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山澗的一位女修,曾經(jīng)年紀(jì)正好時,在京城見過謝征,對他一見傾心。
但因為她是全真派的,便一直壓制自己的欲念凡心,這些年也漸漸地忘卻那個馬背上風(fēng)華正茂,春風(fēng)得意的謝大人。
但誰能想到,闊別多年,有朝一日,女修竟然在一眾道友中看到了曾經(jīng)驚鴻一瞥的身影,哪怕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她的凡心再次動搖。
道心不穩(wěn),她忽然間修為倒退,剎那心悸,那些曾經(jīng)被強(qiáng)行壓制的悸動,讓她失去了理智。
那位女修,來到了謝征面前,以為上天慈悲,讓這個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是緣分使然。
只是這份呼之欲出的情意還未說出口,她就聽說謝征要結(jié)為道侶的事。
等大家看到時,那位女修吐了血,無憂沖過去擋在另一位道友的眼前,半截劍身扎在那位道友的胸前。
這山澗的主人風(fēng)雷道長,以及他的其他兩位弟子,那位女修的師兄,當(dāng)場謝征擊退,倒地昏迷。
至今未醒。
“師弟,你也別難過,謝征絕對沒有跟那位女修有過舊交情,這一切都是那位女子的一廂情愿,你別……”
“你的意思是,我?guī)熋盟览p爛打,連累了謝征?”一位有這話黑亮直長胡子的道長指著趙大人,“誰知道你們那位謝征,當(dāng)初是不是做了什么,讓我?guī)熋谜`入歧途,在心中種下了情根?!?/p>
趙大人被困在鐵籠子里,輕哼一聲,不加掩飾的嘲諷道,“就你那丑不拉幾的師妹,我?guī)煹軙频蒙纤?,呵,我?guī)煹苁裁慈藳]見過,憑什么對她種下情根,做人啊,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
“……”
“……”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忽然扯到這個,難免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韓道長輕咳一聲,“趙瑾,人家也是為師妹的安危擔(dān)憂,你稍稍過激了些?!?/p>
“我過激?”趙大人抬手指著鐵欄桿,“他們把我們像狗一樣的困在這里,一個小小的誤會而已,都是那女修自己沒有守住春心,壓箱底的寶器用我們身上了,我好歹也算是個人物,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他娘的,我沒有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已經(jīng)是為自己積口德了?!?/p>
“就是就是,我只是想要維護(hù)謝大人的清白,他們竟然打暈了謝大人,狗東西,老子沒有當(dāng)場發(fā)瘋就不錯了,還關(guān)押你們來威脅我,哼,搞得好像本劍仙會怕似的。”無憂拉著長調(diào)子沒好氣的搭腔。
趙瑾愣了一下,“喂,你有沒有良心,咱們是一伙的。”
“那又如何,有個卵用啊!”
“本劍仙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若不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天不怕地不怕的本劍仙,何須如此僵持。你們是忘記了,之前惹我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下場了嗎?”
“嗚嗚嗚,日他個仙人板板,你們說更有靈智有什么用嘛,這不行那不行,老子一個沒有血肉的東西,如今竟然要被良心這種東西束手束腳,他爺爺?shù)耐葍?,你們再這樣,老子就不干了!”
“……”
“……”
“……”
眾人再次沉默。
之前那位維護(hù)自家?guī)熋玫?,有著綢緞般黑胡子的道長有些吃驚,指著無憂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們這劍,還會說話?”
“咋了,萬物皆有靈,小爺我會說話礙你什么事了,謝征若是還不醒來,我割了你的狗頭信不信?”
沒錯,無憂就抵在這綢緞般胡子的道長肩膀上。
之前還氣勢洶洶的,這會兒卻哭唧唧的。
宋春雪快步上前,“無憂,回來?!?/p>
無憂倏地回到宋春雪手中,“這群人不講武德,明明是謝大人受了無妄之災(zāi),他們卻將謝大人扣起來了,若是他們?yōu)榱四莻€女修把謝大人強(qiáng)行留下來,給人家做道侶的話,你可要慘了?!?/p>
“……”一時間,宋春雪張了張嘴,低著頭扶著額不知道說什么好。
怎么辦,忽然很丟人。
她是那種很沉不住氣的女人嗎?
趙大人樂了,轉(zhuǎn)頭對張承宣道,“哈哈哈,我今日算是長見識了,無憂不僅會哭,還會如此懼怕謝大人被旁的女人搶走,哈哈哈哈哈,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啊,咱師弟厲害?!?/p>
張承宣點頭,“早知道他是這么想的,咱們也就不著急不生氣了,坐下來慢慢商量了,和氣生財嘛?!?/p>
趙大人看向被無憂威脅過的道長,“還沒問這位道長如何稱呼,其實我剛才一直想夸你來著,胡子養(yǎng)得這么好是有什么秘訣嗎,能否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