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若曦坐在一旁悠悠嘆氣。
不知為何,總覺得柳太妃近日來性情大變。
宮中出來的女子怎么會毫無政治概念。
小皇帝日后成為一代君王,又怎么會被一個女子左右。
送進宮的女子,棋子而已。
“如果你們真的想送人也可以,但與本王無關,日后即便死在皇宮,本王也絕不插手?!?/p>
“好,只要你答應就行,咱們柳家的女子樣樣都是好的,日后必定飛黃騰達與攝政王府相互照應?!?/p>
聽到容景瀾松口。
老太君臉上立刻帶出笑容,“你舅舅家的幾個孩子都是好的,柳家也是名門望族,至少應該封個妃位?!?/p>
好大的口氣。
柳家日薄西山。
若是平常嫁娶,也只能嫁得普通官員做正妻。
張口就要妃位。
沈若曦隱晦的看了一眼老太君,同情的看向容景瀾。
察覺到小女人的目光,容景瀾哭笑不得,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你懷著身孕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去。”
不顧在場二人驚訝的目光。
容景瀾直接將人攔腰抱起出了佛堂。
老太君咬牙切齒,“這個賤人一點也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
有長輩在就敢摟摟抱抱。
一旁的柳太妃心里不是滋味,“罷了,要處置那個孩子,也是我們對不住他,就慣著一點吧?!?/p>
“這是一點嗎,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個小賤人設立粥棚用了多少銀子?!?/p>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
粗略估算,一天就要上千兩白銀。
若等孩子百日再撤,十多萬兩白銀,就這樣沒了。
老太君一臉肉疼,“你作為婆婆,就應該管著兒媳的嫁妝。”
“母親?!?/p>
柳太妃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看著老太君。
自古嫁妝就是女子的私產。
只有上不得臺面的,人家才會管著兒媳的嫁妝。
老太君出身名門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察覺失言,老太君面色極不自然,“我這也是看你那個兒媳婦太過敗家?!?/p>
“那是他的嫁妝,想怎么用怎么用!”柳太妃不滿的開口。
“我這么大年紀操心這些事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柳家,娘家運氣你才能夠過得更好!”
見四下沒有外人,老太君直言不諱,“好了,只要咱們家送去的女子能夠生下皇子,日后自然不需要擔憂!”
“好吧!母親你想好就好!”
對于送女子進宮之事,柳太妃說也說了,勸也勸了,可老太君態(tài)度堅決,無奈之下也只能夠點頭大意。
想到即將被送進宮里面的女子,也只能無盡的惋惜。
如意閣。
沈若曦這些日子異常勞累,容景瀾特意請了京城中有名的大夫。
診脈后,老大夫臉上笑嘻嘻,“王妃娘娘身體素質很好,只需要好好運動,定能安全生產!”
“多謝大夫!不過近來要主持宴會,身體可能承受?”
“自然是能的,王妃可以將手頭上的事情交給其他人!”
“好!”
送走老大夫。
憂心忡忡的容景瀾放心許多。
面對著他的關心,沈若曦嘴角蕩起笑意,“不是說了嗎?我可是小神醫(yī),身體素質強的很!”
“是是是,厲害著呢!”容景瀾將人輕輕擁在懷里,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不過還是要辛苦你舉辦宴會?!?/p>
“好,只是老太君……”
“無需理會,老太君這些年過的順風順水,自從太后娘家沒落之后,更是囂張跋扈,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們想送人就送!”
“那就這么定了!”
對于柳家容景瀾沒有絲毫好印象。
當年他們在皇宮中最難的時候,柳家沒有給予任何幫助,就像墻頭草一樣。
他們表面關心宮中的母子,實則,背地里到處押寶。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小皇帝會榮登大寶。
容景瀾瞇著眸子,“柳家就是墻頭草,說是給你惹了麻煩,盡管出手不必顧及!”
沈若曦微微頷首,接下來說起宮中宴會的事。
為小皇帝選人入宮,慎之又慎,自然要把好第一關,以免落人口舌。
“王妃娘娘,側妃娘娘求見!”
“什么?”
想到容景瀾流連于后院的那些日子。
沈若曦臉色沉了下來,不過很快,面色如常,“說起來是本王妃的不對,前些日子王爺留宿幾人院,本王妃應該好好賞一賞!”
語氣平靜,心卻酸澀無比。
容景瀾勾唇淺笑,點了點他的額頭,“吃醋了?”
“自然不會!”
沈若曦臉上依然是得體的笑,“身為這攝政王府的王妃,有責任和義務為王府開枝散葉,若是后院的妹妹們能夠生下孩子,我一定一視同仁!”
“真的?”
容景瀾瞇著眸子審視著對面的人。
他目光灼灼仿佛要在沈若曦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卻什么也沒看出來。
他只看到了一個賢惠大度的主母,卻并未看到吃醋的模樣。
心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煩躁的很。
他猛然起身,“王妃賢惠大度,這王府交給你本王甚是放心!”
說完拂袖而去。
看著那怒氣沖沖的背影。
冬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王妃,王爺怎么又生氣了?”
“是呀,真的不知道在氣什么!”
后院女人無數(shù)。
難道讓他每天都泡在醋罐子里嗎?
沈若曦整理了一下衣服,“去把側妃娘娘請過來!”
“給王妃娘娘請安!”
張雅寧彎下身子,十分有禮。
沈若曦擺了擺手,“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多禮,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娘家忙碌,還要多虧你幫我管理王府!”
“這是妾身應該做的!”
張雅寧落座,寒暄幾句后,欲言又止。
見此沈若曦只做不知,然后用手撫摸著肚子。
好一會兒,張雅寧磕磕巴巴的開口,“今日有事情要請王妃幫忙!”
“是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直說就好?拐彎抹角的也累!”沈若曦端起茶杯臉色平靜,看不出情緒。
“王妃娘娘要舉辦宴會為陛下選妃,我張家女子也想要兩個名額!”
話落,就見張雅寧慚愧的低下了頭。
高門貴女,京城中的才女。
有朝一日,竟然要向一個商賈之女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