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燭火熄滅。
一黑一白交織,好似愛人般緊緊相擁。
壓抑的聲音時不時響起,令人臉紅心跳。
足足半個時辰后。
房內(nèi)終于歸于平靜。
溫楚云渾身香汗淋漓,酒勁已經(jīng)散了大半。
身后伸出一只手,緊緊摟著她的腰。
她嚇得渾身一激靈,猛地將那只手打開,“別碰我!”
“楚云?”
“滾出去!”
溫楚云心如擂鼓,酒勁壯了慫人膽,可一旦酒勁沒了,理智回籠,她后知后覺,只覺得恐慌和害怕。
妃子和外男通奸,這可是砍頭的死罪,就連溫家也會受到牽連!
她真是太魯莽了,竟然做出這種事!
可如今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就是后悔也晚了。
她只能強壯鎮(zhèn)定,思考解決的辦法。
文思起身,慢騰騰的套上衣服,“楚云,我知道你剛才喝了很多酒,并非真的對我有情。以后我會保護(hù)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溫楚云想到靳峙和白梧桐,雖然兩人可能還沒到這一步,但是那種三堂會審的場景,她絕對不想經(jīng)歷。
“今日的事你必須爛在肚子里,也不要自作主張保護(hù)我,否則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我父親是侍中郎,我會死,但溫家不會滿門抄斬,換成是你就未必了。你若是不想害的全家砍頭,那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還不快滾!”
文思一聲不吭,轉(zhuǎn)身離去。
門外的翠微早已經(jīng)雙腿癱軟,坐在了地上。
娘娘……到底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有些事,一旦做了,可就再也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翠微,進(jìn)來?!?/p>
她撐著墻壁,挪進(jìn)屋內(nèi),“娘娘?!?/p>
“別擺出那副死人樣,今日的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將剩余的酒全倒了,我不會再喝?!?/p>
發(fā)生了今日的事,溫楚云徹底明白什么叫做喝酒誤事,自己居然做出這種荒唐事!
“翠微,準(zhǔn)備浴湯,將床鋪打掃干凈?!?/p>
“是?!?/p>
……
初春三月。
冰雪消融。
原本灰褐的土地上,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抹明顯的綠色。
嫩芽從枝丫上長出,小小的,嫩嫩的,令人心曠神怡。
段春柔算著日子,今天恐怕是自己為數(shù)不多侍寢的機會了。
按照太后的德行,如果自己沒有懷孕,便會換做下一個。
除了她之外,這一次還有不少新人等著侍寢。
天香苑的許瑤,和自己住在一處的莊婷,以及另外一處殿中的黎螢和蔣書意。
剩余這四人各方面比起自己差了那么一點,不過誰知道其中一個會不會突然冒頭。
就像是當(dāng)初的白梧桐,人人看不起,可偏偏最爭氣,皇上偷著寵幸就算了,還懷上了雙胎。
段春柔思索片刻,準(zhǔn)備了一樣白梧桐最愛吃的酸味小食,端著去了養(yǎng)心殿。
王德才瞧見是她,笑容滿面,“娘娘來了,奴才這就進(jìn)去通報?!?/p>
沒一會,里面?zhèn)鱽硐?,讓她進(jìn)去。
段春柔低眉順眼,踏入殿內(nèi),“皇上,臣妾聽說最近天干物燥,容易胃口不佳,今日特意做了開胃小食,給您送來?!?/p>
“你有心了?!睆埑醒缰皇俏⑽⑻а?,很快又將注意力放在奏折上。
段春柔并不做聲,輕柔的將東西放下。
她知道自己不如溫楚云那般溫柔小意,也不如貴妃明艷大氣,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識趣,聽話。
良久。
張承宴終于放下朱筆。
段春柔極有眼力,立刻上前按摩,聲音輕柔不刺耳,“皇上,臣妾母親總是頭疼,已經(jīng)很多年了,臣妾特意去學(xué)了適合的按摩手法。”
她動作有力道,手指又足夠柔軟,恰到好處。
張承宴不由舒展眉頭,“不錯。”
按摩結(jié)束。
段春柔才將小食拿出,放在張承宴面前,“皇上,您嘗嘗,臣妾最近就靠著這個開胃呢,否則一天恐怕都吃不下幾口飯?!?/p>
熟悉的氣味和樣子映入眼簾。
張承宴幾乎是下意識想到白梧桐。
她懷孕后就愛吃些酸的,吃得最多的便是這個。
自己每次去昭春殿,都能瞧見它擺在桌上。
見他許久沒有動筷,段春柔輕輕夾起一塊,“皇上?!?/p>
張承宴張嘴,入口即化,酸甜可口,如同當(dāng)初自己和白梧桐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也是這般可口嬌嫩。
糕點輕輕一捏就碎,白梧桐的皮膚一摸便紅。
“皇上,您可感覺胃口好些了?”
“嗯,好多了。”張承宴揮揮手,示意她不用喂了,“你最近去看過昭嬪了?”
段春柔掩下喜色,“皇上,臣妾最近倒是沒去,不過臣妾的貼身宮女去了一次,拿昭嬪姐姐給臣妾的回禮,聽說……又是瘦了些。”
張承宴摩挲玉扳指,思索著到底要不要去見白梧桐。
其實這事過去這么久,他心里的火氣也下去不少,只不過還有些猜疑罷了。偶爾也會想起白梧桐肚子里的孩子,他有預(yù)感,那孩子應(yīng)該是自己的。
只是身為帝王,他不想主動邁出那一步,好似先低了頭似的。
段春柔看出他在猶豫,決定再點最后一把火,成不成就在此一舉了,“皇上,如今開了春,外頭景色正好。前幾日醫(yī)女才來給臣妾診過脈,說臣妾身子有點虛,要想身體好,便要出去多走走,可不能一直待在屋內(nèi)?!?/p>
她輕輕挽上張承宴的胳膊,“皇上,您若是有時間,也要多出去走走,臣妾陪您?!?/p>
“改日再說吧?!?/p>
張承宴雖還沒有徹底松口,但那樣子明顯是有些松動了。
段春柔見好就收,不再打擾。
一出養(yǎng)心殿,春杏便迎了上來,“娘娘,您呆了這么久,皇上心里肯定有您呢?!?/p>
“或許吧,一會到了取晚膳的時間,你等著嬋兒,給她傳口信,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松口的意思,就算不會去昭春殿,說不定也會解除禁足。我已經(jīng)做了該做的,讓昭嬪姐姐最后使把勁吧?!?/p>
段春柔又將剛才自己對皇上的話描述一遍,“記著點,別忘了?!?/p>
“娘娘,您放心吧,奴婢肯定不會忘的。”
春杏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念,趕上晚膳的時間,特意早到了點,果然看見嬋兒,“嬋兒姐姐,真巧,又碰面了。不如嬋兒姐姐等我一會,咱們一道回去,也省得天色昏暗,我有些害怕。”
嬋兒心中明了,對方恐怕是有事要說,“好,那我去外面等妹妹?!?/p>
不一會的功夫,春杏便出來了,兩人一邊走,一邊竊竊私語。
嬋兒加快腳步,滿臉喜色的進(jìn)了昭春殿,但是想到這里還有皇上的人,一直等到給白梧桐洗澡時,才低聲道,“娘娘,機會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