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聽到這話,頓時有話要說了,“娘子不知,崔家這幾日可熱鬧的緊?!?/p>
崔之洺眉眼微垂,抿著茶水,沒有阻止青鋒說話的意思,青鋒頓時敞開了說。
“咱們老爺子當(dāng)初為了護(hù)那馮氏,連主子都不顧及,甚至在馮氏想要除掉主子時,老爺子還裝作不知情。”青鋒啐了口,“可誰知道,馮氏所生的三個孩子,有兩個不是咱們老爺子的,而是大爺?shù)?,馮氏親口承認(rèn)這件事后,咱們主子將老爺子也帶了回去,這幾日,主子都在看崔家雞飛狗跳呢?!?/p>
大爺當(dāng)然不輕易承認(rèn)這件事,可倆孩子跟大爺長得實在相像。
往日里大家只覺得都是一家人,便沒有多在意,現(xiàn)在仔細(xì)看看,就能瞧出是親生的,加上馮氏的證據(jù),大爺就算不承認(rèn)也沒辦法。
這下,大爺家里也鬧騰了起來,家里本就薄,要是再多兩個孩子爭家產(chǎn),他們自是不愿意的。
老爺子也氣瘋了,自己信任且呵護(hù)的繼室居然從頭到尾騙自己,他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不過他沒將馮氏趕出去,而是留在府上貶為妾室,日日毆打出氣。
三個孩子知道了一切后,也都沉寂下來。
畢竟從正室之子淪為奸生子,誰都無法接受。
如果不是擔(dān)心虞晚晚這邊擔(dān)心的緊,主子還想留在崔家多看些時日熱鬧呢。
“想來此后,崔家也不敢再鬧騰出事情了?!庇萃硗砺犕耆克闪丝跉猓魂P(guān)心崔家人到底多亂,只想確定崔之洺沒有事情。
“此次多謝你?!贝拗疀秤芍哉f道,如果不是虞晚晚及時帶谷永晨來,傷到百里川,只怕這次他兇多吉少。
虞晚晚淡淡一笑,她不過是幫了他一次罷了,不足掛齒。
……
“主子,要是姓趙的再查下去,只怕就要查到咱們了?!?/p>
是夜,一個黑衣人進(jìn)入榮昌侯府別院中,拱手稟告道。
康夫人給裴旭披上了衣服,又沏了杯茶,才隱入黑暗中,不再出聲。
裴旭眸色中再無荒唐之色,盡是冷意道,“跟崔家那小子一樣討人厭,但他可不是崔家小子,盡早解決了他?!?/p>
黑衣人猶豫了下,“主子,他畢竟是趙丞相剛找回的兒子,要是殺了他,只怕趙丞相會拼了命追查下去?!?/p>
裴旭冷笑一聲,“你難道不會把手腳做的干凈點嗎?”
一個毛頭小子罷了,也敢查到裴家頭上,真是找死。
黑衣人見主子心意已決,不再多言,點頭應(yīng)是。
“等等,侯府這幾日得了盛寵得意忘形,你找?guī)讉€人敲打他們一番。”裴旭一臉嫌惡道。
裴少文倒是個聰明的,但是有那種娘在,大事也難成。
否則他也不會舍棄侯府,單獨到外面住。
真在侯府,只怕不需半日,自己的事情就被那老婦說了出去。
黑衣人遲疑道,“主子,世子如今也管理侯府這么久,主子難道還不愿意告訴世子咱們的事情嗎?”
“不必告訴他,但你得讓他清楚,昌恒樓的事情可不是他幸運(yùn),而是有人幫他,下次可就沒這么好運(yùn)。”裴旭提起這件事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也就侯府那幫子蠢貨才會相信天降好運(yùn)。
居然真大膽的接手了昌恒樓,一大家子也險些死在昌恒樓上,看他們下次還敢不敢如此膽大。
……
裴少文已經(jīng)睡下了。
迷迷瞪瞪間,他感覺到脖子一冷,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讓他倏然睜開眼眸,手腕也迅速朝著感覺不對方向擊打了過去。
而他脖間的劍也迅速離開,在他想過來纏斗時,完全不留戀,直接脫身離開。
徒留裴少文一人在原地,看著黑衣人離開方向,眉眼冷厲。
如此大的動靜,卓婷自然也醒了,驚魂未定的她看著床頭放著的信叫了出聲,“侯爺,這里有一封信?!?/p>
裴少文上前將信拆開,看著信上的字,他瞳孔驟然睜大了幾分,“侯爺,怎么了?”卓婷惴惴不安的問,寢室被人闖進(jìn)來,如果不是侯爺警惕心足夠,或是那人沒想傷他們,否則現(xiàn)在兩人早就命喪黃泉了。
裴少文迅速把信捏緊在掌心中,卻難掩眉眼中的震驚,思忖了許久后,他嗓音干澀道,“昌恒樓……是有人幫我們。”
侯府之所以能因禍得福,也是因為背后人找了金凰國認(rèn)下這樁事,才讓侯府度過此番危機(jī)。
如果沒那人,侯府現(xiàn)在就要大禍臨頭。
卓婷驚詫的坐了起來,“是何人幫我們?”
裴少文搖頭,“不知,那人信中只說,讓侯府近來小心些,否則還會招致禍?zhǔn)?。?/p>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幫他的人很熟悉。
可又說不出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
夫婦倆合計了所有認(rèn)識的人都猜不出前后緣由后,才決定將這件事壓在心底不再對外說,但也約束了府上人不準(zhǔn)招搖。
裴思雨對此根本沒放在心上,她這幾日跟聶三公子接觸后,越發(fā)感覺滿意,跟夢中所見一樣,央求了母親說親。
只是聶家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回應(yīng),裴思雨擔(dān)心婚事有變,又去找了聶三公子。
“那虞晚晚的確邪門的很,不過好像不與她作對后,本世子感覺百事順心,你若覺得有何不順心,不妨去見見她?!惫扔莱颗闹馗f道,有種把對方當(dāng)神仙看待的感覺。
聶浩一臉不信,“不過一介弱質(zhì)女流罷了,哪里會有你說的這般神奇?!?/p>
“你若不信,那就去試試?!惫扔莱糠凑菍τ萃硗砩钚挪灰?,絕對不會再動歪心思。
聶浩見他說的信誓旦旦,頓時對虞晚晚也產(chǎn)生了興趣,“你若這么說,那本公子倒要去見見,是不是真能讓本公子心想事成。”
谷永晨賤兮兮的問,“你是有煩心事?”
“自然有,”聶浩說起這個臉上浮現(xiàn)一抹難受道,“還記得你那日推入水中的裴家娘子嗎?她當(dāng)日喊了我夫君后,還真把我當(dāng)夫君,整日里追著我,制造各種偶遇,要不是娘親說侯府近來得圣恩,我早就不愿理會了?!?/p>
“那種瘋瘋癲癲,毫無禮義廉恥的女子,我可不愿碰,平白招人笑話?!?/p>
聶浩說的直搖頭,不遠(yuǎn)處,興高采烈的裴思雨臉上笑意淡了下來。
她死死掐著掌心,眼底燃著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