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放至軟榻上,蘇九垂著眼眸,睫毛不停地輕顫著,臉上的紅暈,也染至她的脖頸處。
肉眼可見,女子臉上都是慌亂和糾結(jié)的神色。
見她遲遲沒有動靜,顧硯書伸手,輕輕撫上蘇九的發(fā)間。
“乖九兒……”男人嗓音低沉到極致。
他深邃、幽暗的目光,也緊緊落在蘇九身上。
“剛剛說的事,你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嗎?”
男人一邊說,一邊以自己的拇指指腹,在她發(fā)尖上輕輕摩挲著
“我們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嗯?”
聞聲,蘇九下意識抬頭,朝顧硯書的方向看來。
女子不著寸縷,黝黑的秀發(fā)披散至腰間,赤裸的身子干干凈凈,渾身又白又豐滿。
她明明長了一張妖嬈的臉,但此時,卻滿是害羞和不知所措的神色。
饒是看向顧硯書,蘇九那雙漂亮的眼眸,也始終沒敢和對方的眼神對上。
她將手牢牢護(hù)在自己胸前,稚嫩與嫵媚融合在一起。
這又純又欲的氣質(zhì),在她身上完美地呈現(xiàn)出來。
看到這一幕,顧硯書眸色更暗、更深邃。
他右手撫在蘇九頭頂上的力道,也似有若無的加重些。
男人近乎以絕對力量的按壓,將蘇九的頭,往自己身前按來。
“乖九兒,爬到我面前來!”男人沙啞的嗓音里,都是濃濃的欲望和蓄勢待發(fā)。
“唔……”
顧硯書話音剛落,他按壓蘇九發(fā)頂?shù)牧Φ溃妥兊酶?、更猛烈?/p>
蘇九一時沒想到,顧硯書竟會那么急不可耐,將她的頭往下按去。
以至于她突然,不受控制地,朝顧硯書身上撲去。
她撲到顧硯書腰腹的位置,咬著唇,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世、世子,能不能等一等……”
蘇九仰起頭,怯懦的目光,終于與男人的眼神對上。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
顧硯書腰椎突然酥了一下,眼里彌漫著危險猩紅,正在逐漸失控。
而蘇九卻與顧硯書截然相反……
她咬著唇,雙手護(hù)在自己胸前,雙腳往后挪,一點(diǎn)點(diǎn)地朝后退去。
雖然,她答應(yīng)了顧硯書那件事,但她還沒做足心理準(zhǔn)備。
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邁出那一步。
蘇九眼里閃過一抹遲疑。
剛剛,她主動趴在書桌前,顧硯書低吼一聲,忍不住詢問她今天這么主動的原因時……
她就將自己的目的,同顧硯書說得清清楚楚:她要向顧硯書借三百銀錢。
而顧硯書也同意了。
當(dāng)然,男人也是有條件的。
想到男人那無法宣之于口的條件,蘇九眼眶里都是淚意。
她真的做得到嗎?
蘇九的目光,順勢從顧硯書眉心的距離,緩緩?fù)乱啤?/p>
而顧硯書卻早已對此,無法繼續(xù)忍耐下去。
“小九兒!”顧硯書屈膝,順勢跪在床上。
他一把將蘇九摟進(jìn)自己懷里,就將她的唇,猛地含住。
瘋狂、肆虐的吻,如同潮水般,全部砸至蘇九身上。
蘇九正昏昏沉沉、被吻得意亂情迷時……
顧硯書的手,突然將她的頭,猛地往下按去。
男人低聲喘息著,一字一句道。
“乖九兒~今日是你先引誘我的!”
“不許反悔!”
“快幫幫我?!?/p>
…………
那日,蘇九與顧硯書的協(xié)議達(dá)成。
她最后幫了顧硯書,顧硯書也將三百銀錢借給了她。
第二天,蘇九便帶著這三百銀錢,離開了鎮(zhèn)遠(yuǎn)侯府。
她走得急,絲毫沒發(fā)現(xiàn),從她離開侯府開始,就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一直跟著她。
蘇九出府后,立馬與許永回合,兩人來到了這家,正往外出租的酒樓。
“小九,都怪許叔沒用!又累得你將自己的積蓄,全部拿了出來……”
許永一看到蘇九,就耷拉個臉,一臉愧疚道。
“許叔,其余的話都別說了!眼下我們有了錢,你也有手藝,我們齊心協(xié)力將這家飯館經(jīng)營好?!?/p>
“那些為霜兒妹妹治病的錢,都會回來的?!?/p>
“你別太憂心了!”
莫名的,蘇九就是相信顧硯書,相信顧硯書說的開飯館的法子。
即使隔著面紗,許永都能看到,蘇九那雙亮晶晶的眸子里,都是堅信和篤定的神色。
許永被感染到,咬了咬牙,也一副豁出一切的語氣道。
“好!小九,許叔一定竭盡全力,將飯做好、將菜做香……”
兩人走進(jìn)酒樓,因?yàn)槭孪却蚵犨^,東家往外出售這家酒樓的價錢,所以蘇九與許永這次來,就是來簽租房合約的。
很快,租房合約簽下,東家便將鑰匙,遞給了戴著面紗的蘇九。
“這位夫人,老朽也是要回家探親,一來一回就得花三年五載,實(shí)在開不了這家酒樓,所以才想將其出租?!?/p>
“如今這酒樓既租與你,無論你作何用途,老朽都不追究。”
“只是有一點(diǎn),我希望夫人莫做任何,違背良心和道義的壞事……”
老朽一邊說,還一邊將目光,暗戳戳地往仙人坊的位置看去。
蘇九了然于心,微微俯身道,“趙東家,你放心!我只是想開個飯館,以作謀生之路,絕不會做什么壞事的?!?/p>
“那就好。”趙東家隔著面紗,同蘇九作了作揖后,就將桌上的行囊?guī)R,離開了酒樓。
這家酒樓名為十里香,但生意一直不好。
也正是因?yàn)檫@樣,那趙東家才想趁此機(jī)會,回家探親。
當(dāng)然,也不只是回家探親。
他此次回家,還是想繼續(xù)深鉆,他趙家釀酒的工藝。
從而將他趙家的‘十里香’酒水生意,越做越好。
這件事,蘇九也是到處閑逛時,從附近的百姓口中得知的。
她也沒想過,趙東家?guī)啄旰筮€會回來,她這剛開的飯館,該如何辦。
畢竟,她也只在鎮(zhèn)遠(yuǎn)侯府待兩年時間。
兩年后,她是要走的。
“小九,這家酒樓有兩層那么大,看來得雇幾個跑堂的才行啊?!?/p>
許永打量四周,一邊看,一邊認(rèn)真地分析道。
“而且我見這酒樓與飯館的布局,沒什么區(qū)別,我們也不用費(fèi)力翻修了。”
“等招了人,購了菜,我們就可以開始營業(yè)了。”
“嗯。”蘇九點(diǎn)點(diǎn)頭,也贊同許永的說法。
她正想著有時間,就托顧硯書,寫一副招工啟事時……
第二天,許永就將楊花和霜兒,帶來了‘十里香’,美名其曰,可以省下招小工的錢……
“這……”
蘇九看著有些虛弱的霜兒,有些擔(dān)憂,楊花就擺擺手,一臉喜色道。
“小九,你放心!霜兒擇擇菜、抹抹桌子,還是沒問題的?!?/p>
“你幫了我們家這么多,我們什么都不做,良心也難安啊!”
楊花話說到這個份上,蘇九也只好同意,讓楊花和霜兒暫時幫忙這件事。
日子如火如荼,蘇九每天都往返于‘十里香’和鎮(zhèn)遠(yuǎn)侯府,與許永商議,該做什么樣的菜品,該定什么價……
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顧硯書不少建議。
咚咚!!
“有人在嗎?”
許永正在后廚試菜,突然聽到有人找,他忙跑出來。
“在在……”
他應(yīng)聲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背著箭矢,身形高大魁梧,面容有些剛毅的年輕男人。
打眼看去,年輕男人就是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樣。
許永眉頭蹙著,朝男人看去。
“請問你是?你找誰?”
簡石沒有多話,他直接打開手里的畫像,詢問許永。
“我想問問掌柜的,可否見過畫像上的女子?”
而畫像上的人,正是蘇九。
是年輕好幾歲的蘇九。
但那獨(dú)特美艷的樣貌,還是讓許永一下就將人認(rèn)了出來。
對方找蘇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