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啊,除非她想看著我死在她的面前……”陳硯知彎唇一笑,滿眼的純真無害,并且這種似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真的讓人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蘇墨菀身體一軟,再度摔倒在了地上。
看著躺在地上的蘇墨菀,陳硯知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散。
“想留住你,就這么難嗎?難到我就算是死了,你都不愿意留下來是嗎?”他喃喃自語著,千瘡百孔的心只怕以后用再多的愛意都填不滿了。
讓人扶著她躺回床上后,陳硯知才拄著手杖走出去。
門外,陳耀欽站了有一會兒了,他面色難看,很想去勸他。
“二爺,畢竟三小姐已經(jīng)跟阮家那邊訂了婚。你突然把人留下,阮家那邊不好交代。”
“去告訴阮家,退婚。他們要是覺得虧了,條件隨便提。我不至于讓她去聯(lián)姻來鞏固陳家的位置。”陳硯知挺直了腰桿,即便消瘦,但渾身都彌散著一股叫人難以抗拒的威嚴(yán)。
陳耀欽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到底什么也沒有說。
陳硯知是身體不好,可性子比陳把頭當(dāng)年還要捉摸不定。
陳把頭為人狠厲、兇殘,但對子女親人卻從未這般用盡心力,可這陳硯知這一次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你要是想勸我,你現(xiàn)在就可以出去了。”陳硯知要笑不笑的,眼神示意陳耀欽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
陳耀欽一步三回頭,“二爺,我希望有朝一日你別后悔?!?/p>
*
另一邊,帝都。
商老爺子這一次的情況很是嚴(yán)峻。
商鶴野在醫(yī)院守了兩天一夜,始終沒有等到老爺子蘇醒的情況,就連重癥監(jiān)護里能隨意進出的也有老爺子的貼身秘書,時欽的父親時麟。
而病房外,那些堂房叔舅們早就等著了,只要老爺子一病故,商家的產(chǎn)業(yè)還不是等著被他們瓜分。
商鶴野上位沒兩年,根基還不穩(wěn),人前總是被尊稱一聲“商家主”,可實際上誰不是看老爺子的臉色行事。
“鶴野,你外公現(xiàn)在這個情況,你總得給我們這些長輩一個交代吧。萬一老爺子……商氏可是我們這些老長輩們跟著老爺子打下的江山?!?/p>
“是啊,別怪舅舅沒提醒你,你到底是外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而且你父母都去世了。誰知道當(dāng)年商氏……”
“怎么?老頭子還沒死,一個個的都開始欺負(fù)我這個小輩兒了?”商鶴野雙眸一凜,狠厲隨眼波流轉(zhuǎn),不怒自威。
“喲,你這話要是非得這么說的話,那早幾年……”
“早幾年是你兒子不爭氣,吃喝嫖賭,非得把股份輸給我。是我想要的嗎?”商鶴野冷冷一笑,冷峻的視線掃了一眼站在四周角落里的臉色跟跑馬燈一樣精彩的長輩。
禁不住一聲嗤笑后,商鶴野側(cè)身大刺刺坐在了走廊上的長椅上,“我今兒就把話撂在這里了。我外公能不能活著出來是一回事,我弄不弄死你們又是另外一回事?!?/p>
他說著,低頭點了眼,冷不防又是一聲警告,“我勸你們現(xiàn)在開始最好多念幾遍‘阿彌陀福,上帝保佑’。不然老頭子一嗝屁,我先拿你們開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