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白梧桐心疼地為蘊和上藥,“沒事,過兩天就不疼了?!?/p>
“阿娘,兒臣不疼。”蘊和十分懂事地靠在她的懷里,“兒臣覺得父皇現(xiàn)在好可怕。”
以前張承宴看到他,總是面帶笑容,哪怕有時候嚴(yán)厲一些,也不曾這般猙獰過。
“別怕,沒事的。”白梧桐順勢將他抱起,“母后明天開始帶著你批閱奏折,好不好?”
國不可一日無君。
張承宴如今這副模樣,根本就不能上朝,也無法處理國家政事。
白梧桐本來想著過兩天代勞的,既然張承宴敢傷害蘊和,那她明天就去處理!
不僅如此,她還要上朝,垂簾聽政!
白梧桐將蘊和交給嬋兒她們照料,隨后便開始布局。
如今張承宴出事,后宮人人自危。
正是她這個皇后掌控一切的好時機(jī)!
之前有了蘇昭儀,導(dǎo)致不少宮人出了二心。
她正好可以借著蘇昭儀的事情,將這些人全部解決掉!
她要后宮變成一個鐵桶,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忤逆!
“娘娘?!毙幾舆M(jìn)門,壓低聲音,“天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蘇昭儀的父親一直在嚷嚷,那個方子不對?!?/p>
方子當(dāng)然不對,都是白梧桐篡改過后的。
但她現(xiàn)在雖然是皇后,卻只有權(quán)利對蘇昭儀下死手,沒辦法直接將蘇昭儀一家全部斬首。
這些人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傳消息下去,直接對蘇家動刑,蘇昭儀的父親年老體衰,一不小心沒扛過去,蘇昭儀的母親因為過度悲痛,緊跟著撞墻而死,蘇昭儀的兄長和弟弟不堪受辱,選擇咬舌自盡,至于蘇家的女眷……全部毒啞,暫時關(guān)押。”
小寧子點頭,“是,奴才這就去傳信?!?/p>
白梧桐垂下頭,繼續(xù)做自己的事。
當(dāng)天晚上。
八個宮女,五個太監(jiān),全部被押入慎刑司。
至此,之前巴結(jié)蘇昭儀的宮人,就全都解決了。
消息傳到后宮,一片寂靜。
之前有巴結(jié)過蘇昭儀的秀女,此時小臉煞白,緊張地來回踱步,死死咬著櫻唇,“怎么辦?現(xiàn)在皇后開始清理蘇昭儀的人了,我之前一直在巴結(jié)蘇昭儀,她會不會找我的麻煩?”
旁邊的宮女也是臉色難看,卻還強(qiáng)撐著勸慰,“娘娘,您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皇后只是對那些宮人下手,您又沒做錯什么,皇上還活著呢,她不能對您隨意動手的。”
秀女卻還是不放心,“你懂什么,如果她真想搞我,隨便找個錯處就是了,根本無需費力。再說了,現(xiàn)在皇上連話都說不出口,還能干什么!你趕緊將我那個玉觀音拿出來,明日我親自送到鳳儀宮!”
沒等她去,鳳儀宮已經(jīng)派人傳來消息。
明日開始,所有嬪妃不必再去問安,只需要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宮殿之中。
若是誰敢找事,一律嚴(yán)懲!
白梧桐花了三天的時間,將后宮的事情處理完。
她再次來到養(yǎng)心殿,根本沒去看里面熟睡的張承宴,直接坐在了只有皇上處理政務(wù)時,才能坐的位置。
王德才看到這一幕,眼皮直跳,“皇后娘娘,您這是……”
白梧桐拿起奏折,“怎么了?皇上如今癱瘓在床,這政務(wù)難不成就放著不管了?”
“可是……”
“沒有可是?!卑孜嗤┨鹧燮?,“你有異議?”
“不,奴才沒有?!?/p>
“嗯,那就在一旁候著,本宮問你什么,你便答什么?!?/p>
說罷,白梧桐開始處理奏折。
一個個處理好后,她讓王德才上前,“你在皇上身邊伺候了這么多年,看看本宮這些處理辦法如何?”
王德才垂眸看去,不由大驚。
這處理方式,竟是與張承宴如出一轍!
不,也有細(xì)微的不同,可若不是非常了解之人,根本看不出不同的地方在何處。
他喉嚨滾動兩下,最后還是說了實話,“娘娘,您處理得和皇上幾乎相差無幾?!?/p>
“那就行?!卑孜嗤┛吭谲泬|上,“那還愣著干什么?送到外面去,就說皇上如今無法寫字,只能費力口述,然后由本宮代寫。若是誰有異議,那就等著皇上哪日能上朝,哪日再處理?!?/p>
王德才嘆息一聲,看這架勢,皇上哪里還有上朝的機(jī)會了!
他不敢多說,趕緊將奏折送了出去。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鬧起來了。
“奏折怎么能讓一個女人寫!”
“皇上呢!我要見皇上!”
“哪怕她是皇后,也不可參政!”
白梧桐譏諷一笑,“直接帶他去見皇上?!?/p>
王德才如今幾乎成了服侍她的人,聞言立刻將人領(lǐng)進(jìn)養(yǎng)心殿。
那大臣還在不停叫囂,可一進(jìn)了內(nèi)室就愣住了。
他知道皇上生病了,但是不知道如此嚴(yán)重!
看到張承宴的樣子,讓大臣想到了一個人,他的父親。
那個中風(fēng)癱瘓只能躺在床上的老人,別說正常說話了,就是連大小便都沒辦法自理!
王德才很快又將人帶了出來。
對方這才后知后覺,“皇上根本不能說話,皇后在說謊!”
不能說話,如何口述轉(zhuǎn)達(dá)?
那奏折只有可能是皇后自己寫的!
這已經(jīng)不是參政,而是直接要把控朝廷了!
白梧桐輕柔一笑,走到他面前,“你對本宮寫的奏折有異議?”
大臣猛地抬頭看向她,“你一個女人,怎能參政!絕對不行!”
“哦?那你讓皇上起來處理政事?!?/p>
大臣頓時沒了話,“我……我又不是太醫(yī)。”
“既然沒有那個能力,就少在這里妄言。本宮參政又如何?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天下好?太醫(yī)已經(jīng)說了,皇上就算恢復(fù),日后恐怕也要癱瘓在床,就算能說話,也是吐字不清,本宮不管,誰來管?還是就這樣放著,誰也不管?”
“可是……”大臣還想反駁,白梧桐已經(jīng)沒興趣聽他繼續(xù)說下去了,“你可以下去了?!?/p>
大臣直接被兩個太監(jiān)拖了下去,再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
白梧桐冷冷看著他的背影,“我看這個大臣實在是老糊涂了,竟然敢跑到宮里來鬧事。既然如此,就讓他在床上躺一段時間吧,免得驚擾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