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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騰的想法變了。
旁邊的洛清時眼神中滿是強忍著的激動。
最開始,他們的想法只是,找到陸鼎,看看他的情況。
讓他回來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可現(xiàn)在陸鼎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賦,實在太過于恐怖!
不用等!
也等不了!
之前不能接陸鼎,是因為,還有陸家老祖那關(guān)不好過,因為誰也不知道,陸鼎天賦到底如何。
本來陸家那些老祖,就對陸騰擅自化凡,心生不滿。
要是再有個血脈遺留,陸鼎的生命,得不到保障。
可現(xiàn)在陸鼎的天賦如此強勢,這哪兒是斑駁血脈啊,這簡直比血脈返祖還要離譜。
一旦接他回來,那他將是下一個,陸家的天生驕子。
陸鼎看了一眼站出來的陸峰。
發(fā)現(xiàn)他滿臉歉意,眼神中又是無奈,又是求好,不想得罪少爺,不想得罪陸鼎,可這是主子的命令,他沒得選擇。
那既然陸峰都是這樣態(tài)度了。
陸鼎也不是那會隨便牽連別人的人。
他本想下死手的。
算了吧。
人家也不容易。
陸鼎說著:“可以,如果我能贏他,以后我與陸家再無關(guān)系,如果我不能贏他,我就跟他回來。”
陸騰笑著點頭:“好?!?/p>
雖然陸鼎天賦恐怖,但陸家底蘊夸張啊,用的,練的,全是上檔次絕好的東西。
別看現(xiàn)在陸家人不多。
不像什么亙古宗門,遠(yuǎn)古圣地,一方運朝那般,動輒多少億,多少萬人。
但現(xiàn)在的陸家,是發(fā)展到頂峰之后的返璞歸真,自我閹割。
不然人口太多,容易造成資源難以精準(zhǔn)投放到每一個值得投放的陸家人手中。
在這樣的成長環(huán)境下,還能留在陸家的,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同境界打一個,自我成長,沒有任何底蘊積累的小修。
這不是手拿把掐?
說完。
陸鼎和陸修,先后向外走去。
空曠的場地上。
兩人相對而站。
陸峰拱手:“少爺,得罪了,您先出招吧。”
陸鼎懶得廢話,早點打完,早點收工。
運炁,抬手。
【人王散手】,神通蓋頂?。。。?!
蒼穹云霧破碎,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落下,五行縈繞,捏拿地火水風(fēng),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帝王一怒,伏尸百萬,血濺千里?。?!
這便是【人王散手】??!
壓制了修為的陸峰,臉色一驚,但又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撤銷對修為的壓制。
只能以煉神九重的修為硬扛,托天出掌。
可神通之法,悍然出手,哪是同境可敵?。?/p>
只是一招!
轟!?。?!
陸峰瞬間被拍暈了過去。
相較于在其他地方開大,該說不說,總局這地方就是有含金量,陸鼎這樣一招,地都沒打裂。
散開的力量,被籠罩漢京總局的陣法盡數(shù)吸收化解。
做完這一切的陸鼎,微微側(cè)臉,以余光掃去那光幕水境之中的陸騰:“還有什么話想說?”
陸騰沉著臉,他著實沒有想到,自我發(fā)育的陸鼎,居然會有如此恐怖的戰(zhàn)力。
同境之中,陸家出來的陸峰,竟然都會被他一招打敗。
他沉默著:“你這應(yīng)該不是法術(shù)吧?”
陸鼎沒有義務(wù)給他解答任何問題:“這就不關(guān)你的事兒,你只需要記住,是你輸了,以后別來煩我,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
陸騰沉聲開口:“可你身上背負(fù)的是陸姓之血,這點改變不了,就算我和你媽沒有養(yǎng)你,但你現(xiàn)在如此天賦,難道不是歸功于,陸家先祖不斷突破前境,影響血脈,福澤后人而來嗎?。。??”
“沒了陸家血脈,你覺得你還能有現(xiàn)在這樣的成就嗎???”
“這點就是事實!”
陸鼎真是煩透了。
也笑夠了。
“我有現(xiàn)在的成就,跟陸家血脈沒有半點關(guān)系,如果你硬要往陸家血脈扯的話,我可以抽出來還給你,如果你還接受不了,我不認(rèn)你倆這個所謂爹媽的話,我可以剔骨還父,削肉還母?!?/p>
反正有【白蛇抖鱗】百分百控制身體,他不疼。
“不要?。?!”
洛清時在那邊大喊,聲音從光幕水境之中傳來。
陸騰因為陸鼎的話,而再次情緒波動:“陸鼎,你真的不愿意回家嗎???”
陸鼎收斂表情:“家?”
“那我就告訴你,我叫陸鼎,出生第三圈大漢,成長于云海,崛起于微末,就職于749,十九年沉淪于平凡,一朝得勢而起,扶搖直上萬里,大漢尊我為解尸太歲,新城尊我為傲慢之罪。”
這是陸鼎,第一次介紹自已的外號。
“所以我的家,只有大漢?!?/p>
“我也熱愛這片生我養(yǎng)我的土地,沒有任何人虧待我,在我還在襁褓中之時,是大漢的福利政策,傾斜孤兒院,讓我有棲息之地,寸瓦遮雨,當(dāng)我到了該讀書之時?!?/p>
“是大漢的九年義務(wù)教育,外加社會福利,讓我能有書讀。”
“十五歲,我步入高中,學(xué)校的老師為我申請補助,街道辦的叔叔阿姨為我辦理救學(xué)金,大漢的教育環(huán)境,讓我拿到了獎學(xué)金,政府為我發(fā)放了補助金,大漢讓我住上了安置救濟房?!?/p>
陸鼎有些感嘆,一邊說著:“白樺小區(qū),1503。”
一邊豎起三根手指:“三百塊一個月,一室一廳,我有了自已的家,以我孤兒的身份,我甚至可以在那兒住到死,滿二十年,房子自動歸我,落我名字?!?/p>
“你覺得,這樣的地方不是我家,什么地方才應(yīng)該是我家?第一次聽的祭洲?還是第一次聽的陸家?”
場面寂靜。
所有人都在沉默。
與陸鼎現(xiàn)在的光鮮相比,他之前的苦難,實在太過于反差,十九年的人生,三百多個字概述。
但其中苦難多深,委屈多重,只有陸鼎一個人才知道。
所以他和解不了,一輩子不可能和解。
錯就是錯,對就是錯,拋棄就是拋棄,既然選擇了拋棄,那就應(yīng)該當(dāng)他死在了那個最難渡過的冬天。
現(xiàn)在再回來找他,純屬是惡心人。
在眾人的沉默中。
洛清時帶著哭腔開口:“可一切都是有原因的?!?/p>
陸鼎:“我不在乎原因,我也不想理解你們的難處,誰他媽來理解我的難處,為什么要把問題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