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広堅定的說道:“譚広已經(jīng)孑然一身,是圣上和公公救了我,給了我復(fù)仇的機會!”
“譚広愿意進(jìn)宮伺候圣上!”
小魏子滿意的說道:“行,你去吧,我可以把你收為義子,傳授你武功?!?/p>
譚広立馬跪倒在地,對小魏子磕了幾個響頭:“義父!”
小魏子指著小鑫子說道:“從今以后,你們兩個要互相幫襯輔佐?!?/p>
小鑫子不情愿的應(yīng)聲:“是,義父。”
“帶我去看陳力。”
小魏子來到關(guān)押陳力的牢房。
一看見小魏子,陳力就露出驚恐的表情。
“公公饒命!”
在得知小魏子就是威名赫赫的西廠廠公后,陳力就猜出了那名華衣男子的身份。
能讓西廠廠公這么恭敬的,就只有當(dāng)今圣上了!
他居然在皇帝面前,計劃刺殺肅查河運的御史!
陳力嚇得渾身發(fā)抖!
小魏子催動起生死符,陳力頓時又痛又癢的,痛苦到打滾。
小魏子低沉的說道:“原本按你的罪責(zé),凌遲處死都是輕的!”
“但是陛下仁厚,饒你一命?!?/p>
“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 ?/p>
“公公饒命!公公饒命!”
陳力不停的求饒。
但是小魏子依舊沒有停下。
陳力只覺得渾身的骨頭縫都在發(fā)痛。
疼的他眼淚鼻涕橫流,他不停的抓撓身體,試圖用這種方法緩解痛苦。
看見陳力將全身撓的遍體鱗傷,小魏子才說道:
“是做陛下的狗,還是做河魚的魚食,你看著辦吧?!?/p>
陳力連忙說道:“我做狗,我做狗!”
小魏子這才滿意的說道:“很好,你明天就返回余杭的漕幫總舵,潛伏下來。”
“遵命,遵命廠公!”
看見自已的仇人陳力這樣,譚広震驚的看向小魏子。
這個看似很普通的太監(jiān),居然這么厲害。
“義父,我想學(xué)武功!”
譚広跪在小魏子面前說道。
小魏子說道:“你能吃苦嗎?”
“能!”
“好,但是義父告訴你,咱們西廠的武功,目的只有一個。”
小魏子拱手說道:“西廠的武功,全是陛下賞賜的?!?/p>
“義父傳授你武功,你要銘記陛下的恩典!”
“你若是敢有一絲不忠的想法,不管你逃到何處,義父都會追殺到你天涯海角!”
譚広身體一顫,連忙說道:“是,義父!”
次日。
禹州城出了一件大事。
漕幫的分舵突遇大火。
直接燒光了漕幫的分舵,里面的幾十名弟子也都死在了火中。
前去武林大會的武林高手們也一并失蹤。
分舵舵主陳力也生死不明。
還有一件事,就是正在禹州城肅查河運案的御史,找到了漕幫的嫌疑。
但還沒來得及查找證據(jù),漕幫分舵就全燒毀了。
弄丟了這條線索,御史只能停下進(jìn)程,繼續(xù)南下。
另外一件要事,是皇帝沒有在禹州城??浚侵苯幽舷?,朝濱海而去。
這讓禹州城的知縣松了口氣。
而趁著夜色,一男一女騎著快馬,沿河朝余杭疾馳而去。
這二人正是漕幫分舵的陳力,還有客卿葉長老。
二人的目的地便是漕幫余杭的總舵。
二人體內(nèi)都被種下了生死符,小魏子還派了西廠高手跟隨。
龍船上,李天正在與一名年輕御史交談。
田亮,正是朝廷派來禹州城,肅查河運案的御史。
李天之所以召見田亮,就是因為他無能!
田亮在禹州城待了小半個月,居然沒找到一點線索!
這證明什么!
證明這家伙是個無能草包??!
這就是朕找的人才!
現(xiàn)在滿朝文武都太能干了,尤其是他那個小舅子!
朕實在太倒霉了,碰到這種現(xiàn)世霍去病似的小舅子!
李天越想越生氣!
轉(zhuǎn)而看見田亮憨厚老實的臉,又瞬間高興了起來。
不怕你無能,就怕你太有才能!
這種“人才”,才是朕想要的!
于是李天專門召見了田亮。
“陛下,河運積弊,根源已久?!?/p>
“從余杭到京都,把控漕運之人,從纖夫、船夫到漕運部門,還有漕幫這種江湖勢力,足足有上百萬人!”
“這些人全部依附著漕幫生存?!?/p>
“所以曾有漕運大臣說過,漕運乃百萬漕工之心系?!?/p>
“這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都圍繞著漕運。”
“肅查河運案艱難,就在于這里!”
不錯!
李天滿意的看著田亮。
這工作態(tài)度太好了!
先甩鍋,說一下工作難度!
李天對田亮愈發(fā)欣賞。
看來這就是個混子。
朝中多幾個這種混子多好,國運就能敗壞更多了!
李天示意田亮繼續(xù)說下去。
于是田亮說道:“肅查河運艱難,也有漕運十分重要的原因?!?/p>
“余杭的糧食、錦緞,都要經(jīng)過河運送往京都?!?/p>
“先皇在世時也曾肅查過河運,最后弄得漕運罷工,京都紛亂?!?/p>
“先皇不得已下旨,停止肅查?!?/p>
田亮看了一眼李天,說道:“是臣無能,沒在禹州城找到河運弊案相關(guān)的證據(jù)!”
李天連忙扶起田亮說道:“愛卿快平身?!?/p>
“漕運之艱難,朕也清楚。”
“先皇當(dāng)初肅查河運,就是朕代為主持的?!?/p>
“結(jié)果朕自然也知道。”
“先皇仙逝前,曾叮囑過朕,大周有三患:邊境之患、河運之患、豪門世家之患?!?/p>
“朕登基以來,兢兢業(yè)業(yè),才勉強平復(fù)了北境邊患……”
“這河運之患,本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怎么能怪愛卿呢!”
李天當(dāng)然得安撫住田亮。
要是這家伙撂挑子了,朝廷再派來一位能干的御史,豈不是完蛋了!
朕需要的就是田亮這種廢柴!
但田亮聽到李天這么說,卻是感動的熱淚盈眶。
李天繼續(xù)說道:“河運之事,從來不是一城一郡的問題?!?/p>
“是整個漕運爛掉了!”
“有要臣說,漕運乃百萬漕工之心系?!?/p>
“但是這百萬漕工,與整個天下的百姓相比,孰重孰輕?”
“他們就是寄生在大周王朝的水蛭!”
“他們不僅是吸朕的血,更是天下百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