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很愛很愛
然而面對(duì)我這個(gè)問題,我哥卻只是別開了臉,并沒有回答我。
瞧,他不肯承認(rèn)我爸和那個(gè)女人是在撒謊陷害我。
所以很明顯,他也站到了他們那邊去了。
呵,我的親哥哥,從小疼我愛我的親哥哥,居然有一天也會(huì)幫著別人害我。
還有我的親生父親,為了錢,六親不認(rèn)。
所以,這個(gè)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呵呵地笑了一聲,冰冷又決然地看著我哥:“我們的爸爸不再是我的爸爸,而你,也不再是我的哥哥?!?/p>
“安安……”
我哥一臉悲痛地喚著我的名字,想要靠近我。
我搖晃著后退幾步,看向賀知州。
賀知州靠在椅背上,臉色很平靜。
他猩紅的眸子毫無波瀾地盯著我:“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么?”
還有什么想說的?
呵呵……
所有人都在冤枉我,就連我最親的哥哥也在幫著他們?cè)┩魑摇?/p>
所以,我還能說什么。
我冷冷地笑著,悲哀又諷刺的視線越過他們所有人。
賀知州微微閉上眸,清冷的俊臉上閃過明顯的失望和悲涼。
徐特助有些擔(dān)憂地喊他:“賀總……”
賀知州單手撐在桌沿上,他閉著眸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低沉的聲音很輕,透著前所未有的疲憊。
“唐安然留下,其他的人都出去。”
我靜靜地看著他,眼睛酸澀得厲害,心臟更是像被刀子捅了一個(gè)血窟窿,生生地疼。
我爸看了看我,眼神閃爍地沖我勸道:“你好好跟知州認(rèn)個(gè)錯(cuò),只要你誠心,我想知州他會(huì)原諒你的,畢竟你也是為了救你媽,你也不想的。”
這仿佛是一個(gè)天大的笑話,我笑了,笑得諷刺至極。
這次可是賀知州的母親死了,是他的至親死了。
而那個(gè)‘罪魁禍?zhǔn)住褪俏?,甚至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了我,他們還想讓賀知州怎么原諒我?
我冷冷地看著我爸,嗤道:“他會(huì)不會(huì)原諒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永遠(yuǎn)都不會(huì)原諒你,到死都不會(huì)。”
“嘖!”我爸蹙了蹙眉,不滿地看著我,“我可是你爸,這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p>
“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
我眼眸猩紅地沖他低吼,心中滿是悲憤。
我爸被我吼得一怔,他蹙眉道:“你真是冥頑不明,我不跟你說了。”
他說罷就去拽我哥,想要我哥走。
我哥掙開他的手,急促地沖賀知州道:“不管怎么樣,眼下的悲劇終是無法改變,安安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救母心切,希望你不要傷害她?!?/p>
我看著他,諷刺地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唐逸,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句話真的很假惺惺?”
“安安……”
我哥滿臉悲痛,通紅的眼眸里縈繞著濃濃的復(fù)雜。
他走到書桌前,沖賀知州再次道:“賀總,念在您與安安過往的情分上,希望你不要傷害她,她很愛很愛你,真的?!?/p>
“很愛很愛?”
賀知州認(rèn)真地嚼著這幾個(gè)字,半晌,他忽然自嘲地扯了下唇。
那抹自嘲,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我的心更是一陣陣瑟縮抽痛,疼得連呼吸都有點(diǎn)困難。
賀知州看著我哥,輕笑嘲諷:“那你說,我母親的命,該誰賠給我?!?/p>
“賀總……”
我哥還想說什么,我爸卻急忙拽著他的手臂道,“行了,我們趕緊走吧,安安是他老婆,又是他喜歡的人,再怎么樣,他也不會(huì)要了安安的命,走了!”
我爸說著,跟那個(gè)欣宜一起將他拽了出去。
待他們都出去后,徐特助也默默地退了出去,并將書房的門合上。
一時(shí)間,書房里又只剩下我跟賀知州。
氣氛比剛開始的時(shí)候還要壓抑。
賀知州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我。
他在我面前站定,眼里帶著令我絕望的恨意。
“賀知州……”
我喊著他的名字,聲音裹著哽咽和痛苦。
賀知州別開臉,側(cè)臉是蒼白可悲的笑。
良久,他看向我,沒有任何語氣地沖我問:“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我說他們?nèi)荚谡_陷我,我說這就是一個(gè)陷阱,我說在這背后操控這一切的人就是顧青青。
可你,會(huì)信我么?”
賀知州垂眸,失望又諷刺地笑:“所以,你說你哥,你最愛的親哥也在誣陷你?”
我難過地咬緊下唇。
我本以為我哥會(huì)是我的救命稻草,可他終究成了壓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連我都不敢相信我哥會(huì)幫著那些人誣陷我,我竟還想讓賀知州相信!
我深吸了一口氣,眼眸通紅地看著他:“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不信,所以,你打算怎么懲罰我?殺了我,為你母親償命?”
“唐安然!”
男人壓抑已久的情緒仿佛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
他掰著我的肩膀,眼眸通紅地沖我低吼:“我有多喜歡你,你知道嗎?
哪怕明知你滿身毛病,謊話連篇,自私惡毒,我也認(rèn)了,我就是喜歡你,不管你是什么樣的人,我都喜歡你。
我恨不得把什么都給你,甚至把心掏出來送給你都行。
可你為什么非要搶走我母親的腎.源,你這樣做的時(shí)候,就從來都沒有想過我么?她是我母親啊!”
話落,賀知州憎惡地將我推開。
我急促地往后踉蹌了好幾步,最后扶住了一旁的柜子才堪堪站穩(wěn)。
然而下一秒,男人冰冷絕情的話語便傳來。
“給我滾出江城,這輩子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這句話仿佛萬箭穿心,痛得我渾身都在抖。
我機(jī)械地抬起頭看他,卻只看到他陰鷙冷硬的背影。
我沿著柜子,緩緩地滑坐在地上,沖他問:“我們這輩子……是不是完了?”
……
當(dāng)我失魂落魄地從別墅里出來時(shí),我哥正焦急地在院子里等我。
見我出來,他連忙迎上來扶住我:“安安,你沒事吧,賀知州有沒有對(duì)你怎樣?”
“完了,什么都完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我那個(gè)問題,賀知州雖然沒有回答我。
但他的沉默卻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
也對(duì),以前我跟他之間橫亙的誤會(huì)都是能說清,能解除的。
而現(xiàn)在,我跟他之間隔著的卻是一條人命,他母親的命。
再怎么樣,這條命也不能抹去。
“安安,什么完了?你別嚇我啊,安安……”我哥焦急的呼喚響在耳旁。
我緩緩轉(zhuǎn)頭,眸光機(jī)械地看著他:“哥哥?”
“對(duì),是哥哥,哥哥現(xiàn)在就帶你回去,那賀知州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說的話難免絕情,等過段時(shí)間仇恨淡化了,你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