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璟瞧著那茶盞中冒出的裊裊白煙,眸底深處反倒是坦然自若。
按照她的計劃,就該是要讓云思語對她出手。
不光如此,她還得繼續(xù)激怒云思語,叫她展現(xiàn)出自己的惡毒。
淚水順著云暮璟清麗絕美的面容不?;?,她哽咽地道,“只要姐姐不生氣,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暮璟說著,立刻忍著滾燙抬手去接那盞茶水,然后對著云思語躬身道,“姐姐,請喝茶。”
然而,云思語眸子只是隨意掃了眼那盞茶水,并未去接。
她淡淡地望向云暮璟,“身為側(cè)妃,給本宮敬茶的時候,腰板怎的能挺這么直?給本宮再彎一點!”
云暮璟聞言,柔軟纖細的腰肢兒一彎再彎,紅著眼睛抿唇道,“請...請姐姐喝茶?!?/p>
“大點聲,沒吃飯么?”云思語依舊沒有接,只是嗤嗤然道。
“請姐姐喝茶!”
云暮璟又喊了一邊,那雙泛著水意的眸子,淚根本就掛不住,淚珠‘嘩啦啦’地往下砸落。
白玉青花瓷的茶盞并不隔熱,云暮璟一直端著那盞茶,本就纖細嬌嫩的指尖已經(jīng)通紅一片。
連帶云暮璟端茶盞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衣柜中的霖川輕輕將柜子門推開一絲縫隙,他透過那縷縫隙望著這一幕,眼底不由得晦暗一片。
視線偏移瞧著云思語的時候,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眼神。
就在霖川險些按耐不住要沖出去的時候,云暮璟像是意識到什么,俯身弓腰時,眼角的余光掃過霖川。
帶著些許銳利。
霖川見狀,這才終于拉回幾份理智,半起的身子又重新落回去,連氣息都漸漸平息下來。
云暮璟忍不住暗自松一口氣,同時眸底深處不由得掠過一絲惱意。
這個蠢貨,若是真的在這個時候暴露,她精心策劃的這一切可就全部毀于一旦了。
真是不讓她省心!
“哼?!痹扑颊Z瞧著云暮璟這嬌弱可憐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撇撇嘴地道,“茶水看著有點燙,先在你手中涼涼再給本宮吧。”
聽見這話,云暮璟忽然猛的抬眸望向云思語,但是很快腦袋又重新垂落而下。
只是她終究是忍不住哽咽地道,“妾知道姐姐不光是生氣妾敬茶敬的遲了,還在氣妾跟殿下有所染指?!?/p>
“無論妾怎么解釋,姐姐都不相信妾跟殿下是清白的。”云暮璟清麗絕美的容顏露出一絲委屈。
“所以昨夜,姐姐跟殿下起了沖突,今日,又端著熱茶來懲罰妾。”云暮璟嗓音中摻雜幾分哭腔地道。
“妾自知自己的存在令殿下跟姐姐的感情疏離,確實有罪,所以妾甘愿認姐姐的罰?!?/p>
“可姐姐,殿下本沒有錯的?!痹颇涵Z說到這里,水光瑩潤的眸中滿是心疼之色。
“昨夜,殿下來暮月殿愁緒漫天,妾實在不忍?!痹颇涵Z抽噎地道,“后來妾陪著殿下下一夜的棋,聊了許久的天,方才開解殿下...”
云暮璟口中,雖然全是將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勸說她原諒君澤哥哥,不要再跟君澤哥哥起沖突。
可不知怎的,云思語就是從中聽出別的樣的韻味,是云暮璟在無形中炫耀昨兒新婚夜,君澤哥哥拋棄了她。
反而是跑到云暮璟那里,陪著云暮璟下棋聊天!
云思語簡直恨的牙癢癢,她瞇眼瞧著云暮璟,恍然間,一眼掃過云暮璟腰間的玉佩。
“這...這不可能!你怎么會有君澤哥哥的東西!”云思語‘蹭’地從椅子上起身,猛的拽住云暮璟的手腕,仔細端詳那腰間的玉佩。
等確定自己沒看錯以后,云思語怒斥地道,“云暮璟,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東宮做這等茍且之事?!?/p>
“這塊玉佩,是不是你偷偷拿了君澤哥哥的!還不快給我還來!”
說罷,云思語就要抬另外一只手去搶。
云暮璟見狀,面色霎時一變,下意識后退一步,搶先用柔嫩的指尖包裹住那枚玉佩,護著不給云思語。
“姐姐,這玉佩是殿下給我的,不是我偷的?!痹颇涵Z急切地道。
“云暮璟,你騙誰呢!”云思語差點就氣笑了,緊接著,怒斥地道,“這塊玉佩是君澤哥哥最喜歡的,他自幼就戴著,連我都碰不得!”
“東宮之人,人人都認得這塊玉佩,這可是東宮的信物?!?/p>
“君澤哥哥怎么可能把這塊玉佩給你?!還不快給我!”
“我...我沒有撒謊...”云暮璟眼眶溢滿淚水,頗有種有苦講不出的嬌弱模樣,“姐姐,你要是不信的話,等殿下回來,可以問問殿下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云思語冷笑地道,“你不就是知道殿下吃你這一套,打算跑到殿下面前哭,求殿下護著你?”
“云暮璟,我告訴你,這次我不會讓你如愿的!拿來吧你!”
說罷,云思語發(fā)狠般的去摳云暮璟的指尖,那銳利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劃破云暮璟白皙柔嫩的手背。
殷紅的鮮血瞬間滑落而下。
“不要!”云暮璟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依舊死死地護住那塊玉佩,像是在護最珍視的物件。
手中的茶盞也是‘噗通’一聲掉落在地上,碎渣四濺。
“姐姐,我求求你,你要別的什么都可以,獨獨這塊玉佩,是殿下贈我的,不能給你?!痹颇涵Z委屈至極,哭的愈發(fā)洶涌,滿臉乞求之色。
云思語卻是毫不留情,用盡所有力氣硬生生從云暮璟手里把玉佩給摳出來。
云思語把玉佩搶走的那一刻,云暮璟仿佛心都碎了,她視線緊緊那枚玉佩,低低地啜泣著。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