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長高傲的抬起頭顱,捋了捋自己引以為傲的胡子,“秘方是師妹的,她心靈手巧,天賦也高,心性純良,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怎么就配不上你們那個什么謝大人了?”
“何況,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個姓謝的年輕時肯定是個小白臉,若不是師妹當年見識少,怎么可能瞧得上他?誰是誰的無妄之災還不一定呢?!?/p>
趙大人樂呵呵的笑道,“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么說話不累嗎?快將這東西撤了,不然待會兒打起來,你這風水寶地可就要毀了?!?/p>
胡子道長抬手撤去禁錮,“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兵戈相見,還傷了我?guī)熜?,到底是誰更不講理?”
趙瑾大膽揣測,“你那師兄,該不會是對你師妹用情至深吧,不然他怎么會對我?guī)煹苣敲创髷骋?,若不是將人打暈了,我們會跟你動手嗎??/p>
胡子道長若有所思,“嘶,不會吧,師兄可是我們的表率,他怎么可能對女子動心?”
“怎么不會,”趙大人嘆了口氣,“原來是倆醋壇子翻了鬧成這樣,道友你帶我們?nèi)ヒ妿煹馨?,他若是有危險,今天這事兒恐怕不好交代?!?/p>
“可是我?guī)熋谩?/p>
“快帶我徒兒來,我的耐心有限,”韓道長沉聲道,“帶路!”
黑胡子挑眉,“我叫流風,請隨我來?!?/p>
宋春雪握著無憂快步跟上。
他們爬了兩層樓,來到一處清幽的別院。
韓道長直接跨進屋子,看著風雷道長,沉聲道,“我徒弟情況如何?”
風雷道長站了起來,拱手彎腰,“對不住,青玄出手太重,令徒暫時還未醒來。”
韓道長走到床邊,抬手探查謝征的脈搏。
宋春雪的心跳忽然突突突的直跳,緊張的大口呼吸來緩解忽如其來的憋悶和害怕。
她直接走到床邊,伸手握住謝征的手,親手探查他的脈搏。
“你徒兒當真是修行之人?”韓道長沉沉的看著風雷道長,“若不是你們住在這云霧了然宛若仙境的山澗,我還以為是哪里的山匪沖了過來,他是拿我徒兒當流氓了?”
風雷道長低頭,“我從前一直不曾知曉,原來青玄心中那道跨不過去的坎兒,就是青云。對不住,是我的疏忽釀成大禍……”
“釀成什么大禍?”韓道長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謝征到底怎么了?”
風雷道長對上他眼中的豎瞳,不禁頭皮發(fā)麻。
他這才明白,原來之前這位看著容顏清俊的道長不出手,是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
他甚至比床上昏迷的人年輕一些,但他沒料到,此人是妖。
一直沒有現(xiàn)身的韓墨忽然出現(xiàn),上前探查謝征的脈搏。
他不由看向韓道長跟宋春雪,欲言又止。
宋春雪這才意識到,韓道長的醫(yī)術,怎么可能不知道謝征發(fā)生了什么。
他只是不想告訴她。
“但說無妨,我想知道。”
韓墨看著她,斟酌片刻,“等他醒來,你自會知曉?!?/p>
張承宣上前,仔細探查了一番脈搏。
宋春雪眼眶微紅,“師兄,到底怎么回事?!?/p>
“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他的記憶,可能會受損,”張承宣聲音很輕,“出手之人必然拿他當那位女修的心上人看待,出手果決,本意是要除掉他對那女修的情意?!?/p>
無憂氣的牙癢癢,“我去捅死那孫子!”
“回來?!彼未貉┧闪丝跉?,“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其他的,或許是天意?!?/p>
趙大人湊到韓道長跟前,壓低聲音,“出去說話?!?/p>
不知不覺,房間里只剩下宋春雪跟謝征二人。
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感受著他溫熱的掌心,心中閃過一絲鈍痛。
只要他能平安順遂,忘記她也沒關系。
只是她不明白,之前聽到的指引,以及韓道長說的無情道,為何是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
這是要她體會到被忘記的痛苦,失望至極之后,領悟無情道的真諦?
她拒絕!
她不接受!
她在床邊守了半個時辰,床上的人微微轉(zhuǎn)醒。
他的手指動了動,宋春雪壓下復雜的情緒,溫聲開口,“謝征?”
謝征睜開眼睛,緩慢的巡視四周。
視線落在宋春雪身上時,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他仔細的盯著宋春雪的臉,片刻后抬起自己被握著的手,“我這是怎么呢?”
“你被人打暈了,”宋春雪屏息片刻,“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嗎,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宋春雪啊,”謝征坐了起來,“只是,你為何握著我的手?”
“……”宋春雪松開他的手掌,心涼了一截。
“張道長呢,”他露出笑容,沒了往日的柔情,“為何不是他守著我?”
他捏了捏滾燙的耳垂,低頭輕咳了一聲,“咳,怪難為情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