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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頭一抖。
好像玩兒大了。
低估了傅星河在這位陸特派心中的地位。
傅南韻慌亂解釋:“陸特派,我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不至于........”
呼嘯而去的【斤車之道】打斷的了她的發(fā)言。
無物不斬的危險(xiǎn),令她接下來想狡辯的話,胎死腹中。
傅南韻騰挪躲避。
但陸鼎在黑煙之中爆行而來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間,便到了她面前。
指甲修剪有度,指腹柔軟圓潤,指節(jié)根根分明的手掌,在空中握拳。
上一秒還在騰挪躲閃的傅南韻,穩(wěn)吃了陸鼎一記飛身重拳爆頭!
聽咔嚓,咔嚓的骨裂聲響起。
畫面在此刻放慢,看傅南韻的那一張好臉的顴骨,太陽穴,臉頰,緩緩凹陷,五官皮肉扭曲變形。
身上一層層護(hù)身秘法,宛若琉璃鏡面一般,層層破碎。
看來還是惜命的,僅僅是保命手段就安排了這么多。
砰!?。?/p>
一聲悶響,黑氣成環(huán)炸開,傅南韻偏飛而去。
他的三位哥哥,以及丈夫瞬間急了。
“南韻?。。 ?/p>
“小妹?。?!”
“小妹?。?!”
“四妹?。。 ?/p>
陸鼎半蹲蓄力,在彈射而去的前一刻,扭頭看來:“阻礙執(zhí)法者,跟她同罪,知法犯法者,罪加一等。
砰?。?!
陸鼎踩碎地盤,蹬碎地面彈射而去。
于空中拉出黑煙彗尾,旋子轉(zhuǎn)體,抬腿下劈,月光閃耀,月芒灑脫。
【月弧踢】再現(xiàn)。
一腳劈下。
“不要?。。?!”
傅南韻痛呼尖叫,聲音刺耳。
隨著陸鼎一腳在空中拉出彎月一輪。
撕啦?。?!
鮮血噴涌。
猙獰傷口,從傅南韻的左肩一直貫到了右肋之下,身受重傷,好似破布娃娃一般,在空中揮灑著似棉花一般的血團(tuán)后,重重砸在地面。
陸鼎隨后落地。
一腳踏在了傅南韻腦袋上,踩的她血肉摩擦顱骨嘎吱作響。
登神初期,不過如此。
之前他打登神,可能還要多出幾招,現(xiàn)在嘛,秒殺?。。?/p>
傅家人見到這種場面,心中焦急。
想上去救人,但又因?yàn)殛懚Φ脑挾桓摇?/p>
只有傅南升......
身為家中大哥,他再次選擇了給弟弟妹妹扛事兒。
雙膝跪地:“請陸特派繞過南韻的無心之言,她并不是有意想干擾星河的?!?/p>
“現(xiàn)在南韻身受重傷,急需救治,耽誤不得,如果陸特派覺得,不解氣,想發(fā)火,那就對我這個(gè)當(dāng)大哥的來吧。”
此刻,傅星河的情緒是復(fù)雜的。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身為一家之主的父親,做出這樣的姿態(tài)......
雖然父親也是文職。
但父親最多就是卑躬屈膝,盡顯職業(yè)精神,傅家就是吃這碗飯的,不寒磣。
可下跪.......
傅星河有些接受不了。
他不明白,如果剛剛不是陸哥相助的話,自已肯定會受傷。
父親別說關(guān)心了,連多看他一眼的眼神都沒有。
而現(xiàn)在,小姑受傷,他卻是能給‘陸哥’下跪求饒....
諷刺啊.....
傅星河有些站不穩(wěn)腳步,身形晃了一下。
昔日積壓的委屈,在此刻爆發(fā),化為淚水從眼角滾落,不想哭,但是忍不住。
想問一句為什么,憑什么,但又問不出。
父親是一個(gè)好大哥,但他絕不是一個(gè)好父親.....
傅星河抹著眼淚,往耳后做抹頭發(fā)動作。
陸鼎靜靜等著,如果星河繼續(xù)以沉默代替回答,做最無聲但也是最直接的答案,那他會直接弄死這個(gè)賤人。
如果星河開口了。
那就再做判斷。
場中氣氛安靜之下。
門外腳步聲響起。
精心打扮的婦人走來,儀態(tài)端莊,氣場優(yōu)雅,無視場中情況,喊著:“星河......”
傅星河身體瞬間顫抖看去。
滿是淚光的瞳孔中,倒映著婦人的身影。
這一刻,剛剛還能堅(jiān)強(qiáng)不哭出聲的星河,沙啞著嗓子:“媽.......”
婦人過來抱著他。
“好了好了,不哭了,媽在家給你還有陸特派做了你最喜歡喝的骨湯,走,跟媽回家?!?/p>
傅星河抬頭:“回家......”
這不就是他的家嗎?
還回哪兒去?
美婦點(diǎn)頭,笑的很溫柔:“回家,你舅舅在等你,你外公,也在等你.....”
說話間,她拉起傅星河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他們都夸你呢,說你長大了,有本事了,你外公專門挖出了你出生時(shí)為你釀的酒,說要跟你大喝一場?!?/p>
“你舅舅今天專門請假在家等你?!?/p>
要知道,秋秘自從當(dāng)了稅老秘書之后,幾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有請過假。
傅星河一時(shí)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原來舅舅....外公.....他們......
傅星河回頭看了一眼傅家,美婦伸手托回了他的目光:“以前是媽媽不對,媽媽傻乎乎的腦子不轉(zhuǎn)彎,媽媽給你道歉,對不起,以后媽媽只聽你的?!?/p>
說罷,她改換自已看過去。
“南升,我們離婚吧.......”
“我愛你,但我也愛星河,你是我的丈夫,星河是我的孩子,星河從未忤逆,違背,令你這個(gè)父親失望過,可你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fù)他,委屈他。”
“我知道,跟你們傅家人一比,我這從未涉世,縱使當(dāng)了母親,也是小女孩兒心態(tài)的人,向來只看眼前,只關(guān)心今天和明天?!?/p>
“就像你說的,我被弟弟,被父親,被家人保護(hù)的很好,許多事情,我不能理解?!?/p>
“但我覺得,你能理解就好了,所以我相信你,無條件支持你......”
“哪怕是上次星河受了委屈,我也和你站在一起,我覺得你說得對,星河不能跟我一樣沒有主見,星河不能跟我一樣軟弱,星河不能跟我一樣不能獨(dú)當(dāng)一面。”
“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錯(cuò)了,我忽略了星河的優(yōu)秀,我也忽略了,星河不止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他不止姓傅,他的身體里,還流淌著秋家的一半血液!”
“只要我秋家不倒,我父親尚在,我弟弟還在這漢京一天,憑什么不能護(hù)住星河???”
她是傻白甜,她也為傅南升那種從絕境之中殺出來的人格魅力著魔。
但她不是蠢,她只是被保護(hù)的很好,不是那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驕橫,而是真正的自由,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這次的事情,秋秘跟她講的很明白,傅星河的一項(xiàng)項(xiàng)事跡高光,以及今天的局勢,她也都看到了。
她失望了。
這段夫妻感情,也是時(shí)候走到盡頭了。
美婦翻手拿出長劍,凌厲有余,但不含殺氣。
“以后,你護(hù)著你的兄弟姐妹,我護(hù)著我的兒子,你不會讓你的兄弟姐妹受委屈,我也不會讓我的兒子,再受委屈?!?/p>
“古有畫地休妻,今有我秋錦蕓劃地休夫,從此之后,你我夫妻二人,恩斷義絕,秋家是秋家,傅家是傅家,一切商業(yè)合作,關(guān)系往來,還請傅家主盡快交接,我父親說聘禮雙倍退還,但嫁妝,我要如數(shù)帶走。”
說完后,她溫柔的看向傅星河:“以后,這些東西要掛星河的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