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許愿還在傅氏,金融峰會最后的贏家或許會是傅氏。
傅氏許秘書能頂A市商界半邊天這句話是業(yè)內(nèi)流傳的一句話,只是流傳得并不算廣,但這句話能被那些商圈的人說出來,還不能證明許愿的實力?
憑借一己之力拿下百億跨國訂單的女人一旦松開束縛,能在圈內(nèi)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
現(xiàn)在沒人清楚。
但愿許愿離開傅氏后,不會選擇與傅氏為敵。
……
“說得倒是好聽,要分我一半資產(chǎn)?!?/p>
上了車,許愿抱著手臂,唇角含著輕微的笑意看向盛景炎。
“怎么?你也看上了盛華?”
旁人不知道許愿的身價,盛景炎卻是清楚。
盛華的地位不比盛世差,可以算是同等地位,說是分她一半資產(chǎn),倒不如說是資源置換。
“天地良心,我真心的?!?/p>
盛景炎捧住她的手握?。骸拔覀儸F(xiàn)在去領(lǐng)證,你就是盛世的女主人,總裁的位子都可以讓給你,你想怎么規(guī)劃合作都可以?!?/p>
許愿挑了挑眉:“做什么夢呢?!?/p>
“想讓我?guī)湍愎芾砉荆阕约喝ダ???/p>
就是因為清楚她的實力,所以無所顧忌。
“可惜,我的心思被你猜透了?!?/p>
盛景炎輕嘆一聲,見他如此,許愿眉眼都彎了彎,勾住他的指尖,還未開口,已經(jīng)被男人抓住了手。
“解脫了,開心嗎?!?/p>
從傅氏離開,盛景炎能夠感覺到許愿的情緒不對。
他故意一般提著各種話題逗她開心。
許愿眼神微微閃爍,她看向窗外,眸色淺淡卻又帶著幾許迷茫。
“我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
盛景炎攬住她的肩,許愿身體僵硬了一瞬,這些天一直跟他一起,已經(jīng)習(xí)慣他的觸碰,此刻放縱一般的在他肩頭輕輕蹭了蹭,很輕緩的力道。
“不是慌,只覺得有些難過。”
她是很念舊的人,她在傅氏待了三年,組建了自己的團隊,認識了自己的好友,跟容潯和沈略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她是因為傅京禮辭職,但是對沈略和容潯會有些許內(nèi)疚。
甚至對傅京禮……還是有些不甘。
她此刻甚至有些不清楚到底是不甘些什么。
或許是性子使然,可能都已經(jīng)不算是愛,只是單純的不甘。
盛景炎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目光注視著許愿,看到她目光落在車窗外那棟高樓,熱烈的陽光照在玻璃上閃爍著斑駁的光也刺戳著她的眼瞳。
她好像在傷心。
“你喜歡那樣嗎?!?/p>
盛景炎笑聲溫柔,唇貼過她的耳邊,帶著幾許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也可以變成那樣?!?/p>
他從不覺得自己會為了那愚蠢可笑的一點喜歡而放低姿態(tài)或者說……放棄自我。
可當(dāng)他看到面前的戀人為其他男人糾結(jié)難過時他似乎感覺到心口那隱隱的疼痛感,不是很痛但是存在感很明顯,不停的刺到他心口深處,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從心口處逐漸蔓延至心肺直至全身四肢百骸。
他好像在這一刻,能為她做很多事了。
這是只有愚蠢的人才能做的事。
此刻,他似乎自愿選擇做一個愚蠢的人了。
他對許愿……
好吧,他承認,他是欣賞她甚至是喜歡她的,即便達不到愛的程度卻絕對是放到心上。
他原因為了她放低姿態(tài)。
如果她仍然喜歡男人,或者說放不下,他可以去當(dāng)一個人的影子去模仿,他愿意為了那點喜歡做這種可笑的犧牲。
“許愿?!?/p>
盛景炎指尖摩挲著她的耳垂,語氣更為溫柔低緩:“我把心給你,你肯不肯要?!?/p>
這是他迄今為止說過的最火熱卻也最赤誠的情話。
許愿想,這太過了。
她還在上一段感情中掙扎,即便習(xí)慣了盛景炎的陪伴也接受不來如此深沉的愛意,她的沉默就是回答。
車窗并未關(guān)嚴,已經(jīng)臨近高考,帶著幾許熱意的風(fēng)吹過,吹亂了她的發(fā),飄散的黑發(fā)沾上了許愿淡粉的唇。
盛景炎垂下頭,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許愿臉上:“要親吻嗎?!?/p>
他不再過問,輕笑著討吻。
他沙啞地低笑了一聲,然后便用指尖撥開黏在她唇上的黑發(fā),直到此刻他想親吻都還在征求他的意見,其實他本可以不問。
但她見過了傅京禮,他知道他們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必定又有了隔閡,他還是守了那份禮數(shù)。
“為什么要問呢?!彼粗媲暗哪腥?,手不受控制的撫摸著他的側(cè)臉。
“我們是戀人不是嗎,難道我想吻你的時候也要問你嗎。”她問他,語氣是難得的認真。
仿佛有微風(fēng)吹過許愿漆黑的眼眸,氤氳成濕漉漉的水霧,沒有淚意卻帶著瑩潤的美感。
她專注地看著盛景炎柔情款款,笑意風(fēng)流的臉,心里慢慢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哀傷。
“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想吻我嗎?!笔⒕把讚崃藫嵩S愿微紅的眼角,話語里帶著奢望和憧憬他開口:“所以你想吻我嗎。”
他又在釣著她勾著她引誘她。
“當(dāng)然,我想?!?/p>
話落許愿彎唇一笑,用柔軟的唇輕輕吻住了盛景炎的唇瓣。
風(fēng)吹過時都像是放輕了聲音,這個吻也是溫柔輕緩的。
然而一陣轟然巨響卻在盛景炎的腦海中滾動,然后刮起疾風(fēng),卷起驟雨。
他其實能感受到這次的親吻不同往日。
離開傅氏后的許愿對他更多了幾分認真和在意。
耳朵里一陣嗡鳴來回震蕩,心臟里一陣熱流上下涌動。結(jié)束了這個倉促的吻,許愿抿了抿濡濕微紅的唇,笑著低語:“你看,我也會想吻你的?!?/p>
她的吻不是說說而已。
她一直都是這樣敢愛敢恨肆意灑脫的。
呆愣中的盛景炎這才回過神來,低笑一聲然后抱住許愿,再度吻了過去。
他們在車內(nèi)親吻,車窗的縫隙緩緩吹進熱燙的微風(fēng),像是撫過她內(nèi)心最后的寒冬,融化最后的碎冰。
駐足在遠處的男人手中捧著一份策劃書,沉默的看著這一幕。
漆黑幽暗的瞳眸裹挾著狂躁卻又危險的風(fēng)暴。
手逐漸用力,資料文件都已經(jīng)被握出了褶皺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