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業(yè)在云思語身上摸索許久,最后在她腰身的帶子里頭,發(fā)現(xiàn)一塊令牌。
竹業(yè)仔細(xì)打量了這枚令牌,最后面露激動,急忙上前兩步,把令牌遞給墨寒詔。
“皇上!云府兵令!”
墨寒詔聽見這話時,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接過兵令翻看兩下,清俊的眉目不由得皺起。
他雖猜測云思語可能會將兵令帶在身上,但并沒有全然的把握。
畢竟...兵令如此重要,而且云思語雖然被感情沖昏頭腦,云將軍又不是純粹的傻子,能不提醒女兒嗎?
所以,墨寒詔也不過就是報著萬一的想法,讓竹業(yè)隨手搜了一下,沒想到竟然還真的能搜到。
這兵令是否來的過于簡單容易了些?
墨寒詔思忖良久,最后將兵令收起。
隨即他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走向夕顏殿外,只淡淡留下一句話道,“將囚犯放出去好生伺候慎婕妤吧。”
總歸能夠確定這兵令確實是真的,如今兵令已落入他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至于云思語,他現(xiàn)在先留著她,且看璟兒打算如何懲治她。
想到這里,墨寒詔眉目不由得舒展開來,直接毫不猶豫地就去往長樂宮內(nèi)。
竹業(yè)眼看墨寒詔離開,便應(yīng)墨寒詔的命令,解開囚犯的繩子便退出夕顏殿,由著囚犯‘伺候’云思語。
但他不知道的是,當(dāng)夕顏殿的門合上的剎那,忽然燭火昏黃中,原本應(yīng)該昏迷的云思語篤然睜開眼睛。
她望著已經(jīng)躍上床榻,要騎在她身上的兩名囚犯,貝齒死死地咬著下唇,那手更是快把蓋在身上的被褥給拽爛了。
“滾開!”
云思語怒不可遏,掌心手起落下間,一只只毒蝎子從床榻底下鉆出來,爬到那兩名囚犯后背上。
然后毒蝎子揚(yáng)起蝎尾,猛的扎向兩名囚犯。
囚犯們只覺得后背一陣劇痛,驟然瞪大眼睛,他們想痛呼,奈何嗓子被毒啞了,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他們后腳一蹬,然后‘噗通’一聲,一頭栽倒在被褥之上。
云思語一腳把兩名囚犯全部都踹落到地下,然后捂住嘴低低的哭泣起來。
她那張臉上,滿是怒火和憤恨,像是要將一切的情緒都爆發(fā)和宣泄出來。
“為什么...君衍哥哥,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利用她奪兵權(quán),打暈她,讓囚犯來凌辱她!
就在云思語躺在床榻上,哭的快要岔氣過去的時候,一道嘆氣聲從暗處響起。
不多時,拐杖聲在幽靜的房間內(nèi)顯得格外清晰。
枯骨老人的臉在昏黃的燭火下,顯得愈發(fā)滄桑憔悴,看著云思語,止不住地?fù)u搖頭,“我說過,你贏不過云暮璟的?!?/p>
“天道之下,天降鳳凰星,與帝王星本就糾纏?!?/p>
“那后位,本就是在她的命中,不在你的命中。”枯骨老人道,“你贏得過天嗎?”
“夠了!”云思語咬咬牙道,“你既早就知道這一切,為何昨夜不出現(xiàn)救我!”
“直到如今,你只會在旁邊講那些風(fēng)涼話!”云思語怒斥道,“我恨她們,我同樣恨你!”
枯骨老人看著云思語,無奈道,“天道的指引,是讓我救你,而你的存在,是為了成全他們。”
“什么狗屁天道?!痹扑颊Z掀開被褥,猛的躍下床榻,快步跑到枯骨老人跟前。
她一把拽緊枯骨老人胸前的衣襟,冷冷道,“我告訴你,我不信天道,還有你嘴里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一句都不信?!?/p>
“云暮璟的出現(xiàn),搶走原本屬于我的一切,那她消失不就好了嗎?”
“她有帝王的寵愛,又有鳳凰星的才智,你拿什么跟她斗?”枯骨老人面露苦澀道,“你只是助他們完成大業(yè)的棋子,若還想全身而退,保住這條性命,就此結(jié)束是最好?!?/p>
“再強(qiáng)行插入,得天道反噬,那就再也無法挽回?!?/p>
“呵呵呵,就算真如你說的,輸給云暮璟,我只會死?!痹扑颊Z嘲諷道,“這代價,我也接受?!?/p>
“但現(xiàn)在,我只要你...教我苗疆魅術(shù)。”
從前君衍哥哥愛她愛的如珠似寶,她的每一件事,她的每一個動作,君衍哥哥都會放在心上。
但現(xiàn)在...都是云暮璟的錯!云暮璟出現(xiàn)破壞了著一切,她恨云暮璟,她一定要用辦法來搶回君衍哥哥,哪怕不擇手段。
哪怕...用天道不容的辦法。
枯骨老人面色微微一變,陷入沉默,沒有回答云思語的話。
苗疆魅術(shù),縱然在苗疆之中,那也是一種絕對的禁術(shù)。
以自身一半的壽命對一個人施術(shù),讓另外一個人對自己上癮。
宛若罌粟一般,只要那人生起恨她,或者對她不好,那就會頭痛欲裂,直到吐血死亡。
是逆天道而行,若非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用。
“你給我當(dāng)啞巴做什么?!”云思語見枯骨老人不答話,便忍不住怒吼道,“你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的嗎?如果君衍哥哥對我不好,你會教我南疆魅術(shù)?!?/p>
“但你也說過,墨君衍是愛你的,不屑于用南疆魅術(shù)?!笨莨抢先说?。
云思語抿抿唇角,死死地盯著枯骨老人,最后冷冷道,“我不管,我現(xiàn)在就是要學(xué),如果你不教我,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p>
枯骨老人抬眸對上云思語的目光,最后悠悠地嘆口氣,只好道,“我教你?!?/p>
“這還差不多?!痹扑颊Z嗤然間,猛的松開枯骨老人,淡淡道,“現(xiàn)在就教?!?/p>
“好?!笨莨抢先嗣寄烤o緊擰在一起,但還是不得不答應(yīng)云思語的請求。
夜深時分,守在門口的竹業(yè)一直都沒聽見夕顏殿中傳來動靜。
唯有前半夜的時候,里頭似乎是有些很奇怪的聲音響起,再然后,便是沒有了。
竹業(yè)眉頭止不住地緊緊擰起,他記得昨晚的時候,夕顏殿中似乎不是這樣的。
想到這里,竹業(yè)抬步往前,打算湊到門前,探聽下動靜。
誰知,就在剎那間,里頭的門‘咔嚓’一聲被打開。
云思語衣裙完整地緩緩走出來,隨意掃了竹業(yè)兩眼,便淡淡問道,“皇上在哪?”
竹業(yè)在看到云思語的第一眼,眸中忍不住浮現(xiàn)驚駭之色,“慎婕妤,你沒...”
緊接著,他連忙透過敞開的大門,目視殿中的情景,很快便瞧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兩名囚犯。
竹業(yè)微微一怔,只覺得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頓時涌上心頭。
“怎么?”云思語冷冷道,“沒得逞,很傷心???”
“本宮再問你一句,皇上在哪?不想死的話,回答本宮!”
竹業(yè)瞇瞇眼,掌心凝聚起內(nèi)力,身子一掠,便對上云思語。
看來慎婕妤是識破了這一切,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慎婕妤離開,得想辦法把慎婕妤重新押下來。
“嗯?”云思語察覺到竹業(yè)的目的,唇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嘲諷,隨即抬起手。
一只巨大蜘蛛從她袖口中爬出來,隨著它的出現(xiàn),一片細(xì)小的蜘蛛頓時從四面八方出現(xiàn)。
就跟細(xì)密的螞蟻一樣,爬向竹業(yè)。
竹業(yè)被迫停住步履,手中的劍不停揮著這些朝他爬來的蜘蛛,面色難看至極。
然而,他的劍揮的再快,卻仿佛殺不盡這些小蜘蛛似的,有小蜘蛛直接穿透他的防御爬到他的衣服里面。
“??!”
竹業(yè)只覺得渾身都傳來密密麻麻,宛若錐心似的刺痛一般,不多時,整個人就搖搖欲墜。
這所有的事情都發(fā)生的極快,不過幾次呼吸的時間,快到原本守在暗處的暗衛(wèi)一時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他們?nèi)粵]料到竹業(yè)身為暗衛(wèi)隊的隊長,竟然被一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給擺了一道。
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后,急忙齊齊沖向竹業(yè)。
云思語看著那一片被蜘蛛圍繞的暗衛(wèi),唇角止不住地泛起不屑。
“一群廢物。”云思語滿是漠然道,“不過也沒事,就算你們不講,本宮也知道皇上究竟在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