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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5章 你最好是……

外面隱隱傳來轟隆隆的雷聲,感覺離這兒有些遠,連風(fēng)也停了。

看來,這場雷雨不會小。

若是風(fēng)很大,雷雨很快會被吹散。

好久沒有下過雨了,宋春雪很期待這場雷雨,空氣漸漸地涼了下來,緩解心中的煩悶燥熱。

她沒去看謝征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去軟榻上坐下。

而謝征在床上拿出帕子,仰頭不讓鼻血流下來,因為窘迫,不敢去宋春雪。

過了一會兒,他狼狽的披上衣服去了外面,“我去去就回。”

宋春雪松了口氣,這算什么事啊。

這一刻,忽然覺得有些荒唐。

這事兒有些糟心,她要出去找個人打一架。

早知道,就留下宣王,跟他好好打兩架了。

她穿戴整齊,悄悄的離開了客棧。

來到街上,他遇到了欺負新乞丐的丐幫老人,將人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并給倆剛加入丐幫的人兩個蕎面饃饃。

她沒有帶饅頭,覺得饅頭太干了。

起風(fēng)了,厚厚的云層擋住了星光,天地一片漆黑,哪怕是修行之后夜間視力好了不少,但還是很黑。

她轉(zhuǎn)了一圈,覺得沒什么意思,困意襲來,又回到了房間。

謝征還沒回來,她便直接在榻上睡了。

明天,她還是不跟他一起擠了。

總不能因為自己的感受,讓他為難。

日子還長,她有什么好著急的。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留也留不住。

青云若是能輕易走到謝征心里,那她也不是輸不起,是吧?

半夜,她感覺有人將胳膊伸到自己脖子下面。

分不清今夕何夕,身在何處,她自然的抱緊他的腰。

好像回到了床上,床板硬一些,她喜歡躺平了攤直了睡。

但睡著睡著,她忽然被熱醒了,本能的踢開被子,往外面翻了個身。

下一刻,她腰上一緊,被人拽到懷里,拉過被子緊緊地摟著。

不是,謝征怎么跟個蒸籠似的,他發(fā)熱了?

困乏之際保持著幾分理智,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下一刻,耳邊傳來吸氣聲,以及艱難的壓抑的喘息聲。

“壓到你傷口了,謝征,我點個燈……”

宋春雪剛要起身,下一刻她的手被握著伸進了他的衣服。

好燙!

“阿雪,不是熱的?!?/p>

“……”她懂了。

這個稱呼又回來了,難不成,他想起來了?

他的呼吸粗重難耐。

宋春雪來了脾氣,“你倒是能忍?!?/p>

“……”

“這回我……”她還沒說自己不想主動了,嘴唇忽然被覆上,同時有一顆藥丸喂到她的嘴里。

宋春雪驚訝,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喂她藥?

“這是什么藥?”

她本能的想要拒絕這顆來歷不明的藥丸。

“吃下去,”他艱難的控制住呼吸,“聽話!”

“……”若不是感覺到他在抖,宋春雪都要罵人了。

怎么忽然出去一趟,辦個事兒還敢命令她,跟她從前對手底下的新兵蛋子是同一種語氣!

差點給他踹了下去。

忽然聽到門外有敲門聲,且十分急。

“快?!彼粏≈雎暋?/p>

宋春雪當(dāng)即咬碎藥丸吞了下去,還沒來得及問別的,就聽到門外一陣凌亂的,急匆匆的腳步聲追了出去。

“外面……”

“刺啦!”

“你大爺?shù)摹?/p>

“對不住宋姐,我明日再跟你賠罪?!?/p>

“……”她咬了咬后槽牙,“你最好是?!?/p>

一夜的暴風(fēng)雨,掩蓋了所有的暗流涌動,潮來潮往。

*

日出東山,清晨的霞光帶著昨夜甘霖,將空氣潤得格外清爽。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芬芳,青草跟樹葉的清苦味,以及各種濃烈的花香。

他們按照約定,吃過早飯便乘坐馬車,離開了西風(fēng)城。

車廂內(nèi),宋春雪絲巾遮面,靠著手邊的軟枕假寐。

一晚沒睡,平靜之后,聽到謝征的解釋之后,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反正也累了,索性瞇一覺。

謝征坐在里面,手里拿著本書。

芳月坐在對面,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宋春雪。

看來,她送的東西派上了用場。

但昨晚上,他們跟邪修也打得厲害,若不是韓道長發(fā)現(xiàn)及時,謝大人差點成了人家的爐鼎。

果然,出門在外,總是要長點見識的。

芳月都要懷疑,在邪修眼中,謝征是什么根骨極佳的爐鼎不成,搶手得緊。

“哐哐哐?!?/p>

有人在車窗上敲了幾下。

芳月挑起簾子望向外面。

是韓墨。

他坐在一輛跟寬敞的馬車上面,韓道長也坐在里面。

趕馬車的是他帶來的人,那幾個孩子也不用趕馬,車廂里傳來熱鬧的聲音。

“謝大人在這里嗎?來下棋吧,事情既然解決了,總不能整日里黏著道侶吧,會膩的。”

韓墨一本正經(jīng)的勸說,“我?guī)煾笧榱四銈儌z的事情操碎了心,我的終身大事都沒有讓他這般上心。你過來,我有樣好東西要給大人,保證你們下次……”

謝大人起身,捏了捏宋春雪的手指,“我先過去?!?/p>

“嗯,我跟師姐說說話。”宋春雪懶懶的抬起眼皮,裝作很精神的樣子。

等謝大人下了馬車,芳月激動不已。

“快說說,你們倆昨晚上什么情況,為何中途你們倆都離開過?”

“大師兄熬的雞湯放了不少好東西,謝征居然忍得了……”

宋春雪聽著聽著,心道果然如此。

她掏了掏耳朵,“大白天的,咱們聊點別的吧。你的那位心上人,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們還有來往嗎?”

芳月靠在車璧上,微微搖頭,老神在在的嘆息。

“唉,很難,拿不起放不下。他的確很有本事,長得也風(fēng)流倜儻,四十歲的年紀,正是最有韻味的時候,行事果斷頗有魅力,家中一妻一妾。原本,我們是互相不問彼此的事的,但他的妻子跑來見我,呵!”

芳月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他居然讓他的妻子來說服我,做他的妾。就算是平妻,我也不一定會答應(yīng),但他居然讓我做妾,估計以后不會往來了。”

“除非,我哪天實在不想獨自修行,想找個人補陽?!狈荚碌牡?,“像謝征這樣的男子,天底下沒幾個,你可看牢了?!?/p>

隨后,她神神秘秘的湊到宋春雪耳邊,用只有她們倆能聽到的聲音,描述了一下昨晚的情況,以及韓道長為何一直在隱瞞。

原來,謝征在邪修眼中,是千載難逢的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