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征正色道:“這些天,我和紅星經(jīng)常接觸,也有仔細觀察他,其實紅星的本質(zhì)并不壞,就是思想有些極端,我覺得,可以把他爭取到我們這邊?!?/p>
陳紅星和吳征一樣,都在部隊里服役過,還都是特種兵出身,相同的背景,讓兩人天生就有親近感。
“行,你自己看著辦,總之,不要做沒有把握的事,在沒有百分百確定對方的人品之前,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p>
“明白,輝哥?!?/p>
景云輝交代完,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先是在衛(wèi)生間洗漱一番,而后躺在床上,對葉子欣和李小溪二人說道:“我先睡了,你倆自己找地方去睡?!?/p>
“景市長,我們……可以睡在你的房間里嗎?”
“隨便?!?/p>
葉子欣和李小溪長松口氣。
與其他人相比,她倆反而覺得待在景云輝身邊更安全。
翌日。
吳征和陳紅星去到城內(nèi)。
陳紅星畢竟在昂拉恩桑身邊待了好幾年,拉蘇的三教九流,他都很熟悉。
像找人、打聽事這些,他比吳征要方便得多。
他倆只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就打聽到馮勇、姜浩、徐帥的下落。
提供消息的是個骨瘦如柴的毒蟲。
三十出頭的年紀,正值壯年,可是渾身上下,已瘦成皮包骨,估計上秤稱一稱,也就六七十斤的重量。
他說昨天晚上,有看到陳紅星描述的這三人,就住在長寧街的長寧旅店。
吳征和陳紅星眼睛同是一亮。
陳紅星問道:“確定嗎?”
“確定、確定!我親眼看到的,陳哥,那仨人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樣,絕對錯不了?!?/p>
說著話,他吞了口口水,又吸了吸鼻涕,沖著陳紅星咧嘴嘿嘿地干笑。
陳紅星當(dāng)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從口袋里抽出幾張百元的鈔票,甩給他。
這人接過錢后,說了一句‘謝謝陳哥’,轉(zhuǎn)身就跑,急著去買毒品解癮了。
吳征看著他的背影,搖頭說道:“這樣下去,這人恐怕活不了幾年?!?/p>
陳紅星哼笑出聲,說道:“也就這一兩年的事兒,沒救的?!?/p>
這種人,他在拉蘇見得太多太多。
兩人去到長寧街的長寧旅店。
他倆本來還想進店里打聽打聽。
可是剛來到旅店附近,便看到三名漢子從里面走出來。
吳征和陳紅星定睛一看,立刻確認,這三人,正是他們要找的馮勇、姜浩、徐帥。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他倆不動聲色地站在路邊,嘻嘻哈哈的交談,等三人走后,他倆隨即跟在后面尾隨。
那三人穿過兩條街區(qū),來到一家名為輝煌國際的飯店。
這家飯店,在拉蘇屬于最頂級的飯店之一。
他們徑直走進飯店里。
陳紅星正要跟進去,被吳征拉住。
后者正色說道:“紅星,你在外面等我,我進去看看?!?/p>
“你一個人不行,太危險了,還是咱倆一塊進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這樣反而更危險,一旦出事,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你在外面等著,我自己進去,如果十分鐘我還沒出來,你就給輝哥打電話?!?/p>
“這……好吧。老吳,你自己小心點?!?/p>
“嗯?!?/p>
吳征走進了輝煌國際飯店。
陳紅星則是留在飯店外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進入飯店的吳征,始終沒見出來。
陳紅星不時的看手表,眉頭也越皺越深。
五分鐘過去,吳征沒出來,十分鐘過去,吳征還是沒出來。
陳紅星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老吳在里面不會真出事了吧?
自從他退伍,就沒交過真心的朋友。
尤其是來到拉蘇這里,周圍的人,要么是毒販子,要么是毒蟲癮君子,他在這些人里,看似融入其中,實則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一直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直至遇到吳征,這個身份背景與他相同的人,這一刻,他當(dāng)真是有久旱逢甘露,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覺。
無論吳征的人品,還是為人處世,都與他很合得來,他也是真心實意的把吳征當(dāng)成朋友。
現(xiàn)在吳征可能出事,生死未卜,陳紅星是真急了,恨不得直接沖進飯店里,可他心里明白,如果老吳真出了事,他進去也白搭。
他拿出手機,急急給景云輝打去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說道:“輝哥,出事了,老吳……老吳現(xiàn)在可能遇到了危險!”
“什么情況?你別慌,慢慢說!”
陳紅星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把事情的經(jīng)過向景云輝一五一十地講述一遍。
景云輝聽后也緊張起來,沉聲說道:“你留在飯店門口繼續(xù)盯著,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就到!”
“是!輝哥!額……”
“什么?”
“輝哥,你……你最好快一點!”
“廢話!”
景云輝掛斷電話,叫上白英和小五小六,直奔輝煌國際飯店而去,以賀玉雄為首的警衛(wèi)隊,自然也有跟隨。
他們一行人來得很快,三輛大軍車,一輛吉普車,在公路上飛馳,僅用了半個多鐘頭,就來到輝煌國際飯店的門口。
車子停下。
景云輝剛下車,躲在暗處盯梢的陳紅星便飛奔過來。
他一臉急色地說道:“輝哥!”
抬手一指旁邊的飯店,說道:“老吳進去之后,就再沒出來?!?/p>
“嗯?!?/p>
景云輝點點頭,又拍下陳紅星的肩膀,說道:“做得不錯?!?/p>
陳紅星沒有蠢到一個人沖進去救人,這一點很好。
景云輝帶頭走進飯店里。
他剛進來,立刻有名二十出頭的服務(wù)生上前,滿臉堆笑地問道:“先生用餐嗎……”
他話沒說完,白英已一腳踹了過去,厲聲喝道:“滾!叫你們管事的出來說話!”
飯店大堂里用餐的客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人們大眼瞪小眼,滿臉詫異地看著景云輝等人。
服務(wù)生被白英踹出一溜滾,躺在地上,雙手抱著肚子,臉色慘白,人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這時候,有幾名壯漢,提著錚明瓦亮的片刀,從飯店大堂里端走出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哥幾個,找茬你們可是找錯了地方,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輝煌國際現(xiàn)在是誰罩著的!”
說話之間,幾名大漢走到景云輝等人近前,站定,為首的大漢,上下打量景云輝一番,見他只是個二十左右歲的毛頭小子,心生輕蔑,冷笑著說道:“胎毛還沒退干凈呢,就他媽敢來這里找麻煩,你他媽是想死吧?”
他抬手抓向景云輝的衣領(lǐng)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