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真的太可怕了!
“是的,不信您問問他那些仆人就知道了?!?/p>
那大小姐聽罷,頓時看向我身后的仆人:“她說的,是真的?”
仆人們一開始都沒有說話,其中一個仆人還詢問般地看向那南宮洵。
明顯那仆人的這個舉動瞬間激怒了大小姐。
那大小姐頓時厲喝道:“怎么?回答我的問題還要看向別人,分不清誰是主了么?
來人啊,把他給我斃了!”
那被點(diǎn)名的那個仆人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膝蓋砸在冰冷的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他抖著聲音求饒:“饒命啊,大小姐饒命啊!小的……小的只是一時恍惚,絕不敢有二心?。 ?/p>
冷風(fēng)卷著荒野的枯草碎屑掠過,猩紅地毯上的金線蛇紋在昏沉天色里泛著妖異的光。
那大小姐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鞋尖輕輕碾過那仆人的手背,紅寶石蛇眼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像淬了毒的針:“恍惚?我看你這眼里根本就沒有我這個主子了?!?
女人話音一落,只聽‘砰’地一聲槍響劃破寂靜。?
子彈擦著那仆人耳際釘進(jìn)泥土里,濺起的碎石子打在那仆人的臉上。
那仆人頓時嚇得渾身癱軟,褲腳都濕了一片,連求饒的聲音都變成了氣音。
其他的仆人紛紛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一時間,氣氛緊繃得厲害。
我也是驚得渾身發(fā)顫,背脊發(fā)涼。
這是一個拿人命當(dāng)草芥的國度,他們殺人,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般,稀疏平常。
我?guī)缀蹩梢韵胂蟮玫?,但凡我說錯一句話,惹得這大小姐不高興,那么,我的下場一定比剛才那個仆人還要慘。
南宮洵終于走了過來,黑色風(fēng)衣下擺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
他慢條斯理地?fù)哿藫坌淇诓淮嬖诘幕覊m,然后摟著那位大小姐的肩,低聲笑道:“何必動怒啊,是我平日里沒有調(diào)教好這些仆人,是我的錯。
好了,別生氣了,生氣臉上可是會長皺紋的哦?!?/p>
南宮洵給我的印象,一向都是陰險(xiǎn)狡詐,森冷狠毒。
乍地這般溫柔,我只感覺一陣惡寒。
那大小姐慢悠悠地吹著槍口冒出的絲絲白煙,輕笑道:“你還真得好好管教一下你的這些仆人了,不然哪天,他們都分不清,誰才是那南區(qū)的主人。”
“好,回去我就好好管教他們,誰要是敢不把我的大小姐放在眼里,我就挖了他的眼睛,可好?”
我暗暗摳著地上的野草,心底再次浮起一抹涼意。
他們說這些殘忍的事情,真的就跟說一件尋常小事一樣。
真的太可怕了。
那大小姐哼笑了一聲,帶著攻擊性的美眸再次掃向我。
“那她呢?”
女人的聲音像淬了冰,落在空曠的荒野里,比冷風(fēng)更刺骨。
她指尖的煙燃到了盡頭,燙得她微微蹙眉。
她隨手將煙蒂扔在猩紅地毯上,鞋尖碾過的瞬間,火星濺起又迅速熄滅,像極了我此刻懸著的性命。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忙將臉埋得更低。
眼淚還在源源不斷地往下掉,混著臉上的灰塵,弄花了原本就狼狽的模樣。
但,此刻我的
“丑態(tài)”,反而比精致的偽裝更能讓她放下戒心。
“她啊。”
南宮洵笑得云淡風(fēng)輕,“我的大小姐想怎么處置,那就怎么處置。
不過,她肚子里還揣了個小東西。
等那小東西生下來,當(dāng)個寵物養(yǎng)也不錯呢?!?/p>
“呵呵……我什么時候問她那條賤命了?!?/p>
大小姐輕笑,“我問的是,你真的讓你的仆人糟蹋她?”
南宮洵瞥了我一眼,也沒有否認(rèn):“是啊,誰叫她不聽話呢?不聽話可不就是要受到懲罰?!?/p>
“可為什么呢?”
大小姐把玩著手里的那把槍,她雖笑著,但渾身的那股壓迫卻依舊讓人神經(jīng)緊繃。
她手里的那把槍,更像是隨時都會對準(zhǔn)某個人。
她說,“你千里迢迢地把她帶回來,甚至為了爭奪她,不惜得罪我哥的人。
可卻能在路上,隨意讓你的仆人糟蹋她?
這好似不符合邏輯呢?
我是該說你愛她呢,還是該說你恨她?”
南宮洵眉宇皺了皺,正要開口。
那大小姐又笑道:“還有她口中的那個顧青青,之前我就聽周煜提起過,說你跟那什么顧青青的關(guān)系很不一般。
所以,你告訴我,你跟那個什么顧青青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要知道,本小姐最是憎惡別人的欺騙與背叛?!?/p>
南宮洵又朝我看了一眼,那微微瞇起的眸子里寒意盡顯。
只是他看向那大小姐時,臉上瞬間又換了一副溫柔忠犬的模樣。
“瞧我的大小姐,又胡思亂想了吧
我之前不是說過么?那顧青青只是我的妹妹……”
聽到這里,我連忙趁機(jī)道。
“不是的,大小姐,你別相信他,那顧青青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
他就是喜歡顧青青,深愛顧青青,所以每次去江城,才會那樣幫著顧青青報(bào)復(fù)我。
畢竟我跟他又沒什么仇恨,我只跟顧青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所以,他這一路上折磨我,羞辱我,都是為了給那顧青青出口惡氣啊。
還有那顧青青說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好用我這個孩子來折磨我,他就想方設(shè)法地保住我的這個孩子……”
“哦……原來是因?yàn)槟穷櫱嗲嘞胍@個孩子啊?!?/p>
我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那大小姐忽然冷笑道,“我還是在奇怪,南宮怎么一直在勸我留下這個孩子,原來如此?!?/p>
南宮洵張了張嘴,眼看要解釋。
我急忙道:“是的,就是那顧青青要這個孩子。
事實(shí)就是,他愛顧青青,顧青青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大小姐,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嗚……”
我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堆。
這一刻,就是想讓那大小姐相信,那南宮洵愛的是顧青青,與我沒半毛錢的關(guān)系,抓我就只是為了幫顧青青報(bào)復(fù)我。
而我的這番話明顯激怒了那南宮洵。
只聽那男人大喝了一聲:“賤人,一派胡言!”
說著,他就抬腳超我的肩膀踹來。
我臉色一變,想躲已是來不及。
好在那大小姐忽然抬腿,一下子就將那南宮洵的腿給隔開。
我暗暗心驚。
這大小姐好像是個練家子。
“寶貝,她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會愛顧青青那種惡心的女人?”
直到這一刻,那南宮洵才有點(diǎn)慌。
他陰冷地瞪著我,“再敢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也不怪他這般氣憤,他應(yīng)該著實(shí)沒有想到,我會在大小姐面前這般‘胡亂造謠’。
我滿臉淚痕地看向那大小姐,盡量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既狼狽又可憐。
從那大小姐剛剛抬腿制止南宮洵踹我的那個舉動就可以看出,這大小姐更傾向于相信我的話。
那大小姐又吹了吹那槍口。
忽然,她緩慢地,優(yōu)雅地,將那槍口對準(zhǔn)了南宮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