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不能替你委屈啊,你不哼唧我替你哼唧?”溫栩栩沒抬頭,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你覺得哼唧丟臉?!?/p>
溫栩栩還是沒抬頭,聲音悶在他胸口,帶著甕甕的鼻音。
她知道黎云笙肯定討厭示弱,所以才會故意用這種孩子氣的話來掩飾自己的窘迫??稍拕傉f完,她就后悔了。
這聽起來多像在撒嬌??!
黎云笙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道:“那確實是沒聽過這種離譜的說法?!?/p>
他試著調(diào)整姿勢想坐起來,可溫栩栩整個人像八爪魚似的黏在他身上,腰間的力道讓他動彈不得。
周圍保鏢投來的視線更讓他額角青筋直跳,偏偏身上這個小家伙還不自知。
這樣緊貼的姿勢實在太過于曖昧。
溫栩栩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腹肌的線條硬得像烙鐵,硌得她發(fā)慌。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指尖戳了戳他結(jié)實的胸口,小聲嘟囔:“你能放松嗎,太硬了……硌得我難受。”
黎云笙呼吸驟然一滯,幾乎是被氣笑了。
他胸腔里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這丫頭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染上暗啞:“溫栩栩,你在我身上趴著,你讓我怎么放松?能不能用你的小腦袋好好的想一想?”
溫栩栩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兩人現(xiàn)在的姿勢有多親密。
他的襯衫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而她整個人趴在他懷里,裙擺凌亂地堆在腿邊。
她慌忙想爬起來,卻被他突然收緊的手臂錮得更緊,溫?zé)岬暮粑鼑娫谒希骸皠e動,再亂動就真該丟人了?!?/p>
她的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數(shù)清彼此睫毛,她甚至能看見他瞳孔深處映出的自己通紅的面龐。
某種酥麻的感覺從尾椎竄上脊背,她無意識地咬住下唇,卻不知這動作在男人看來有多誘人。
她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反應(yīng),救命,這人也太……太離譜了。
這是正常亞洲男性的尺寸數(shù)據(jù)?!
溫栩栩震驚的同時臉頰再次紅透。
黎云笙望著她水光瀲滟的眼眸,突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撫上她發(fā)燙的臉頰。
溫栩栩渾身一震,像受驚的貓兒般想往后縮,卻被他的另一只手扣住后腦,徹底禁錮在咫尺之間。
溫栩栩咬著唇還能感受到對方的喘息,她忍不住再度埋頭進黎云笙胸口,因為他那反應(yīng)也徹底明白這人為什么不肯讓自己起來。
真起來了,那也太明顯了,他今天穿的可是灰色的褲子,本來就那尺寸了,再是灰色的,更明顯了。
“你能不能再……稍微壓一壓……我們這么趴著真的很古怪?!睖罔蜩蛐÷曕洁?,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燒透了。
“我盡量?!崩柙企现讣饽笞∷毣暮箢i,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他盯著她發(fā)紅的耳垂,突然覺得“盡量”這個詞實在虛偽。
她貼得這樣近,柔軟的曲線壓在他身上,呼吸間帶著甜絲絲的柑橘香氣,只會讓他身體里的火苗越燒越旺。
她貼的這樣近,只會讓他更想。
“你這種人……肯定是不能坐公交車或者地鐵的……這么輕易就有反應(yīng),人家都會認為你是變態(tài)?!睖罔蜩虮t著一張臉吐槽他。
黎云笙像是被逗笑了,胸腔微微震動,“首先,我不會坐公交或者地鐵,我有專車……”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染上幾分慵懶的戲謔,“還有,溫栩栩,你真以為我對誰都會有反應(yīng)?”
溫栩栩紅著一張臉小聲呢喃:“那你也可能去逛商場?!?/p>
“衣服是定制的,品牌方會直接根據(jù)我的尺寸送到我的公寓,就算真的有閑心逛街也會清場?!崩柙企虾眯慕o她解釋,但這話的意思總讓溫栩栩覺得她對有錢人的生活一無所知。
溫栩栩聽著他云淡風(fēng)輕的描述,突然覺得心頭酸脹。
什么叫“清場”?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她甚至能想象那些店員捧著高級西裝,畢恭畢敬站在空蕩蕩的商場里等他試穿的樣子。
可惡!萬惡的有錢人!
然而此刻萬惡的有錢人就被她壓在身下!
溫栩栩“惡”從膽邊生,兩手伸過去捧住黎云笙的臉然后趁他震驚的時候惡作劇般揉亂了他整齊的黑發(fā)。
“太過分了!”她鼓著臉頰喊出聲。
明明是她故意搗亂,卻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明明是她在故意揉弄他的頭發(fā),她卻發(fā)出生氣的聲音。
黎云笙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愣住,額前的碎發(fā)凌亂地垂落,露出深邃的眉眼。
他盯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呼吸猛地急促了幾分。
“到底是誰過分?”他啞聲問,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將她扣得更近。
溫栩栩的瞳孔驟然放大,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危險。
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她能數(shù)清他濃密的睫毛,聽見他心跳的頻率與自己漸漸重合。
“明明是你……”她結(jié)結(jié)巴巴想反駁,卻被他突然扣住手腕,反壓在身側(cè)的草地上。
姿勢瞬間顛倒,他高大的身軀籠罩下來,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溫栩栩心跳如擂鼓,喉嚨發(fā)緊,卻見他只是用拇指摩挲著她發(fā)紅的手腕,動作帶著危險的溫柔。
“溫栩栩,你是故意的?!彼曇舻偷孟袷菑男厍焕飻D出來的,帶著壓抑的暗啞,“想用這種小把戲轉(zhuǎn)移注意力?”
她耳尖發(fā)燙,別開臉不敢看他,卻瞥見他凌亂的發(fā)型莫名多了幾分野性,竟比平時更吸引人。
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慌忙搖頭,小聲嘟囔:“才不是……誰讓你總欺負我……”
黎云笙輕笑出聲,熱氣噴在她耳畔,激得她渾身顫栗。
“我欺負你?”他故意將“欺負”兩個字咬得極重,指尖順著她手腕滑到掌心,與她十指相扣,“那剛才算誰欺負誰?”
她又開始有壞心了,突然用力揪他頭發(fā)。
黎云笙吃痛悶哼,她卻得逞般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反正就是你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