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此刻,我的眼里……只有你
男人低哼了一聲,宛如舒服的喟嘆。
只是他很快又推開了我:“不行……你喜歡的是顧易,你……你不用因為我這樣而強迫自己……”
果然,他對這段感情還是不自信。
我沖他認真道:“沒有強迫,賀知州,是我自愿的,真的沒有強迫。
因為,我喜歡的是你,從來都是你?!?/p>
說完,我再次吻上他的唇。
這一次,他沒有推開我。
仿佛徹底釋放出了身體里的困獸,他捧住我的后腦勺,反客為主地深吻。
不知不覺來到床上。
他俯身看著我,緊皺的眉眼間又浮現(xiàn)出了那抹隱忍和克制。
我輕嘆了口氣,勾住他的脖頸去吻他。
唇來到他的耳畔,我低聲道:“傻瓜,我只喜歡跟你做這樣的事啊,從來都只是……喜歡跟你這樣……”
這句話仿佛給了男人極大的鼓舞。
他再沒有半分顧慮和克制。
衣衫在他急促的動作下,很快便褪得干干凈凈。
肌膚相貼的那一刻,他所有的隱忍和克制盡數(shù)爆發(fā)。
他的動作又兇又急,卻又像是怕弄傷我,急促的動作中又帶了一抹說不出的溫柔。
忽然,我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賀知州的動作猛地僵住。
他急促的喘.息噴灑在我滾燙的臉頰上。
手機鍥而不舍地在床頭柜上響動,屏幕藍光映著他眼底隱忍到極致的情.欲。
他的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篡緊床單而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清白。
“是……顧易。”
他沙啞的嗓音里裹著一絲失落,和一抹不安。
他像是害怕我去接顧易的電話,害怕我就此去找顧易了,而不理他。
他的身體越來越僵硬,額角因為辛苦的隱忍,而溢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不安,他在情感上的自卑,讓我一陣心疼。
我伸手撈過手機,便見他猩紅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明顯的失落。
他像是要退離我。
我連忙拉住他,然后當著他的面,將手機直接關(guān)機。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沖他笑了笑,勾著他的脖子,吻著他的耳垂道:“此刻,我的眼里……只有你?!?/p>
他緊繃的脊背驟然放松,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低喘。
“安然……”
他喚著我的名字,骨節(jié)分明的手覆上我后頸,將我往懷里帶得更近。
溫熱的唇沿著我的脖頸輾轉(zhuǎn)而下,帶著幾分失控的急切……
房間里的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窗簾縫隙漏進的月光被揉碎在凌亂的被褥間,與急促的呼吸聲交織成灼熱的網(wǎng)。
賀知州最開始還尚存了一絲理智,動作總還會記著要輕,要溫柔。
可到后面,他儼然徹底失去了理智,動作近乎瘋狂。
后面他雖然一遍又一遍地喚著我的名字,但是我感覺他的神智已經(jīng)有些不清晰了。
不記得來了幾次,他終于徹底釋放。
滿足后,他抱著我,側(cè)躺在我身旁睡著了,呼吸很沉。
我雖然被他折騰得渾身痛,但心里卻是甜的。
我翻過身,與他面對面。
沉睡中的他,眉眼溫和,臉上再沒有剛才的狠戾與燥怒。
感覺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看他。
此時此刻,我只想跟他這樣靜靜地溫存,不想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描摹他眉骨的輪廓。
指腹擦過他眼下淡淡的青影,那是他最近失眠留下的痕跡吧。
指尖慢慢滑過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柔.軟的唇瓣上。
心中一動,我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正要退開的時候,他忽然攥住了我的手,帶著滾燙溫度的掌心,將我整只手包裹。
我驚得呼吸一怔,生怕擾了這短暫的溫馨寧靜。
然而男人并沒有醒,他搭在我腰間的手臂,甚至無意識地將我摟緊。
沙啞的呢喃,裹著疲憊,在我的耳邊響起。
“別走,安然……別走……”
一聲聲囈語呢喃,帶著難過和哀求。
我的眼眶瞬間漫起一抹酸澀。
我環(huán)住他勁瘦的腰身,埋首在他的懷里,喃喃道:“我不走,賀知州,我陪著你……等事情都解決完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不知道他聽到了我說的話沒有,我只知道,他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穩(wěn)。
許久許久,他都沒有再出聲,應該是徹底睡沉了。
他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床上星星點點,都是血跡。
得趕緊給他把手臂上的傷處理一下才行。
我尋到他搭在我腰間的手,正準備將他的手臂拿開。
卻不想他的手臂反而又收緊了幾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男人,縱使嘴里說著再無情再無所謂的話,可在睡夢里卻依舊霸道得不行。
我往他的懷里靠了靠,撫著他的后背,低喃道:“睡吧,賀知州,我不走,好好地睡一覺吧。”
他眼下的青黛有些重。
我都有點懷疑,在我離開的這些天里,他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好好地睡過覺?
男人沒有回應我,有力的手臂卻是霸道地將我鎖在懷里。
我也沒有再亂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沉沉的睡顏。
只是再溫馨的時刻,也終究不能永恒。
現(xiàn)實中還有太多太多事情要處理。
不將那些壞人解決掉,我跟賀知州又如何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一輩子。
過了許久許久,待他徹底睡沉了,我這才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懷里鉆了出來。
輕輕地拉過他那條受傷的手臂。
這條手臂本來就因為前兩天的車禍,被玻璃扎了好幾道口子。
這次他自己又在這條手臂上狠狠地刺了一刀。
一眼看去,大半條手臂上都是血和傷口。
他自己扎的還尤其深。
我又氣又心疼地白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他就跟沒有痛覺似的,對自己還下這么重的手。
我弄了清水過來,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傷口清洗了一下。
眼下這些傷,還是得好好抹藥包扎一下才行。
還有他腿上的傷。
因為剛剛太激烈,他腿上的傷口也繃開了,紗布上都隱隱透著血跡。
也不知道這個點,還有沒有騎手送藥和紗布過來。
我找到手機,打算看一下時間。
不成想,手機一開啟,瞬間無數(shù)個未接電話映入眼簾,嚇我一跳。
尤其是那一連串紅色的顧易的名字,驚得我的心也跟著抖了抖。
顧易……應該還不至于懷疑我今晚是跟賀知州在一起吧?
可看他一連打了這么多電話,也難說。
四天后就是顧青青的婚禮了,我的計劃絕對不能弄砸了。
我回頭看了看賀知州,心里泛起一抹難受。
我終究還是得離開了。
還是先把陸長澤叫過來吧,陸長澤應該會好好處理他的傷口。
小心翼翼地給賀知州穿好衣服后,我便撥通了陸長澤的電話。
如今,也唯有陸長澤在他身邊,我才能放心點。
手機上顯示陸長澤也給我回了幾個電話,只是那時候我手機關(guān)機了。
這會號碼剛撥過去,陸長澤倒是瞬間接了,好似就等著我打過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