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想要跟過去,只是,剛走了一步,就聽見身后韓雋之低聲喊了一句‘小喬’,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跟他約好了要回去看項(xiàng)目的。
“韓哥,真不好意思,我大哥他住院了,我得去看看他,要不,你先跟琳達(dá)商討一下,等我回來再找你?!蔽覞M臉歉意道。
“沒事,你先去忙,我等你?!睂ι享n雋之溫和的目光,我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總覺得自己食言在先,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更被說韓雋之能來公司面試也是因?yàn)槲业木壒省?/p>
我就這么把人晾在這兒,的確是有些不地道。
可大哥那邊,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只能等從醫(yī)院回來再跟韓哥賠禮道歉了。
……
很快,傅司競便帶著我到了醫(yī)院。
等進(jìn)了病房,我便看見大哥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頭上纏著一圈的紗布,腿上綁著打著厚厚的石膏板,整個人鼻青臉腫,看上去身上沒剩幾塊好肉了。
“大哥,你這是……”我滿臉擔(dān)憂地上前,雖然這些天還在生他的氣,可一看他這幅模樣,就怎么也氣不起來了。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手足,又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他這幅模樣,我就只剩下了心疼和擔(dān)心。
“你怎么來了?”大哥的臉頰腫起來高高的一塊,說話有些含混不清。
“誰打的你?”我不禁皺眉,“是不是陸清婉的前夫?”
大哥顯然不想說太多,擰著眉道,“不用你操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擔(dān)著,不用你管?!?/p>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若只是婚前出.軌,明顯顧振華要比我大哥要嚴(yán)重得多,畢竟陸清婉的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而且算算時間,那時候的陸清婉和魏書禮還沒有離婚……
顧振華這算是貨真價實(shí)地給魏書禮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我大哥的視線不由得閃躲了一下,“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一看他這模樣,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果然被我猜對了!
“你確定不跟我說嗎?”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你應(yīng)該知道魏書禮的手段,他既然敢把你動手打成這樣,那下次恐怕只會下手更重!你這是不要命了嗎?”
“我……”大哥下意識地動了動唇,只是,當(dāng)他的視線落在我身后的傅司競身上時,就立馬住了口。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別胡思亂想了!”
“行,那你就自生自滅吧!”我冷冷地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直到出了病房,傅司競這才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好了,別生氣了,為了你大哥這樣的人氣壞身子不值當(dāng)……”
我不禁有些氣悶,“我大哥他肯定有事瞞著我!”
而且還是事關(guān)陸清婉!
“這件事我來幫你查?!备邓靖傉f道。
我連忙搖頭,“不用,我已經(jīng)麻煩你太多次了,這次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人情這東西是最不好還的。
哪怕我欠傅司競的人情已經(jīng)多到快要還不上了。
“也好?!备邓靖偟故且矝]堅持,“那你不要逞強(qiáng),遇上了什么事情一定記得找我?!?/p>
我點(diǎn)頭,“嗯?!?/p>
……
因?yàn)榇蟾绲倪@事,連帶著我的好心情也跟著糟糕起來。
只不過,因?yàn)轫樀纴砹艘惶酸t(yī)院,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正好在這里還預(yù)約過流產(chǎn)手術(shù)……
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了,正好去跟醫(yī)生說一聲取消手術(shù)。
“那個,傅學(xué)長,你能在這兒等我一下嗎?我得去一趟別的科室……”
“去哪兒?我陪你?”
“不用?!蔽疫B忙擺手,“我自己去就行?!?/p>
畢竟是婦產(chǎn)科,傅司競這樣的大男人出現(xiàn)在那種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傅司競顯然也猜到了什么,倒是也沒再堅持,只是輕笑了一聲,“也好,那你快去快回?!?/p>
我當(dāng)即點(diǎn)頭,“嗯?!?/p>
很快,我坐著電梯去了婦產(chǎn)科,因?yàn)槭且∠中g(shù),所以我就直奔了護(hù)士前臺。
“您好,我明天預(yù)約了一臺流產(chǎn)手術(shù),請問可以取消嗎?”
“當(dāng)然可以,您說一下姓名和身份證,我?guī)湍怯??!?/p>
我連忙將自己的資料報了一遍。
“好的,喬小姐,您稍等?!?/p>
我站在柜臺前等著護(hù)士查詢信息,目光卻落在走廊里扶著肚子來來回回走動的孕婦身上,連帶著目光都柔和了幾分。
而就在這時,我眼睛的余光卻突然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顧廷?!
我?guī)缀跸乱庾R地轉(zhuǎn)身收回視線,眉頭卻微微皺起。
——真是冤家路窄!
顧廷他怎么在這兒?
只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我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因?yàn)殛懬逋裼拄[了一次自殺,此時的顧廷正在醫(yī)院照看她……
真是被大哥氣糊涂了,竟然連這茬都忘了。
只希望顧廷沒看見我才好……
“喬夏夏?”
這時,身后突然響起顧廷低沉的嗓音,我不禁心下一緊,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扭頭看向他。
“你怎么在這兒?”顧廷的眉頭微皺,“還嫌熱鬧沒看夠?”
見他以為我是來看熱鬧的,我自然求之不得,當(dāng)即順著他的話題道,“怎么?不可以嗎?”
顧廷的眉頭越皺越緊,只是嗓音卻顯得格外滄桑疲憊,“夏夏,你就這么恨我?”
恨?
我不由得一怔,知道他這是誤會了。
“我就算是看笑話的,也是來看陸清婉笑話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顧廷抿了抿唇,似是有一瞬的怔楞失神,“你恨陸清婉,不就是因?yàn)槲覇???/p>
我冷笑了一聲,“顧廷,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不管是在法律層面還是道德層面,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既然連愛都沒有了,怎么可能還有恨?”
顧廷卻顯然不會信我說的,“那你為什么恨陸清婉?”
“因?yàn)樗λ懒宋覌寢?!?/p>
“什么?”顧廷不由得一怔,“你說什么?”
我卻懶得再跟多說什么,作勢作甚就要走。
“喬小姐……”
可偏偏就在這時,身后的護(hù)士卻突然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