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那雄偉的城墻全然是由嶄新的青磚搭建而成,每一塊青磚都像是精心雕琢過一般,嚴(yán)絲合縫地排列著,而其間的空隙更是被水泥填得毫無罅隙,宛如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整體。
這城墻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一種古樸而莊重的光澤,彰顯出一種別樣的威嚴(yán)。
李承強(qiáng)為了讓城墻不僅堅固,更兼具美觀,還巧妙地營造出古意盎然的氛圍,特地沿著城墻根種下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
這些爬山虎像是一群綠色的精靈,順著城墻的紋理攀爬蔓延,它們嫩綠的枝葉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給這座雄偉的城墻增添了幾分生機(jī)與靈動。
李世民和李勣將頭探出車簾外,他們滿臉都是震驚之色,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座完全超出他們記憶范疇的雄城。
在他們的印象里,以前的咸陽城絕非如此模樣?。?/p>
從遠(yuǎn)處望去,這咸陽城規(guī)模宏大,氣勢磅礴,那高聳的城墻、威嚴(yán)的城樓,竟比長安還要宏偉壯麗幾分。
李世民心中暗自思忖,這里面到底有著怎樣的變化呢?
想到這里,李世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不是滋味。
咸陽城發(fā)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可自已在長安卻一無所知。
自已手底下那些號稱無所不知的不良人,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向自已匯報這等重大之事。
李世民的心中瞬間涌起了一股愧疚之情,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瞬間將他淹沒。
他不禁想起自已之前還一直誤會承乾,心中的懊悔更是如芒在背。
“陛下,你有沒有覺得,這馬車怎么不顛簸???”
李勣忽然打破了沉默,滿臉疑惑地說道。
李世民此時也回過神來,他皺了皺眉頭,開始細(xì)細(xì)感受。
確實(shí),大唐的道路大多都是坑坑洼洼的泥路,平日里出行,除了在長安城那平坦的石磚路上會稍好一些外,其他地方乘坐馬車可真是一種折磨,那顛簸的程度簡直能把人的骨頭都給晃散架了。
剛出長安城的時候,馬車還是一如既往地顛簸,可現(xiàn)在眼看就要到咸陽了,馬車卻出奇地平穩(wěn),這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
想到這,李世民再次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緩緩拉開車簾。
“李勣,你快看,這是什么路?怎么見所未見!”
李世民的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訝。
李勣聽到李世民的呼喊,也趕忙將頭探出馬車。
只見那道路平坦異常,沒有絲毫的坑洼,也沒有常見的碎石,像是一條綢帶,一直延伸向遠(yuǎn)方。
李勣雖然也見多識廣,但眼前這路卻讓他也大為震驚,他瞪大了眼睛,像一個好奇的小孩一般,左看右看,試圖找出這路的奧秘。
當(dāng)李勣把頭向后看去時,卻發(fā)現(xiàn)程咬金那大腦袋也一臉好奇地探在馬車外,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嘴巴微微張著,滿臉都是驚訝之色。
李勣看到程咬金這副模樣,頓時想起了昨天的情況,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上來。
他冷哼一聲,滿臉不悅地坐回了馬車。
李世民看著李勣突然坐回來,滿臉疑惑地問了一聲:“怎么了?”
“沒事陛下,看到混世魔王了。”
李勣沒好氣地說道。
“哦?!?/p>
李世民應(yīng)了一聲,估計是因為昨天的事情,那不關(guān)朕的事。
他又將車簾拉開一條縫,靜靜地看著外面那新奇的景象。
出殯隊伍從丑時出發(fā),在那或平坦或顛簸的道路上走了約莫四個時辰,這才終于抵達(dá)了咸陽城。
咸陽城防守森嚴(yán),城墻之上,士兵們?nèi)缤蛔鹱痂F塔般挺立著,眼神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當(dāng)出殯隊伍到達(dá)咸陽城門后,負(fù)責(zé)值守的三大營士兵們早已提前收到了消息,他們迅速而有序地打開城門,紛紛放行。
要知道,現(xiàn)在的咸陽城還處于特殊時期,處于只進(jìn)不出的狀態(tài)。
和長安城不同的是,出殯隊伍進(jìn)入咸陽城內(nèi),并沒有像在長安那樣引起巨大的轟動。
這里的百姓們大多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出殯隊伍后,便神色匆匆地快速離去了,仿佛他們并不在乎李世民這位曾經(jīng)主宰天下的帝王的生死。
按照大唐以往的規(guī)矩,帝王的靈柩需要在宮里停放一個月,才會舉行出殯儀式。
可李承乾憑借著自已敏銳的直覺,預(yù)感到接下來的大唐將會進(jìn)入一個繁忙而關(guān)鍵的階段,于是他毅然決然地將所有手續(xù)簡化。
在他看來,早一點(diǎn)讓父皇去昭陵陪伴母后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換做別的帝王這么做,少不得會被那些文官們拿著筆桿子在背后戳脊梁骨,被罵得狗血噴頭。
但李承乾不一樣,如今的大唐朝堂之上,過半的官員都是他在咸陽培養(yǎng)出來的學(xué)生,這些學(xué)生對他忠心耿耿,唯他馬首是瞻。
而另外一半則是那些一心干實(shí)事的老臣,他們雖然正直,但也明白李承乾的雄才大略,所以也不會輕易和他唱反調(diào)。
咸陽城的主街道,是出殯隊伍的必經(jīng)之路。此時,一身素衣的溫如初神情肅穆地帶著咸陽城的大小官員,整齊地站立在街道中央。
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靜靜地等待了兩個時辰之久,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但依然保持著莊重的姿態(tài)。
“大人,大人,來了!”
一名官員眼尖,看到遠(yuǎn)處緩緩而來的出殯隊伍,趕忙出聲提醒道。
溫如初聽到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那出殯隊伍,他深吸一口氣,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已的狀態(tài),然后便開始放聲啼哭起來。
那哭聲悲切,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悲痛都宣泄出來。
溫如初身后的咸陽大小官員見狀,也紛紛跟著一起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那哭聲在街道上回蕩,令人聞之落淚。
出殯隊伍中負(fù)責(zé)哭喊的人和咸陽城大小官員的哭喊聲相互呼應(yīng),一時間,整個街道都被一種哀傷的氛圍所籠罩。
待出殯隊伍走到指定地點(diǎn),溫如初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他雙手伏地,額頭緊緊貼著地面,聲嘶力竭地大哭著:“先帝!先帝啊!”
那一聲聲哭喊,飽含著對先帝的追思與不舍。
哪怕是和他一起共事的咸陽官員,此時在內(nèi)心也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夸一夸他們咸陽的一把手!
這就是老演員的沉穩(wěn)!
咸陽長史對著前來迎接出殯隊伍的眾人拱了拱手,然后有條不紊地安排他們在咸陽城松花庭內(nèi)安頓下來。
松花庭可以說是咸陽城的中心地帶,這里熱鬧非凡,就像是現(xiàn)代的大型商場一般。
松花庭有兩層,里面店鋪林立,各種各樣的小店鋪鱗次櫛比。
這里簡直是吃喝玩樂的天堂,只有人們想不到的,沒有松花庭做不到的。
咸陽城的老百姓們都把它稱為“天上人間”,足見他們對松花庭的喜愛。
那松花庭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它是乾宇商會耗費(fèi)了重金打造而成的。
里面的瓦都是精美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如夢如幻。
而所用的木材則是珍貴的沉香木,那獨(dú)特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給人一種奢華而神秘的感覺。
這些材料,放在其他任何地方,那可都是達(dá)官貴人才能擁有的稀罕之物。
但是在咸陽,這座松花庭卻是對每個老百姓都敞開大門,任由他們隨意走進(jìn)去。
當(dāng)今陛下李承乾曾經(jīng)在咸陽的時候,就擲地有聲地說過。
松花庭屬于咸陽所有老百姓。
他只是負(fù)責(zé)幫老百姓代管罷了!
溫如初此時已經(jīng)將眼淚擦干,他開始忙碌地安排起各項工作。
他現(xiàn)在主要的工作就是讓出殯隊伍的人在這短暫的停留期間能夠得到充足的休息,以便明天丑時可以按時出發(fā)。
溫如初這個人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八面玲瓏,無論面對多么復(fù)雜的情況,他都能把一切安排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這也是當(dāng)初李承乾把他留在咸陽的重要原因。
……
“嗯?眼前這個身影有點(diǎn)熟悉??!”
溫如初正在按照手中的冊子,一個個仔細(xì)地安排出殯人員的住宿。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溫如初下意識地抬頭一看,這一眼差點(diǎn)沒把他嚇得原地跳起了華爾茲。
“啊!太……”
溫如初剛要驚呼出聲,突然意識眼前這人的身份已經(jīng)變了,不過是自已之前叫順口了,趕忙壓低聲音。
“不,陛下!你怎么在這?。 ?/p>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睛緊張地四處張望,像是做賊一樣左顧右盼,生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這里的情況。
“我來送送自已的父親?!?/p>
李承乾神色平靜地說道。
他的話語雖然簡單,但卻飽含著深情。
李承乾這話一出,溫如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今天不是以皇帝的身份來的,于是他也不再多問。
“那大人有什么吩咐?!?/p>
溫如初悄悄地拱手說道,態(tài)度恭敬而謹(jǐn)慎。
“讓人把我的專房準(zhǔn)備好,再送點(diǎn)吃的來,弄點(diǎn)有營養(yǎng)的?!?/p>
李承乾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疲憊。
“我今天要早點(diǎn)休息,太累了,丑時差人來敲門叫我!”
“是,大人!”
溫如初趕忙應(yīng)道。
李承乾去休息了以后,在松花庭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程咬金、李世民、尉遲敬德,李勣四人又湊到了一起。
程咬金一臉震撼地摸著旁邊的木頭,那粗糙的大手在木頭上摩挲著,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嘟囔著:“陛下,這木頭是不是沉香木啊?”
李世民看了一眼程咬金,滿臉都是嫌棄,“你就是個沒出息的!你看看這些窗戶,這都是琉璃的窗戶??!比黃金還要貴!”
李世民的眼睛緊緊盯著那精美的琉璃窗戶,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就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一般。
“光是這里的琉璃,就足夠我打好幾次大仗?。 ?/p>
尉遲敬德則是指了指樓下熱火朝天的商鋪,他咽了咽口水,滿臉渴望地說道:“陛下,你餓不餓,樓下好像有賣吃的,我剛剛路過的時候,都快給我香迷糊了!”
尉遲敬德的這句話像是一把火,瞬間點(diǎn)燃了眾人心中的欲望,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