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好好的,你亂喊什么?
我不解地看向他。
他微蹙著眉,有點不高興地說:“不用找了,就你!”
我吃驚地瞪大眼眸:“我?不行啊,我對這邊一點也不熟,連冰宮藝術(shù)品在哪都不知道。
要不您告訴我陸長澤的號碼,他先來這里,對這里比我們熟,我把他喊回來帶您去?”
賀知州越發(fā)不高興了,不耐煩地沖我道:“叫你跟著去你就去,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么不聽話的文秘?!?/p>
我抿唇,心中頗有點不服氣。
我也不是不聽話,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我們兩個外地人,什么攻略也沒做,一個導(dǎo)游也沒找,就這么想一出是一出地去看冰雕藝術(shù)品,別待會藝術(shù)品沒看到,一點時間都浪費在找地方上了。
賀知州煩躁地看著我:“你是不是不想去看?”
“想啊?!蔽蚁乱庾R地說。
畢竟我已經(jīng)睡了一覺,這會精神還挺足,回去待著也是無聊,指不定那顧青青又跑我面前作妖。
只是:“那你知道地方嗎?”
賀知州沒說話,只是默默發(fā)動了車子。
我還以為他真的知道地方,哪知啟動的瞬間,他說:“你搜一下導(dǎo)航,我們跟著導(dǎo)航走不就行了?!?/p>
我:……
車子在路上平穩(wěn)地行駛著。
我趴在窗口,盯著窗外。
云城的雪比江城的要早。
剛才還是細(xì)小的雪花,這會雪變大了些。
風(fēng)雪也擋不住出行的人們,街道兩旁好不熱鬧。
一路上,賀知州都在認(rèn)真開車,我賞著窗外的街景,好不愜意的感覺。
只是行駛到半路,賀知州的手機(jī)忽然響了。
我下意識地撇過頭,還沒來得及朝他手機(jī)看一眼,他就直接把電話給掐斷了。
這男人,掐斷我電話的時候,肯定也是這么干凈利落。
又過了一會,他的手機(jī)又響了。
我又沒看到是誰打來的,他立馬又掛斷了。
我狐疑地盯著他:“您怎么不接?。俊?/p>
“騷擾電話?!辟R知州淡淡地說了一句,繼續(xù)開車。
我疑惑地蹙眉。
賀知州是堂堂一方總裁,手機(jī)號碼的保密性應(yīng)該很強(qiáng)才對,騷擾電話應(yīng)該是絕對打不進(jìn)來的吧。
哪怕當(dāng)初我家還富有時,我和我哥都從來沒有接到過騷擾電話,更何況如今的他。
我狐疑地瞅了瞅他,卻只看到他冷冷淡淡的側(cè)臉。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jī)再次響起。
我趕緊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陸長澤打來的。
賀知州這回接了。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
賀知州淡淡道:“我現(xiàn)在有點事,晚上再回去。”
“……”
“你好好照顧她,我給你買皮大衣!”
賀知州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再然后,他的手機(jī)半天都沒有再響過。
我戳著食指問他:“顧青青找你?”
男人抿著唇,沒應(yīng)話。
我笑道:“其實我們可以去把他們接上,然后一起去看冰雕品,人多熱鬧……嘛?!?/p>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冷冷地朝我瞥來。
我最后一個字愣是哽了一下。
他擰著眉頭,一臉不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p>
“……哦?!?/p>
我心酸地看向窗外。
明明顧青青的聲音更煩人,一天到晚地‘知州哥哥’,可他從來都不覺得顧青青煩。
我就說了幾句,他就嫌煩。
好氣!
不過,他是不是很喜歡女人用那種矯揉造作的聲音喊他知州哥哥?
想到這,我腦袋猛地發(fā)了一下熱。
嘴巴先于理智開口:“知州哥哥~~”
滋……
剛那么喊了他一聲,他猛地踩了個急剎車。
我連忙用手抵著前面,心驚地看向他:“你干嘛突然停車?”
好在這是一個小道,路上沒什么車。
他握緊方向盤,神色有點不自然地看向我:“好好的,你亂喊什么?”
呃……
我猛地反應(yīng)過來,我剛才確實是用那種造作的聲音喊了他一聲‘知州哥哥’。
我懊惱的咬唇。
剛剛還真是腦袋發(fā)燒。
他喜歡的是顧青青,所以才喜歡顧青青那么喊他。
他那么討厭我,我那么喊他,估摸著他心里惡心得不行。
這不,都惡心得踩急剎車了。
“沒事別在那亂喊,會影響我開車。”他一本正經(jīng)地教育我。
我的臉在發(fā)燒,臊得不行。
我悶聲道:“顧青青那么喊你,也沒見影響你開車啊?!?/p>
“她是她,你是你,你跟她不一樣?!?/p>
呵!
我跟顧青青不一樣?
果然,在他的心里,顧青青是他心尖上的人,無論多么聒噪,他都喜歡。
而我,就只是他一個發(fā)泄的工具,越安靜越好。
正心酸地想著,他又說:“你要是無聊就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安安靜靜的,也沒人會當(dāng)你是啞巴?!?/p>
我扭頭看向窗外,忍著發(fā)酸的眼眶。
我真的不要再跟他說話了,除非是工作上的事。
車子半天沒啟動,我感覺他在看我。
我微微吸了口氣,忍著情緒回頭看他,盡量用一種很淡的語氣問他:“賀總還有什么話要教育我?”
賀知州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歪了,反正很多時候,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一點也不單純。
就如同現(xiàn)在,那雙黑眸里莫名其妙就躥起了一團(tuán)火。
他忽然湊近我,笑得很壞:“其實你如果愿意的話,可以在床上那么喊我,可能會很助興?!?/p>
“你!”
我氣得扭過頭去,不想理他。
果然,半點都不是我想歪了,而是這個男人確實滿腦子黃料!
“呵呵……”
他笑著啟動車子,那笑聲聽起來跟平時的冰冷不一樣,倒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因為他對我和顧青青的區(qū)別對待,我心里還堵著一團(tuán)氣,也就懶得去揣摩他這個笑。
車子開了快兩個小時,才到達(dá)他所謂的冰宮。
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冰雕的宮殿磅礴大氣,格外震撼。
因為我從小就怕冷,所以很少來這種北方城市。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宏偉的冰雕,心里真的頗為震撼。
賀知州將車子停在停車區(qū),他瞥了我一眼,道:“走吧,過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連忙跟著他下車。
雪還在下,冰宮這邊比市區(qū)那里還要冷。
我一下車就毫不夸張地打了個寒顫。
賀知州瞥了我一眼,然后拉著我去旁邊店鋪買羽絨服。
這個景區(qū)實在太冷,所以旁邊有很多賣羽絨服的店鋪。
賀知州拉著我去到一家裝修很豪華的店鋪,開口就讓老板給他拿兩件最貴的羽絨服,不貴的還不要。
我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這個行為真的蠻像暴發(fā)戶。
老板最后把他的鎮(zhèn)店之寶拿了出來。
一件男款,一件女款。
賀知州先羽絨服套在我身上,又把那大衣套在羽絨服外面。
他把我裹得像一個粽子,沖我問:“現(xiàn)在不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