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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云泥之別

壞蛋,讓你打鍋鍋!”糖糖小手叉腰,揚起小腦袋哼了聲。

林時琰心頭一震,自己許的愿望真的實現(xiàn)了?

打小,他就不受人待見,娘不喜歡他,爹和祖母都對他冷淡,只有大夫人,見他可憐,偶爾給他送些東西,卻都被娘沒收了。

很多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娘親生的,既然如此厭惡他,為何要生下他?

現(xiàn)在這個小奶團子,卻一心護著他。

林時琰的心間忽然滾燙了起來。

“停!別打了!住手!”在林時琰被打了六大板之后,王嬤嬤總算明白過來,她痛得死去活來,都是因為林時琰許的那個愿望。

趕緊叫停,邊叫喚邊從地上爬起。

不敢發(fā)難于糖糖,只能把滿身怨氣撒在林時琰身上,她上前一把將林時琰扯了起來,抬腳就朝他身上踹,“你還學(xué)會反抗了,犯錯不知悔改,姨娘知道了定要好好收拾你一頓!”

那腳落在林時琰腿上,王嬤嬤的大腿卻火辣辣地疼,她不信邪,又狠狠踹了一腳。

王嬤嬤痛得臉上的橫肉一抖,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活了這么多年,她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詭異的事。

后院亂作一團,前院,戲到高潮。

林老夫人正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轟隆一聲,嚇得臉都白了。

“這戲臺子怎么塌了?”

“林府這場壽宴辦得可真是一塌糊涂,幸好沒傷著人,不然定要吃官司?!?/p>

被賓客們圍著看笑話,林老夫人使足勁兒一巴掌甩在溫書瑜臉上,“蠢貨,好好的壽宴辦成了這個樣子,我這張老臉都被丟盡了!若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

溫書瑜捂著面頰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愣是不敢落下來。

不過就是偷工減料了一點,這戲臺子怎么就塌了?

“溫書瑜,虧我還給你補了幾十兩銀子,你就是這樣糊弄人的?”溫書瑜覺得丟人,林潮葉覺得更丟人。

溫書瑜要操辦宴會,他還期待了一把,沒成想狀況頻出,溫書瑜沒在國公夫人面前替他說上好話,反而讓他顏面掃地。

若是他往后在朝堂上出了一點岔子,今日溫書瑜犯的蠢,都能被出席壽宴的大臣們拿來彈劾他。

“蘇姨娘,不好了!王嬤嬤被打了!”丫鬟梨花從后院跑來給蘇婉報信。

蘇婉納悶,“怎么回事?王嬤嬤不是在教訓(xùn)少爺嗎?怎會被打?”

王嬤嬤那般兇的人,平日在府里的下人中都是橫著走,也是因著這一點,她才將王嬤嬤接了過來。

誰如此大膽,敢打王嬤嬤?

“此事說來話長,還與大小姐有關(guān)……”梨花簡單將后院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蘇婉聽罷還未做反應(yīng),林潮眠先給糖糖定了罪,“孽女,又是她在搞鬼!”

“老爺,時琰他偷了我的金首飾,我只不過教訓(xùn)他一下,大小姐便要這般插手,那婉兒往后還如何教育孩子?”蘇婉紅了眼眶。

林潮眠安慰道,“婉兒別急,你有何錯?是那逆子不爭氣。此事是糖糖不對,我定好好懲治她,先去后面看看?!?/p>

左右戲也聽不成了,林家?guī)兹硕纪笤鹤?,愛湊熱鬧的幾名大臣家眷也三三兩兩跟了上去。

“糖糖,讓娘看看,你沒傷到哪吧?”云棠溪將小糖糖抱了過來,眸子里滿是擔(dān)憂。

“混賬!蘇姨娘教訓(xùn)自己的兒子,你插什么手!”林潮眠眼里泛著凌人的寒意,伸手就要把糖糖拎過來扇屁股。

云棠溪后退幾步,躲過了林潮眠的手,“三少爺雖是庶子,可也是夫君你的兒子,府里的主子!要教訓(xùn),也得由蘇姨娘親自來,何時輪得到下人如此折辱?糖糖做的有錯嗎?”

蘇婉上前一步,怯生生垂下眼睫,眼角發(fā)紅,“姐姐,時琰頑劣,我根本制不住他,我也是沒辦法,才讓王嬤嬤教訓(xùn)的,是妹妹不對,讓大小姐牽扯了進來,妹妹給姐姐賠罪?!?/p>

見蘇婉如此模樣,本來被云棠溪說得理虧的林潮眠火氣又涌了上來,“婉兒柔弱,下不了狠心收拾這逆子,讓王嬤嬤教訓(xùn),那是在情理之中,這臭丫頭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便胡作非為,今天不把她屁股打開花,日后還不知道要闖出什么禍來!”

“時琰品性不端,偷蘇姨娘的首飾,蘇姨娘命王嬤嬤教訓(xùn)他,那是天經(jīng)地義!棠溪,你是如何教孩子的!縱得糖糖無法無天!”林老夫人唬著臉,厲聲斥責(zé)。

“原是偷了姨娘的首飾,那是得好好教訓(xùn),現(xiàn)下小偷小摸,長大了以后不是要殺人?”

“庶子就是庶子,上不得臺面?!?/p>

“聽說蘇姨娘這兒子不學(xué)無術(shù),完全就是個草包,二少爺林歲笙卻不一樣,成績優(yōu)異,天之驕子,都是一個爹生的,怎么就是云泥之別呢?”

聽到林時琰偷東西,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幾個人都譴責(zé)起來。

林時琰低著頭,緊緊攥著衣袖的手都在顫抖,“我沒有偷娘的首飾!”

林歲笙聽大家在夸他,不由得挺直了腰板,面露得意之色,“三弟,偷了就是偷了,夫子說過,莫以惡小而為之,哦,你沒去過學(xué)院,亦沒上過學(xué),定不知道這句話是何意。”

他和林時琰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他早出生了一個時辰。

他們年歲相同,這身份才學(xué)確實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是皎皎明月,而林時琰就是那低到泥地里的塵埃。

“我沒有偷!”林時琰低吼,兩個耳朵都染上了緋色。

蘇婉一耳光扇了過去,“放肆,敢如此跟二少爺說話,你是庶子,生來低賤,就該謹記自己的身份,死不承認還抵賴,將我氣死你便甘心了!”

蘇婉語氣哽咽,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

“逆子!王嬤嬤打不得你,我還打不得了?”林潮眠將林時琰踹翻在地,掄起拳頭就砸。

爹不疼,娘不愛,被人冤枉無處訴說,林時琰眼中一片憤恨與不甘。

“娘親,三鍋鍋不臭,他不是壞人,不是壞人!”糖糖急得小手直揮。

“潮眠,時琰說他沒偷,你為何不查一查,便如此武斷!”云棠溪放下糖糖,攔住了林潮眠。

“姐姐,我也不想冤枉時琰,可金步搖就是在他枕頭底下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確鑿,你偏幫他,就是害了他!”蘇婉扯著林潮眠的袖子,委委屈屈。

林潮眠對蘇婉深信不疑,“時琰是婉兒的兒子,難不成她還會冤枉自己的兒子?”

難道真的如婉兒所說,云棠溪是想縱容時琰,讓他變得更墮落?

好歹毒的心思!

“三鍋鍋,你快許愿啊,糖糖幫你找到偷東西的大壞蛋!”糖糖抓住林時琰的手,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