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走出去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地方可去,在路邊看到有個大嬸戴著草帽在田里摘瓜,便走了過去。
反正沒地方可以去,不如過去摘幾個香瓜帶回去。
蘇梨跟大嬸聊了幾句,大嬸遞給她一個草帽后,便在田里摘香瓜。
原本的郁悶隨著陣陣瓜香,被拋之腦后。
一直到傍晚,聽到車子聲,傅錦洲才從車間出來。
林晚宜看到從車里下來的父母,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
瞬間淚如雨下。
“媽媽!”
林晚宜直接跑著撲到姜君懷里,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好啦好啦,這么大了還哭鼻子,也不怕錦洲笑話你?!?/p>
姜君寵溺地拍著林晚宜的后背,抬眼瞄了瞄后面跟著出來的傅錦洲。
她是鼓勵女兒來找傅錦洲的,沒想到傅錦洲會直接打電話到家里,讓他們來接人。
而且林愛軍竟然還同意了!
“林叔、林嬸,麻煩你們跑來一趟,實在是晚宜不適合待在這里?!?/p>
林晚宜哽咽,“我待著就不行,蘇梨待在這里就行”
正說著,蘇梨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兜香瓜。
看到林晚宜靠在一位氣質(zhì)優(yōu)雅的中年婦女懷里,就知道應該是她父母。
姜君見過蘇梨,雖然那一面匆忙,但那雙眼睛她忘不掉。
但蘇梨對她的印象并不深,微微頷首后往里面走。
姜君聽到蘇梨在這里挺震驚,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了。
“蘇梨同志,你好,我是林晚宜的母親,姜君?!?/p>
她走上前,主動伸出手。
蘇梨禮貌地和她握了握手:
“您好,姜阿姨?!?/p>
姜君仔細地打量著蘇梨,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我在報紙上看過你的事,說實話挺讓我震撼的,也很同情你的遭遇。”
其實姜君對蘇梨印象深刻完全是因為她的眼睛,覺得熟悉想了好久才想起來,跟她去世多年的小姑子很像。
蘇梨心中微微彎唇,“謝謝,同情就不必了,畢竟我過得還不錯?!?/p>
林愛軍盯著蘇梨,整個人愣在那里,一直沒有說話。
蘇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感覺這個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認識自己。
林晚宜看自己父親盯著蘇梨瞅,帶著哭腔道:“爸,她就是蘇梨。錦洲為了她,才要悔婚的?!?/p>
林愛軍被女兒的叫聲從震驚中拉出。
眼前的姑娘跟他去世的小妹太像了。
小妹因為一場意外去世,當時還不到二十歲,那時他還沒有跟姜君結婚。
“蘇老師,不好意思,耽誤你們工作了?!?/p>
蘇梨微怔,沒想到他的態(tài)度倒跟他妻子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
“您客氣了。”
蘇梨微微欠身,從他身邊過去。
傅錦洲看她情緒還不錯,也沒跟她說話,而是招呼林愛軍在一旁坐下。
“林叔,我的態(tài)度你是知道的,希望你能夠勸勸晚宜?!?/p>
姜君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錦洲,你跟晚宜這么多年感情,怎么能說結束就結束?”
她語氣強硬,帶著一絲責備。
“有些事一旦做了,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p>
姜君眼神凌厲地掃過傅錦洲,話里有話。
言下之意,傅錦洲真要娶個離過婚的女人,他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傅錦洲卻不以為意,神色淡然。
“嘴長在別人臉上,手長在別人身上,我管不著。”
他聲音坦然,神色更是無懼。
“我能做的就是無愧于心,人生一世,不能將就一輩子?!?/p>
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姜君被他這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氣得胸口起伏。
她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傅錦洲,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忤逆她。
林愛軍看著兩人僵持不下,輕輕拍了拍傅錦洲的肩膀。
他的眼神復雜,帶著一絲贊賞,又有一絲擔憂。
他沖傅錦洲暗暗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林愛軍轉(zhuǎn)頭看著林晚宜,“你不能再這么任性,明天還要上班,一聲不吭跑過來,單位那邊怎么交代?”
林晚宜看林愛軍臉色嚴肅,不高興地噘嘴,還往母親懷里縮。
“她也是著急見錦洲,你這么吼她干什么?”
林愛軍無奈地看了一眼妻子,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p>
姜君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再爭執(zhí)下去也無濟于事,只能意味深長地看了傅錦洲一眼。
夫妻倆帶著林晚宜準備離開。
林晚宜一步三回頭,眼中滿是不舍和不甘。
林愛軍的司機剛拉開車門,身后有一輛車開了進來。
車子停穩(wěn),康平風塵仆仆地從車里下來,一臉的疲憊。
傅錦洲看到車子進來,就朝著林愛軍走了過來,他上前扯住林愛軍的衣袖。
“林叔,借一步說話。”
他看著林愛軍眸色沉了沉,林愛軍會意。
“康平,過來一下?!?/p>
三人一前一后往車間方向走去,留下林晚宜母女倆面面相覷。
林晚宜看到蘇梨房里亮起了燈,再一次落淚。
“媽,沒有了錦洲,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聲音凄厲,讓人心疼。
姜君心疼地摟緊女兒,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柔聲安慰。
“傻孩子,別說傻話,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
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若不是因為蘇梨,她的寶貝女兒怎么會這么絕望!
不多會兒,林愛軍跟傅錦洲最先從車間走出來。
林愛軍明顯情緒低落,腳步都沉重了幾分。
傅錦洲則是一臉嚴肅,眉頭緊鎖。
“錦洲,辛苦你了!”
“應該的。”
林愛軍眸子里充滿感激,“照顧好自己,我們就先回去了。”
看丈夫這個樣子,姜君有些疑惑,想著應該工作上的事,也就沒有問。
這一點,她向來做得很好,丈夫的工作不是她可以插手的,所以從來不問。
看到林家一家三口離開,傅錦洲松了口氣。
轉(zhuǎn)身去敲蘇梨的房門。
原以為她會生氣,沒想到她坐在屋里邊吃香瓜,邊看書,自得其樂。
“你就不怕我被人搶走了?”
“能搶走的,注定不會是只屬于一個人的?!?/p>
蘇梨淡笑著將手邊的香瓜推到傅錦洲面前,“嘗嘗,我親手摘的?!?/p>
傅錦洲拿起一塊兒,認真品嘗,“不錯,很甜,從來沒有吃過這么甜的。”
蘇梨看著他彎唇笑笑,“人前人后兩副面孔?!?/p>
聞言,傅錦洲上前捏了一下她的臉,“人前什么樣,人后又是什么樣?”
“自己想?!?/p>
蘇梨拍開他的手。
傅錦洲淺笑,“等會兒先去吃飯,然后帶你去個地方,記得穿長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