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前院,除了少許的幾個人,其他賓客全都被魏武帝的人,‘體面’地送出了宮。
“皇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臣妾與盛丞相,真的什么事都沒有!”
“臣妾是被人陷害的?!?/p>
剛剛還熱鬧、一片繁華的前廳,此時空蕩蕩的,看起來無比寂寥。
而剛剛眾星捧月、被所有人夸獎的宸妃,此時也癱軟在地上,仰著頭可憐兮兮地望著魏武帝。
“皇上,您當(dāng)真不愿意再相信臣妾一次嗎?”
她此時狼狽又無助,又哪有半分寵妃的樣子。
高位上,魏武帝緊閉雙眼,眉頭死死蹙著,像是在糾結(jié)、又像是在強忍自己憤怒的情緒。
恰好這時,軒轅瑯揪著軒轅翼的衣領(lǐng),也走到了這里。
“父皇,母妃怎么可能與人私會?這一切就是一場陰謀!”
軒轅瑯滿臉篤定。
他闊步走進(jìn)前院,將手里的軒轅翼一把扔到地上,拱手對魏武帝道。
“父皇,母妃自小就跟在您身邊,她與您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p>
“而她自與你成婚后,更是連宮門都沒有出過,所以她怎么可能與旁人私會呢?”
“母妃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蘇九與房夫人跟著那名叫薔薇的小宮女,也緩緩走進(jìn)了前院。
前院空了很多,所以蘇九一眼就看到,不遠(yuǎn)處站著的顧硯書,以及和宸妃一樣,正跪在地上的盛丞相。
她與房夫人對視一眼,眼里帶著明晃晃的暗示:
我剛剛在后院,確實看到了盛丞相與宸妃……
房夫人瞪圓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當(dāng)真?’她用嘴型比出了這兩個字。
蘇九連忙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房夫人立刻緊張地拉了拉蘇九的手,更是不顧身后跟隨的侍衛(wèi),壓低著聲音對蘇九道。
“一會兒,你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若有人問你是不是這樣的,你就說是。”
什么這樣的?
蘇九眉頭微蹙,一臉困惑地望著房夫人,不明白房夫人為什么要讓她這么說。
但房夫人卻著急得不行。
她緊緊握住蘇九的手,又壓低聲音說了句。
“你一定要聽我的?!?/p>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蘇九還是有些不明白,但她還是悄悄點了點頭。
她低著頭,跟著房夫人一起走到了顧硯書身后。
魏武帝聽見動靜,這才抬頭望了軒轅瑯一眼。
“瑯兒,你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你說有人在陷害宸妃?”
“是,父皇!”軒轅瑯連忙伸手,指著軒轅翼怒道。
“兒臣猜測,這一切一定都是四弟動的手腳!他一定是想趁著母妃生辰,所以才想算計、陷害母妃。”
“父皇,你一定要徹查!”
“一定能在四弟身上,查到些蛛絲馬跡的?!?/p>
猜測?
僅憑猜測就讓他去調(diào)查軒轅翼,他的另一個兒子?
魏武帝緊抿著唇,強壓住內(nèi)心的怒火,又將目光落到了蘇九與房夫人身上道。
“那你們呢?你們來做什么?”
皇家秘聞,哪是旁人想聽就能聽,想看就能看的。
顧硯書是因為與他,一起撞到宸妃與盛丞相偷偷摸摸的樣子,才得以留下來。
那這兩人呢?
聽出魏武帝語氣里暗藏的殺意,房夫人連忙拉著蘇九的手行禮。
“回皇上,是二皇子讓我們過來的,臣婦也不知為何?!?/p>
魏武帝又將目光落到軒轅瑯身上,軒轅瑯指著蘇九和那名小宮女。
“父皇,她們說她們在后院,看到了母妃和別的男人私會?!?/p>
“兒臣叫她們來,是想讓父皇查清楚這件事,查清楚她們說的是真是假?!?/p>
“查清楚他們背后,究竟有沒有人……”
軒轅瑯話音一頓,才似想起什么般,扭頭望了一眼四周。
“父皇?!彼久迹唤庥謸?dān)憂地問。
“那您這邊,是誰說母妃與盛丞相……”
誰說?
這可是他們親眼所見的。
顧硯書垂了垂眼眸,眼底掠過一抹暗芒,暗芒里還夾雜著幾分輕嘲。
被人算計也好,是情難自抑、非要偷偷摸摸和盛丞相見面也罷。
看來宸妃今天,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果不其然,魏武帝一聽到軒轅瑯的話,就垂眸惡狠狠地盯著他。
“你閉嘴!”
這個兒子,怎么能愚蠢成這樣!
“我……”軒轅瑯不解又委屈,卻還是聽話地閉嘴,沒有再開口。
罵完軒轅瑯,魏武帝這才將目光落至蘇九與那名小宮女身上。
他先是問蘇九,“蘇九,你看到宸妃與盛丞相在后院私會了?”
蘇九腦子一直在轉(zhuǎn)。
她腦子里,全是剛剛房夫人對她說的那些話。
房夫人說局勢明朗再說話,可是現(xiàn)在……
局勢是明朗還是不明朗?
蘇九咬了咬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撲通’一聲,她跪在地上,聲音輕顫著一字一句地回。
“回皇上,我、妾身沒有看到,妾身只是……”
私會?
宸妃和盛丞相剛剛在后院,那不叫私會吧?
蘇九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一顆也心緊緊懸著,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對是錯。
但她還是打算,如實將自己看到的場景說出來。
撲通??!
但蘇九的話還沒說出口,剛剛那名小宮女就重重跪在地上,拖長著聲音道。
“皇上,奴婢看到了?!?/p>
“奴婢真的看到了?!?/p>
“奴婢看到盛丞相和宸妃在后院鬼鬼祟祟,他們趁著沒人,就是在后院私會?!?/p>
“奴婢還看到他們卿卿我我,好不甜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