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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鼎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其扯到面前,緩緩低身。
眼底中的暴虐逐漸浮現(xiàn)。
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是沒錯。
但咱講話了,說的不好聽,穿著749的衣服,這種事情,你要么就別搞,要么就有本事搞的天衣無縫。
現(xiàn)在爆出來。
又讓陸鼎怎么做人做事!?
包庇。
那是不可能的。
難道要去為了一個素不相識,最近才見過的一名局長,賭上自已的前程?
這都不是違規(guī)的問題了。
這是違紀違法。
他的天材地寶又沒分給陸鼎一分。
至于重懲。
陸鼎還是頭疼。
咬著牙,嘴角黑煙冒出,眼中暴虐帶起紅光。
“你不甘心你就應該走遠點!??!”
“別他媽在大漢嚯嚯?。 ?/p>
“你不甘心你就應該把屁股擦干凈??!”
“功過相抵說的簡單!”
“我今天放了你,是不是明天手底下,有人立功,立大功,他轉頭就可以在西部橫行霸道?!”
“你真他媽傻逼!!”
陸鼎松下他的領子,將他推翻在地。
“我問你,那邊是什么情況!?”
趕忙起身的鄭臺跪的端正:“回陸太歲,我們已經(jīng)約好了確定的時間,在爛船塢碰頭,然后送他們走一線峽,到松林原?!?/p>
“童子協(xié)會會派煉神八重的長老,逆水寒,琴瑟,來接應?!?/p>
陸鼎聽著:“逆水.....還他媽寒,她也配這么高雅的外號?!?/p>
回眸瞥去眼神,傲意隱藏在暴虐之中,宛如眾星捧月:“別說我不給你機會?!?/p>
“叫上你兒子跟你一起去。”
鄭臺不明白:“陸太歲我就一個兒子,一切事情都是我自已做的,您開開恩吧,別連坐,他沒有........”
陸鼎頭都大了。
“我真不愛跟你這種人說話,掉豬圈里,都分不清你跟豬到底誰是人的東西,簡直蠢的流油?。 ?/p>
說罷,按了一下胸口執(zhí)法記錄儀的開關。
“非要給星河他們增加工作量,讓我明說,多寫一份關于執(zhí)法記錄儀開關說明報告?!?/p>
“你聽好了?!?/p>
“你這種情況,不可能不處理,不處理你,我?guī)Р涣岁犖?,但處理的力度,這個待商議,看你表現(xiàn)?!?/p>
“由于你現(xiàn)在是屬于自首,加戴罪立功,所以減輕處理。”
“讓你兒子跟你一起去,到時候由你兒子,提供你的情況說明,再參與到行動中以身犯險?!?/p>
“事成之后,給你兒子請功,你該抓抓,這樣可以損失最小化?!?/p>
“別說我當特派員的不照顧你,這已經(jīng)是很開恩了,要不是你爛的不徹底?!?/p>
陸鼎猛的抬手就要打,突然一下,嚇的鄭臺下意識躲避,就聽陸鼎說:“早弄死你了!”
這下鄭臺聽明白了。
就算陸鼎再怎么開恩,也不可能不處理他,這件事算有功,但卻不能功過相抵。
只是順序的不同,能讓他減輕處罰,不是不處罰,而且就算減輕了,處罰力度也不會小。
那既然這樣的話,他蹲上大牢了都,功還有什么用?
不如分給他兒子,讓他兒子有個更好的發(fā)展。
想明白這一點的鄭臺,忙著磕頭,砰砰砰:“多謝陸太歲,多謝陸太歲,陸太歲大恩大德,鄭臺沒齒難忘。”
“行了行了,把你這封建習慣收一收吧,大漢不搞這一出,當下是現(xiàn)代社會,我會隱藏在暗處,見機行事的。”
鄭臺這才緩緩起身,再次鞠躬感謝:“多謝陸太歲。”
轉身離去,留下落寞背影。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這一步,鄭臺雖說是踩錯了。
但是吧。
過了這么些年,他也值得了。
人都是矛盾的。
鄭臺也是一樣。
當時的他,天賦未盡,所以不甘,后來突破五禁中期,到現(xiàn)在,再無寸進。
亦或者是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壞到徹底的人。
而五禁想要精進,不止是資源的補足,還要得到心魔的認可。
他從五禁初期突破中期,那種不顧一切的信念,得到了當時心魔的認可。
可他借著便利身份,偷襲相識之人,也是在無形之中落下了心魔的另外一層桎梏。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破而后立的。
至少鄭臺不行,換句話說,修煉一途的道路,他走到了屬于他的極致,若非天大的機緣,這輩子,就這樣了。
所以當他按著陸鼎的命令,喊來自已兒子鄭峰的時候。
鄭臺這樣說道:“小峰,爹對不起你?!?/p>
“爹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好?!?/p>
“你以前常說,你要把爹當做偶像,做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是爹拖了你后腿。”
貧瘠之地,開不出高嶺之花。
但少年熱血,是沖動且違背常識的。
或許鄭峰,就是這惡獄口為數(shù)不多的干凈人。
被父親從小影響的他,夢想是做一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英雄。
結果現(xiàn)在.......
鄭峰呆滯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要這樣說。
但父親這樣說一定有他的理由,可不管是什么理由,鄭峰都有些接受不了。
他不相信自已為官清廉,比其他地方局長好了不知道多少的父親,竟然也犯過錯誤。
直到鄭臺遞上了自已早已寫好的情況說明。
“今晚,我父子是最后一次執(zhí)行任務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當太歲爺?shù)膬葢?,事成之后,你把情況說明交上去?!?/p>
“太歲爺答應我了,會為你請功!”
“好好干,彌補一下爹的遺憾,你爹我這輩子問心無愧,除了里面那件事?!?/p>
鄭峰沒有勇氣去翻開父親的情況說明。
他只是問道:“那你呢?!?/p>
“我........”
鄭臺想了一下,語氣中滿是灑脫:“與其被公開判決定罰,你爹還是想當一個清廉的局長,我知道我錯了,但我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爹要當個懦夫了?!?/p>
“罪人和烈士,你是我的兒子,你覺得,我該怎么選?”
他可以活。
只不過是要坐牢。
但他不想放棄自已的名聲,不想因為自已的坐牢,影響自已兒子的以后。
他的兒子比他強太多!
有著更光鮮亮麗的以后。
他不愿兒子在還沒成長起來之前,被人戳著脊梁骨,給他腦袋上套一個,享受著父親貪污作惡便利的帽子。
盡管鄭峰并沒有享受到。
但隨著鄭臺的定罪,人云亦云,這種流言的傳播是必然的。
為了兒子,也為了自已的名聲,鄭臺選擇轟轟烈烈,今晚康概赴死?。?!
畢竟陸鼎在白嶺的時候,對那些犯了錯誤的調查員開過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