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學(xué),快放我出來,以后若是你遇到危險,我也能救你!】
無憂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聽著好像在興奮的摩拳擦掌。
【睡了這么久,我的手好癢。宋春雪,兩全其美的事兒,你不會阻攔吧?】
宋春雪越來越覺得,無憂不像個劍靈。
【你哪來的手?”】
【我有了靈智,將來還可以幻化成人形。你瞧不起誰呢,我還有腰有屁股,比你的年輕比你的翹,不服來打我??!】
宋春雪扶額。
【師兄開始了,認(rèn)真學(xué)?!克辉倮頃o憂,專心的跟著學(xué)習(xí)竅門。
【宋春雪,你快放我出來……唔唔……唔】
【剛學(xué)了禁言術(shù),沒想到對你也管用,乖乖的聽著,我知道你能聽到,等你化成人形了再學(xué)也不遲?!?/p>
【唔唔?。 ?/p>
“轟??!”
“咚!”
“轟!”
三輛車上的東西全都弄到了地上。
但不遠(yuǎn)處孩子們控制的石碾子,大草垛,馬車,以及靠在墻角的舊石磨,全都重重的掉在地上。
“少胡鬧,改日再學(xué),去那邊地理挪土塊兒去,把人家的馬車拆了,我可不賠。”張道長從腰間抽出拂塵甩了甩,“去去去。”
“的確不容易,我們再去練練,師父別生氣?!蓖恋皟和缴吓?,“那我們晚點(diǎn)回來啊?!?/p>
“去哪?”張道長快步追了兩步,“給我回來,在外面別嚯嚯人家的田地,或許是人家種了糧食的,看清楚點(diǎn)?!?/p>
“知道知道,師父我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莊稼地,放心吧,我們就去杏樹林里?!?/p>
“走走走,咱們?nèi)ゴ蟾缂乙c(diǎn)洋芋,再去山上壘個土灶燒洋芋?”
“對對對,我聽說燒洋芋最好吃了,待會兒多檢點(diǎn)樹枝。”
“嘿嘿,今天我們在街上還買了幾只雞,處理好的,活泥巴燒著吃?”長云傻樂呵的笑著,“這就是傳言中的燒雞?”
“哎呀,還是你想得周到,但燒雞要裹荷葉,芭蕉葉啥的這邊沒有啊,咱們找點(diǎn)啥來燒?”
土蛋兒雄赳赳的打包票,“這事兒交給我,從前我還跟要飯搭子去偷過人家的雞,在山里抓過野雞和兔子,怎么燒的事兒交給我。”
聽著他們幾個商議著去外面撒歡的事兒,張道長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轉(zhuǎn)身感嘆道,“我從前覺得自己脾氣挺好的,跟誰也很難紅臉,我一度以為再在人間修煉十幾年就能境界大升,飛升成仙了。沒想到啊,收了個徒弟,我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父母的,尤其是當(dāng)娘的人有多厲害?!?/p>
說著,他側(cè)身朝宋春雪抱拳,“師弟,佩服。”
謝征搖頭笑得不行,“孩子就是調(diào)皮,土蛋兒走到哪兒都是孩子王,師兄辛苦了。只要他不闖禍,就隨他去吧?!?/p>
張道長抬手輕輕將各樣?xùn)|西放回原位,“可惜,他天天闖禍,沒有一天讓人省心的。前幾天去路過人家的墳地,把人家的墳頭燒了。”
說著,他發(fā)現(xiàn)其中一輛車上掛著很大的布袋子,里面裝滿了東西。
“買了啥,棉花嗎?”
他好奇的取下來,打開一看,閉上眼睛將袋子口扎住。
“是什么東西,這么可怕?”宋春雪的伸出手。
張道長塞給她,“紙扎花,清明節(jié)快到了,估計是在街上碰到買的?!?/p>
他氣得哭笑不得,用拂塵棍子那一頭敲了敲墻面,“也不知道是給誰買的!”
“這孩子還挺有孝心,知道咱們都有祖先,就替孩子收下這份心意?!敝x征溫聲道,“話說,清明節(jié),我也該回京城去掃墓。”
張承宣沒說話,顯然,他不是特別想去。
“哎呀,這么快就卸好了,麻達(dá)人。”豁牙老漢從院子里出來,看到空空的驢車,摞在場里的青磚,不由發(fā)出嘖嘖嘖的聲音,“怎么碼得這么整齊,一點(diǎn)都沒磕壞就算了……”
他圍著地上的青磚看了幾眼,“唉,不對啊,這怎么跟我之前碼放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手勁兒大,輕拿輕放。”張道長替他將驢韁繩塞到手里,“好了,大哥你回吧,我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p>
“嘶~不對啊……”
張道長抓著他的肩膀往外走,“沒什么不對的,再不走天要黑了?!?/p>
再看兩眼,這老漢晚上回去都要睡不好。
讓他發(fā)現(xiàn)端倪,回頭再傳出什么不得了的謠言來可不好。
剛剛送走拉磚的老漢,江夜銘來了。
他手上戴著舊衣裳縫的手套,有些驚訝,“這就卸了磚走了?”
三車呢,人再多也不該這么快。
“嗯,我們力氣大嘛?!彼未貉﹩柕?,“你專程幫忙了?”
“也不算是,”江夜銘湊到她跟前,神神秘秘道,“你知道李大嘴帶來的媳婦是誰嗎?”
“是誰?”宋春雪當(dāng)時沒仔細(xì)看,就是覺得各方面挺好,比李大嘴小十歲,還能給他生幾個孩子也不一定。
“是我讀書是大溝鄉(xiāng)同窗的堂嫂子,我去他家吃過一次飯,見過她。要不是耳朵旁邊的瘊子,我也不會記得這么清楚?!?/p>
宋春雪笑了,“然后呢?”
老大撓了撓耳朵,“也沒啥然后,就是覺得稀奇。我記得她當(dāng)時有兩個孩子,怎么會從縣里被李大嘴帶回來。我聽說她夫君去世了,好奇她是不是就這樣拋下孩子不管了?!?/p>
“別人的事兒少操心,”她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改天這兒收拾的差不多了,把孩子抱上來轉(zhuǎn)一轉(zhuǎn),你也可以來幫忙栽樹?!?/p>
“好,”江夜銘笑著指了指墻角處堆著的果樹苗,“我能拿幾顆嗎?”
“好啊,去挑吧?!彼未貉┌腴_玩笑道,“以后這兒不住人的時候,還要你來收拾呢?!?/p>
“嗯,放心吧,我不收拾誰收拾?!闭f著,老大挑了兩顆桃樹苗,“種在院子后面,娃娃以后也有桃枝吃了?!?/p>
次日。
宋春雪跟江夜銘去了黃家,背著兩袋面,五兩銀子,說了沒幾句話就離開。
他們實在不忍心多看幾眼黃家的光景。
炕上光禿禿的,只有一張席子一條被熏得黃黃的羊毛氈,卻坐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三個蘿卜頭,他們的眼睛都呆呆的。
而他們的父親去地里種田了。
回來的路上,他們碰見了帶著媳婦去地里認(rèn)路的李大嘴。
“大嘴,你們的好日子定在哪天了,要擺酒嗎?幾個孩子想喝你們的喜酒。”
“先喝你家的吧,”李大嘴笑呵呵的道,“我們不著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