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好奇葩??!誰會偷他結(jié)婚證???!
他是想到了嘟嘟的病吧。
我走過去,拉著他的手,低聲道:“別擔(dān)心,還有幾年的時間,總能找到救嘟嘟的法子。”
其實(shí)我心里也很焦慮,也很擔(dān)憂。
每每想起嘟嘟的病,我的心里都像是壓了一塊大石,很沉重。
可是能怎么辦?不能兩個人都這樣消極啊。
賀知州伸手抱著我的腰,將臉埋在我的懷里。
他沉默了良久,才低喃出聲,聲音有些發(fā)悶:“嘟嘟的病,無論如何,我都要治好?!?/p>
我抿唇,看向床上熟睡中的女兒。
她小小的身子側(cè)躺著,懷里抱著一個可愛的貓咪娃娃,那小手臂白白胖胖的,特別可愛。
嘟嘟的五官像極了賀知州。
但很神奇的是,那五官在賀知州的臉上,看起來就是沉穩(wěn)冷睿的,還帶了絲絲陰郁氣息。
可在嘟嘟的臉上,簡直就像個Q版洋娃娃,萌得讓人想狠狠地親上幾口。
我想,賀知州小時候也是這么萌這么可愛的吧。
到底是童年的不幸,養(yǎng)成了他這樣陰郁敏.感的性格。
不過還好,以后有我,還有兩個可愛的寶貝,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扶著賀知州的肩膀,沖他道:“嘟嘟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她這么可愛,老天又怎么會忍心將她帶走呢。”
這話是安慰賀知州,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賀知州摟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
許久,他才微微松開我,繼而將我拉進(jìn)他的懷里,坐在他的腿上。
他眸光深深地看著我,低沉的嗓音似是帶了一抹感動。
他沖我道:“安然,為什么你總是這么好?”
我一愣,這夸得我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他將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喃喃道:“真的,年少時,你也是這樣安慰我的。
明明你自己心里也難受,也擔(dān)心,但是你總會用溫暖的話語去安慰別人。
你就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照亮了我原本陰暗的世界。
謝謝你……愿意陪著我?!?/p>
他緊緊地抱著我,聲音里隱約含著一抹慶幸。
提起年少時,我腦袋里又是一片空白。
我不解地沖他問:“可你不是說,我年少時喜歡的是顧易,對你很討厭么?那我怎么還會安慰你?”
“我也不知道?!?/p>
他直起身子,看著我,微微有幾分委屈地笑道,“你那時候說我天天冷著一張臭臉,煞風(fēng)景,讓我滾,說再也不想看到我。
你還為了顧易欺騙我,打我。
但是,我難過的時候,你也會坐在我身旁,絮絮叨叨地說一大堆。
你的聲音和笑容,好像總能驅(qū)散我心中的陰霾。
那時候我就在想,這么啰嗦的女孩子,誰會喜歡。
可是后來,你離開了小鎮(zhèn),甚至一句話都沒有留給我就離開了。
那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特別難過,就好像好不容易多了一絲絲色彩的世界忽然又變成了灰暗的。
那時候啊,我真的挺怨你的?!?/p>
我撇撇嘴:“怨我,你還來招惹我?”
賀知州牽唇笑了笑,那笑容看著,莫名有幾分憂傷。
“后來我也回了賀家,再后來,我在學(xué)校看到了你,心里激動不已。
但,你已經(jīng)徹底把我給忘了。
可說來諷刺,你雖然忘了我,對我的厭惡卻是半點(diǎn)都沒有變,甚至比以往更甚。
以往,你好歹會跟我說說話,我難過時會安慰我。
可后來的你,把所有關(guān)注和目光都給了賀亦辰,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甚至還說我是垃圾……”
我趕忙捂住他的嘴:“你知道的,我失憶了?!?/p>
這男人還是記仇的。
說他一句‘垃圾’,他怕是要記一輩子了,嗚嗚……
我沖他道:“那你也罵我一句‘垃圾’,大家扯平了?!?/p>
賀知州摟緊我,好笑道:“傻瓜,我怎么舍得罵你是垃圾?!?/p>
說罷,他又笑得有幾分蒼白和諷刺:“重逢后,我就有了將你牢牢抓在手里的心思。
那時候,我慶幸老天讓我先與你重逢,慶幸顧易不在。
可你的身邊又多了一個賀亦辰,我明知道賀亦辰接近你的動機(jī)不純,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你那樣厭惡我。
終于,在同學(xué)聚會那晚,我自私的占有欲摧毀了我所有的理智。
說起來,我現(xiàn)在擁有的幸福也是我靠卑劣手段得來的,所以我誠惶誠恐,患得患失,總怕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只是曇花一現(xiàn)。
那患得患失的心理,甚至還將我變成了一個敏.感多疑、暴戾無常的瘋子,對你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
“你也別這么想,剛結(jié)婚那三年我對你也不好,再說了,你至少給我們家還了債不是?
對了,我們的結(jié)婚證呢,拿出來給我看看?!?/p>
說起剛結(jié)婚的那三年,我頓時想起了那結(jié)婚證。
賀知州摸了摸嘟嘟的額頭,然后帶著我去了書房。
令我無語的是,他竟然把結(jié)婚證鎖在了保險箱里!
這……
好奇葩啊!誰會偷他結(jié)婚證啊?!
翻開那紅色的小本本,里面的相片和紙張都有一點(diǎn)點(diǎn)磨損了。
像是有人經(jīng)常在紙張和相片上摩挲過一樣。
照片里,我跟賀知州面對著鏡頭。
賀知州唇角微微牽起,眉眼間蕩著柔和的笑,那張俊臉也是神采奕奕的,與他后來陰郁沉悶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而我連靠都不愿意靠近他,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緊蹙著眉,氣鼓鼓的,滿眼里都寫著不情愿和煩躁。
光是看著這照片都能感覺到我當(dāng)時有多討厭這個男人。
哎,怪不得這個男人總是疑神疑鬼,還格外的不自信。
我沖他道:“這結(jié)婚證扔了吧,免得你……”
話還沒說完,手里的結(jié)婚證就被男人搶了過去。
男人蹙眉看著我,聲音有些委屈,還有些生氣:“結(jié)婚證你都要扔?!”
“不是……”
我好笑道,“這結(jié)婚證照得不好,我怕你看了不開心?!?/p>
“我沒有不開心。”
男人說著,又將結(jié)婚證往保險柜里放,真跟藏什么寶物一樣。
我笑道:“我們可以重新去補(bǔ)辦一張結(jié)婚證呀,重新照一張好看的照片?!?/p>
賀知州動作頓了頓。
半晌,他鎖上保險柜的門,起身沖我道:“不用補(bǔ)辦,這張就挺好?!?/p>
我看著那鎖上的保險柜,又是一笑:“鎖里面干嘛,沒人偷!”
“那可不一定。”
賀知州攬著我往外走,“結(jié)婚證在我手里我才安心,省得你哪天又想跟我離婚。”
“呸,我才不會!”
這一夜,賀知州摟著我什么也沒做,只是絮絮叨叨地跟我說著年少時的事。
我聽著迷迷瞪瞪,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翌日,我被一只小手摸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