,韓道長說那邊有一處好礦,但他到了這個境界,已經(jīng)不能泄露天機了,我記得你鼻子靈……”
宋春雪笑了,“大師兄罵我?”
“怎么會呢,我是說你運氣好有靈氣,你指哪我就在何處開礦,如何?”趙大人財大氣粗,“若是挖出好東西來,我送你一箱子?!?/p>
“這可是你說的,那大師兄前面帶路?!?/p>
幾個孩子不淡定了。
“師父,我們也去?!?/p>
“師伯,師叔,我也去!”
張道長笑著往后院走,“咱不去,在開挖之前還是低調(diào)為好,為免出差錯,暫時先保密?!?/p>
“嗯,是這個意思。”趙大人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吧師弟?!?/p>
宋春雪腳下輕快,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躥出了院子。
既然韓道長發(fā)話了,他定然是看到了那邊的山下面有玉礦,而且成色質(zhì)地不會差。
她去了就是走走過場。
但當(dāng)她親自踏上巨石鑲嵌在小山丘的地面時,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靈氣。
【這個不用你選,我都能看到,靈氣充沛,修煉寶地,下面的礦產(chǎn)自然不會差?!?/p>
無憂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
【不過你們不搶占先機,很快就會有人來霸占這里。不知為何,之前這兒有障眼法,江湖術(shù)士也發(fā)掘不了。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么一肥肉,很快會招來豺狼虎豹?!?/p>
宋春雪轉(zhuǎn)頭看向趙大人,“大師兄既然選了這兒,還猶豫什么?”
“你感覺到什么了,還是看到了?”趙大人好奇,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我只是覺得,這里好看的石頭多一點?!?/p>
宋春雪走上山坡,挑了個看著最圓潤的石頭,“這可回去壓咸菜不錯,平時還能當(dāng)磨刀石?!?/p>
趙大人急了,“怎么樣,你覺得是這片山頭好,還是對面的山頭好?”
宋春雪拍了拍石頭,“這片,無憂說,若是你不選,明天就有人來搶這塊肥肉,速戰(zhàn)速決?!?/p>
趙大人笑容滿面,“行,那我現(xiàn)在就去辦?!?/p>
“你已經(jīng)找好人了?”
趙大人點頭,步伐穩(wěn)中帶急,“別忘了,我在京城三教九流的人都結(jié)交,如今我這身份還算得上皇親國戚,很多事情好辦得很?!?/p>
“那你的人……”
“他們住著大宅子,咱們在哀山時,他們就已經(jīng)將我的名號散播出去,今天回到府上,拜帖已經(jīng)摞了兩米高?!壁w大人回頭看她,“等明日,你們?nèi)ノ夷窃鹤幼∠?,一切家?dāng)應(yīng)該準(zhǔn)備妥當(dāng)?!?/p>
宋春雪點頭,“大師兄家的院子,住著肯定舒服?!?/p>
“那是,我其實很挑剔,這次出來,跟你們見世面了?!苯袢盏内w大人就跟宋春雪認(rèn)識的那些莊稼人一樣,有啥說啥。
“不過我也不怕吃苦,偶爾外出歷練一下,感覺不錯。”說到這兒,趙大人由衷感慨,“出門還是有個會操心的女人好啊,不愁填不飽肚子。”
宋春雪哭笑不得,大師兄這算是說了實話交了底嗎?
“那以后,再有這種事,記得喊我?!?/p>
“那是自然,師父不是說了,今后讓我多帶著你們,出世入世多多歷練,別躲在山上太久,跟人不會打交道也不行?!?/p>
宋春雪點頭,“好,這可是你說的?!?/p>
趙大人挑眉,“怎么,你怕我嫌麻煩?”
宋春雪笑而不語。
“師弟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nèi)缃癯錾胨?,算的上老交情了,更別說你如今正式拜了師門……哦對,師父給了你什么見面禮?”
宋春雪茫然,“什么見面禮?”
“喝了拜師茶,師父都會給見面禮的,只是師父脾氣古怪,另辟蹊徑,這份見面禮通常都是不經(jīng)意間塞到你身上的,就看你何時發(fā)現(xiàn)了?!壁w大人摩挲著扇子,“張承宣的是一個寶葫蘆,你的呢?”
宋春雪遲疑片刻,略顯尷尬,“還不知道,我還沒發(fā)現(xiàn)。”
“不急,”趙大人走在春風(fēng)里,抬頭看著星光,“總會發(fā)現(xiàn)的?!?/p>
說明這份見面禮非同尋常,但愿會出現(xiàn)的晚一點。
……
隔天,無極夜白跟土蛋兒回到道觀,是興高采烈的蹦跶回來的。
那幾塊玉,賣了個好價錢,三百兩文銀。
對觀主來說,是大半年的香火錢。
他當(dāng)即喊上弟子,去街上買了些磚瓦回來,親自和泥上房修繕。
一群年輕弟子紛紛擼起袖子幫忙,人多力量大,一日時間便修了好些地方。
剩下的便是自己很難完成的,需要請木匠來做些桌椅床板,好幾處神仙也需要補彩。
所以,大家決定明日再去趙大人的府上住著。
宋春雪有些問題想要請教韓道長,發(fā)現(xiàn)他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陽。
還沒決定要不要進(jìn)去,忽然看到樹上躍下一個黑紅相間的身影。
是藍(lán)錦前輩。
她識趣的剎住腳,悄然離去。
【無憂,你說他們倆有戲嗎?感覺他們倆挺登對的,郎才女貌?!?/p>
【呵凡人就是凡人,說什么登對不登對,強扭的瓜不甜。韓道長早就沒有情欲了,按頭喝水不是壞道長的修行嗎?】
宋春雪很驚訝,【當(dāng)真?你從前怎么不透露?】
【你真是閑的,操心這個干啥,今日練劍了嗎,拳打了嗎?站樁站了嗎,八部金剛練了嗎?】
【行行行,我的錯,不該管的別問?!?/p>
不多時,韓道長的聲音傳到耳邊,“宋春雪,過來說話?!?/p>
【他喊我?】
【沒錯,他把藍(lán)錦氣哭了,讓你跑腿兒?!繜o憂打了個哈欠,【無聊,我遁了?!?/p>
之后,無論宋春雪怎么問,他都不出聲。
宋春雪折了回去,發(fā)現(xiàn)院子里只剩韓道長,夕陽的柔光照在他的發(fā)間,堪稱美人卷,難怪能把藍(lán)錦迷得七葷八素。
“你剛才過來所為何事?”
“無事,不重要。”宋春雪撓了撓額頭,“忘性大你信嗎?”
“那你幫我把這個錦囊還給藍(lán)錦……”
“別!”宋春雪轉(zhuǎn)身就跑,“你這是破壞我跟藍(lán)前輩的關(guān)系,你找別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