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又是什么人?為何要闖入我家?”為首的男子看起來五十多歲,眼底不是閃過一抹精光。
裴千聞言,頓時(shí)不能忍了:“什么你家?這是我家?!?/p>
裴耀祖也嚷嚷道:“這是我裴家?!?/p>
為首的男子,立刻從懷里掏出一份房契來,展開抖了抖,杵到裴千和裴耀祖面前。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房契?!?/p>
“這處宅子,是爺?shù)??!?/p>
裴千仔細(xì)看后頓時(shí)傻眼了:“不,這不可能,你那一定是假的?!?/p>
“這宅子是我裴千的,是我真金白銀買下來的?!?/p>
當(dāng)初,裴媛那丫頭救了平西王世子,結(jié)果什么都不肯要,當(dāng)時(shí)可是氣死他了。
送了那么多好東西來,結(jié)果那丫頭愣是都送了回去。
還好他當(dāng)時(shí)追了上去,這才拿了一章銀票。
面值不低,才買了這處宅子。
那房契,就在自己屋子里的暗格中鎖著呢。
怎么可能在眼前這人手里。
“之前,或許是你真金白銀買下來的吧。”胖男子笑了笑:“但是從昨兒起,它是我的了?!?/p>
“什,什么意思?”裴千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你的妻子,昨兒將這宅子賣給了我?!迸帜腥苏f道:“所以,這里現(xiàn)在是我家,包括院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們趕緊出去,誰也別動我家的東西?!?/p>
“否則,我要你們好看。”
李家仆從皺著眉:“請問,您的高姓大名?”
胖男子瞥了李家仆從一眼:“區(qū)區(qū)一個仆役,也敢詢問爺?shù)拇竺???/p>
李家仆從聞言,并不敢動怒,好聲好氣的解釋道:“我是柳子巷李家的仆從,今日代我們老爺前來迎親。”
“你去迎親,來我這里做什么?”胖男人問道。
“正是裴家的姑娘?!崩罴移蛷恼f道:“但是今日裴家想將兒子嫁到我們李家。”
“所以裴家的一切,已經(jīng)都是我們李家的了?!?/p>
“這宅子,是我昨日就買的?!迸帜腥似沉死罴移蛷囊谎郏骸斑@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若敢動,我必讓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對了,你剛剛不是打聽我高姓大名嗎?”
“我姓莫?!?/p>
“西熵城城門參領(lǐng)莫如山的那個莫。”
李家仆從呼吸一滯,知道這是塊兒鐵板,萬萬不敢下腳。
只好退而求其次:“那這倆人……”
“我只買了這院子,還有這院子里的一切?!迸帜腥苏f道:“人我可沒買?!?/p>
“莫爺我,就算缺人伺候,也不找這種牛鬼蛇神啊?!?/p>
“莫爺您說的對?!崩罴移蛷狞c(diǎn)點(diǎn)頭:“那我現(xiàn)在就把這倆人帶走,免得礙了您的眼。”
“隨便吧。”莫爺點(diǎn)點(diǎn)頭。
“多謝莫爺?!崩罴移蛷倪@才松了一口氣,而后招呼其他人:“快,將這倆人給我綁我,帶回去給老爺發(fā)落?!?/p>
“是?!崩罴乙槐婟R聲吆喝。
可把裴千和裴耀祖嚇的夠嗆,當(dāng)即便跪地求饒。
裴耀祖為了自己不受罪,更是把所有錯事都推到了裴千的身上。
“裴媛沒有死,她是逃婚了。”
“我爹怕你們李家知道要退聘禮,還要賠錢,所以想讓我娘代嫁?!?/p>
裴千臉色大變:“畜生,閉嘴!”
然而裴耀祖根本不理他那一套,自顧自嚷著。
“我娘不愿意,所以也跑了?!?/p>
“我爹就忽悠我,讓我代嫁,還說晚上就去李家,暗中將我救出來?!?/p>
“甚至讓我逃跑的時(shí)候,多順幾件李家的寶貝?!?/p>
“我不愿意,他就打我?!?/p>
“我實(shí)在沒辦法,只能遵從?!?/p>
“你們要抓,就抓我爹吧,他才是罪魁禍?zhǔn)?,我都是被他逼的?!?/p>
圍觀的一眾開始指指點(diǎn)點(diǎn)。
裴千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綠的,可精彩了。
“這些話,你留著和我家老爺去吧?!崩罴移蛷睦浜咭宦暎骸皫ё?。”
“宋許,救我?!迸崆ь^看到宋許后,立刻大聲叫嚷:“只要你救我,我立刻就讓裴媛嫁給你哥哥。”
“誰在說話?”宋許掏了掏耳朵:“年紀(jì)輕輕,耳朵咋還不好使了?”
“不行,回頭得找城里的大夫去瞧瞧了?!?/p>
“宋許,是我,是我,我是你裴伯父?!迸崆Т舐暯腥轮?。
“哎呦,青天白日的,怎么有狗叫?”宋許再次掏了掏耳朵:“真是奇了怪了?!?/p>
說著,又揉了揉眼睛:“這眼怎么也花了?”
“什么都看不清?!?/p>
“不行,得趕緊回去讓大夫瞧瞧,年紀(jì)輕輕的,我可別落下什么病根兒。”
說完,抬腿就走。
只是,腿抬的稍微高了些。
一腳踹進(jìn)了裴千的褲襠里,當(dāng)即引的裴千一陣哀嚎。
一旁的圍觀者,都忍不住夾緊了腿。
這一腳,太嚇人了。
而且聽裴千那一聲,八成是廢了。
踹完人后,宋許心里舒服了,然后就開開心心的回家了。
至于那些聘禮……
本就是假的。
里面裝的都是些碎石頭而已。
李家仆從像是押解犯人似的將裴家父子押到了柳子巷李家。
已經(jīng)派人先一步回來說明了情況。
李家家主很生氣。
聘禮花了,今日的婚宴擺了,客人們也都來了。
結(jié)果裴家給他來這么一出。
誰能忍?
李家家主立刻就將喜宴廳改成了審訊堂。
甚至還親自下場抽了幾鞭子解氣。
沒一會兒,裴千父子就被折磨的去了半條命,蔫噠噠的趴在地上,渾身是血。
“我李家的聘禮,你們既然接了,就得給我送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來?!?/p>
“否則,我就要了你們的命?!?/p>
裴千哭的涕淚橫流:“我馬上去找裴媛,一定將她給您送過來?!?/p>
裴耀祖也嗚嗚哭著:“不是我,不關(guān)我的事?!?/p>
就在這時(shí),管家快步從外面進(jìn)來,在李家家主耳邊飛快說了幾句話。
李家家主的臉色一變,眉頭微微蹙起:“真的?”
“就在外面呢?!惫芗疑袂槟?。
“看好他們,我去去就來?!崩罴壹抑髁⒖陶苏律?,然后快步跟著管家離開了。
裴千和裴耀祖這才得以片刻喘息,蜷縮著身子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