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之前說的,還有好多地方?jīng)]有去過,想在走之前轉(zhuǎn)轉(zhuǎn)。
心里軟了下來,跟著他默默往前走。
春光明媚的日子,很適合踏春。
兩人沒走多遠,傅錦洲的自行車胎突然沒氣。
蘇梨看著他的自行車無辜道:“車沒氣了,要不我們回去吧?!?/p>
傅錦洲挑眉,“我的沒氣了,你的有?!?/p>
他說著將自己的自行車鎖在旁邊的修車攤位上,直接拉過蘇梨的自行車。
“我載你?!?/p>
蘇梨……
最終,傅錦洲嘴角含笑地騎著自行車,朝著郊區(qū)走。
傅錦洲騎著自行車,載著蘇梨,微風(fēng)攜著暖意,夾帶著春日特有的清新。
讓他神清氣爽,感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兒。
蘇梨坐在后座,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感受著微風(fēng)拂過臉頰,帶著一絲泥土的芬芳和不知名的花香。
她不知道傅錦洲要帶她去哪里,但心里卻莫名地安定。
自從重生以來,她一直活在復(fù)仇的計劃和對未來的迷茫中,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而此刻,她卻感到了一種久違的平靜。
……
趙欣然接到消息,讓她來接張志誠。她來的時候,在路對面看到蘇大年從里面出來,直接癱在了地上。
為了避免蘇梨她們看到自己,她連滾帶爬鉆進了一旁的胡同。
蘇大年醒了,竟然真的醒了!
雖然劉翠娥來了就跟她說了這個問題,還跟趙新鵬也交代好。
但這會讓真實地看到,還是心虛地站不住。
她癱坐在胡同里,直到蘇梨他們都離開,才勉強站了起來。
趙新鵬頂罪,不知道警察會不會有所懷疑。
要接張志誠的事早被她忘得一干二凈,她踉蹌著往她娘工作的地方跑。
劉翠娥在一個鞋廠找了臨時工,剛上了兩天班。
趙欣然到的時候,劉翠娥正跟男人一樣扛著一箱成品鞋往車上裝。
“娘,娘!”
聽到趙欣然的聲音,她將箱子裝上車之后,快步走了過去。
“你怎么來了?”
“娘,蘇大年醒了,我親眼看到的,他去了派出所,怎么辦?”她一腦門子汗,急喘著問,“娘,怎么辦吶?”
“你慌什么,新鵬不會胡說的?!?/p>
“那邵庭安呢,是我告訴他新鵬在那里的。”
“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你去告訴他。前兩天你不是說他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嗎,去刺激他一下。但注意態(tài)度,姿態(tài)放低。”
“再說了,你告訴她新鵬在哪兒,頂多就是知情不報,你就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p>
聽到母親這么說,趙欣然壯著膽子往看守所,去見邵庭安。
等了半個小時后,邵庭安目光呆滯地出現(xiàn)。
上次趙欣然忍不住悄悄來見他,就發(fā)現(xiàn)他精神狀態(tài)不好,呆呆愣愣的。
“庭安哥,你還好吧?我知道你難過,但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也只能認?!?/p>
“沒什么事,就別來了?!?/p>
邵庭安不想看到她,他有今天趙欣然也有責(zé)任,不是她在自己面前發(fā)騷,怎么會這樣?
“庭安哥,你放心,我會等你出來的。學(xué)校給了我處分,晚一年才能畢業(yè),我一定會好好工作,努力掙錢,替你賠償損失減輕罰款?!?/p>
邵庭安看著她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等你出來了,我們重新開始,你有才,一定可以東山再起?!?/p>
“但有個消息你要心里有個數(shù),蘇大年醒了,我娘已經(jīng)囑咐新鵬擔(dān)下所有?!?/p>
邵庭安瞬間瞪大了眼睛,“蘇大年醒了?”
趙欣然點頭,“對,我親眼看到的?!?/p>
邵庭安原本還老老實實坐著,這會兒蹦一下子站了起來,喃喃自語,“蘇大年醒了,蘇大年醒了?!?/p>
“庭安哥,你妹妹連你媽都不管了,自己去了省城,你能依靠的只有我了,我會定期來看你,掙錢幫你還債,幫你減刑。”
邵庭安的腳步越來越急,整個人有些狂躁,緊緊抓著鐵窗上的鋼筋,面目猙獰,“別說了,別說了?!?/p>
獄警見情況不對勁,趕忙上前,“邵庭安,冷靜點?!?/p>
獄警壓著他離開時,趙欣然松了口氣,就他這樣的狀態(tài),說了什么她也可以辯駁。
……
傅錦洲帶著蘇梨,一路輕快。
這是他做夢都想的事,終于有機會載著她去想去的地方。
“到了?!?/p>
傅錦洲停下車,指著不遠處一座巍峨的城樓說道。
夕陽的余暉灑在斑駁的古城墻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像是歲月無聲的嘆息。
蘇梨下了車,抬頭望去,只見城樓高聳入云,歷經(jīng)風(fēng)雨洗禮,依舊氣勢恢宏。
青磚灰瓦,雕梁畫棟,無不訴說著歷史的滄桑。
“這是……?”蘇梨疑惑地問道:“這是定遠樓?!?/p>
傅錦洲走到她身邊,目光深遠,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城墻,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相傳,這座城樓是一位王爺修建的,他是這定遠城的城主?!?/p>
“這位王爺驍勇善戰(zhàn),屢立戰(zhàn)功,深受百姓愛戴。”
“可為了國家安定,為了讓朝廷放心,他終生未娶?!?/p>
傅錦洲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蘇梨靜靜地聽著,心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座城樓,是他送別心愛之人的地方?!?/p>
傅錦洲望著蘇梨,眼神變得有些落寞。
“他在這里,看著她遠嫁他鄉(xiāng),從此天各一方?!?/p>
“后來呢?”
蘇梨忍不住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后來……”
傅錦洲苦笑一聲。
“后來,他一生守城,再也沒有見過她?!?/p>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她過得并不幸福,郁郁寡歡而終?!?/p>
“他便終日坐在這城樓上,望著她所在的方向,直到生命的盡頭?!?/p>
城樓上的風(fēng),似乎更大了,吹亂了蘇梨的頭發(fā),也吹亂了她的心。
她仿佛看到了那位王爺,孤獨地坐在城樓上,目光穿透千山萬水,追尋著那早已逝去的身影。
那是一種怎樣的深情,又是一種怎樣的無奈?
蘇梨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兩人并肩走上城樓,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歷史的塵埃里,沉重而悠遠。
但她也明白傅錦洲帶著來的目的,蘇梨垂眸扶著斑駁的城墻,感受著春風(fēng)的吹拂,心中的糾結(jié)更深。
“蘇梨……”
傅錦洲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