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離開傅家老宅,這里又是盛景炎的秘密基地,傅京禮憑什么這么快就找到這地方?
如果不是監(jiān)視,還能是什么?
許愿眸光都跟著暗了幾分。
不。
說不定不是監(jiān)視,而是一早就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
能安裝追蹤器的東西……而她還經常性帶在身邊的,那就只有手機了。
許愿取出自己的手機,抬眸看向傅京禮。
“追蹤器在里面,對嗎?”
傅京禮并未言語,盛景炎唇角含笑的接過許愿的手機:“許經理,介意我打開你的手機嗎?!?/p>
許愿搖了搖頭,將手機遞了過去。
盛景炎動作利落的拆開手機,果然看到里面有定位追蹤器,他摘下來放在手里掂量把玩了下。
“兩年前的品牌了,看來這定位追蹤器裝了挺長時間的。”
盛景炎臉上掛著笑,只是這笑透露著明顯的冷意。
“傅總在許小姐的手機里面放這種東西,難道是擔心她在這段婚姻中背叛你嗎?!?/p>
“其實挺多余的?!?/p>
盛景炎將定位器丟給傅京禮,傅京禮眼眸冰冷的看向他。
盛景炎做出一副無害模樣,把玩了下許愿的手機,才還給她。
許愿那雙清潤的眼眸此刻已經毫無波瀾,可以說在傅京禮出現(xiàn)的時候,她的眼睛里就已經沒了星光。
“驚蟄回來了,跟我去一趟醫(yī)院,驚蟄會為你檢查身體?!?/p>
傅京禮轉開話題,不再提定位追蹤器的事。
江驚蟄,A市醫(yī)藥世家江家繼承人,A市貴族醫(yī)院云尚的現(xiàn)任院長。
自幼年就展露出出色的醫(yī)藥天賦,不僅學習了祖?zhèn)鞯闹嗅t(yī)藥,也出國留學學習了西醫(yī),算是遠近聞名的天才醫(yī)師。
哪怕是到國外,也要被人稱呼一句江老師。
他與傅京禮自小一起長大,跟許愿只能說是工作上曾有接觸,因傅京禮的原因才跟她算是朋友,但其實兩人接觸不算多。
許愿和江驚蟄最近的一次聊天,還是很久前傅京禮生日,她詢問傅京禮最近喜歡什么、幾點回家這類的信息,再無其他。
倒是江驚蟄會經常轉發(fā)一些網絡上的搞笑段子分享過來,不過江驚蟄也提過自己是不小心的,因為經常工作沒時間陪伴家中老人,所以轉發(fā)這些逗老人開心的。
總之,江驚蟄這人,嚴謹,幽默,禮貌卻又帶著明顯界限,并不是個好接近的人。
現(xiàn)在傅京禮讓江驚蟄為她檢查身體……
如果他查出她懷孕的事,會幫她瞞著嗎?
許愿斂眉,卻并未讓自己臉上有什么多余的引人懷疑的表情。
傅京禮讓許寧自己先去公司,才帶著許愿去云尚。
江驚蟄換下了身上的白大褂,身上穿著件黑色襯衣,正坐在辦公室內的軟椅上,伸手摁捏著鼻梁,似是有些疲累。
“不好意思,半夜環(huán)江區(qū)發(fā)生車禍,我剛下手術室,讓我緩一下?!?/p>
他才從國外回來,而發(fā)生車禍的又是江家老爺子的熟識好友,一定要他主刀,他也是現(xiàn)在剛下手術臺。
許愿自然是想將時間拖得久一些。
江驚蟄緩了約莫十分鐘,他泡了壺清茶。
他的手很好看,指甲剪得干干凈凈,十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
由著他閑散嫻熟的動作,清澈的茶湯緩緩流入釉色極好的青色茶盞中。
淡雅的茶香瞬間四溢。
“我聽宋野說……”
他撩了下眼皮,溫潤的淺棕色瞳眸落在兩人身上,注意到兩人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不由笑了笑:“你們離婚了?”
許愿雙手緊握。
她看著面前溫潤的男人,開口:“我們之間本來也只能算是合作結婚,遲早會分開,不過是早晚的問題?!?/p>
“是這樣啊?!?/p>
江驚蟄悠然的品了口茶。
“你們自己的決定,我不會橫加干涉,只希望你們未來不要后悔就好?!?/p>
江驚蟄臉上一直帶著溫柔的笑意。
話落,一杯茶已經被他喝盡,仿佛此刻已經卸去了疲勞。
“許小姐,走吧?!?/p>
傅京禮正要跟上,江驚蟄卻笑了笑拒絕他。
“阿禮,你不必跟來。你們既然離婚了,就該有點距離,那些檢查我會讓女醫(yī)生為她做。等結果出來后,我會親自看報告,告訴你們結果的。”
聽到這,傅京禮停下了腳步。
江驚蟄一路帶許愿到私密檢查室,這邊是江驚蟄為親人朋友私自留下的檢查室,其內并沒有多余的人。
江驚蟄摘掉臉上的金絲邊眼鏡,那雙本來被掩蓋鋒芒的溫潤眼眸,此刻變得嚴肅銳利。
“許小姐,你懷孕了,對嗎?”
只一句話,許愿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有些無措,所有的偽裝好像都在此刻被擊潰。
“所以,果然懷孕了?”
見她久久未言語,江驚蟄終于肯定她的身體狀況。
“你詐我?!?/p>
許愿聲音回復平淡,但情緒卻并不穩(wěn)定。
“很好猜不是嗎?”
江驚蟄笑笑:“你和阿禮之間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些,阿禮是不會允許你生下他的孩子的,不然你早就懷上了?!?/p>
“從你進到我辦公室看到我時,你就很緊張,只不過你演技很好,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但不巧,我修過心理學,你只不過是暴露了一點,就被我發(fā)現(xiàn)了?!?/p>
“當然,不排除許小姐是因為見到我太過緊張才會失誤。”
許愿緊張追問:“你要告訴他嗎?”
“我為什么要告訴他?!苯@蟄反問。
“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我是清楚的?!?/p>
“當初,是阿禮自己愿意負責和你結婚締結婚姻關系。明明是你的丈夫,卻又心里藏著旁人,心里有人卻還要跟你行使夫妻權利,做了所有夫妻該做的事,卻不準你懷孕?!?/p>
“他為什么不許你懷孕呢?因為他早為自己想好后路,很清楚自己未來會跟你離婚,不能讓你的孩子占據(jù)嫡子的身份,繼承傅家產業(yè)?!?/p>
“結婚這三年,你不曾做錯什么。”
江驚蟄笑意溫柔:“我雖然是阿禮的好友,但不代表我作為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男性,就能認可他做下的所有事?!?/p>
“我只是他的朋友,并非全部三觀契合且同流合污的對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