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傳來鳴笛提示聲,南初才羞紅著臉推開他。
“開車。”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會煽情了?!”
祁御坐回駕駛座,重新系上安全帶,發(fā)動車子。
“我煽情,是因為有人一心想讓我去陰曹地府孤獨終老不輪回。”
事實上,南初說完就后悔了。
話說得太狠了,想收回都難。
只能跟他同甘共苦,“如果我背叛你,你也可以那么對我,也讓我孤獨終老不能輪回?!?/p>
祁御笑了笑,“我想,我應(yīng)該舍不得?!?/p>
南初看了祁御一眼,對上他寵溺的笑言,她又有點想哭了。
“祁御,你別太過分。”
怎么看,都是他愛她過分了點。
她心里又暖暖的,傷感也少了幾分。
這時,她又想起一個問題,“我爸知道你太子爺?shù)纳矸萘??!?/p>
祁御臉色一頓,眼底不悅,明顯很反感。
“估計他等下肯定少不了要搞事,不管他說什么,你都別理他?!?/p>
“我們今天是帶著禮物過來吃飯、要錢、算賬的?!?/p>
“好!”
十來分鐘后,黑色庫里南停進(jìn)南家別墅。
祁御替她拉開車門,紳士地站到她身邊。
南初黑色高跟鞋踩地,手自然地挽住了祁御的胳膊。
聽到車子的動靜,南世業(yè)帶著一家子迎了過來。
南初當(dāng)然不會以為南世業(yè)是來接迎接她的。
“太子爺,您能來南家,我們南家真是蓬蓽生輝?!?/p>
他遠(yuǎn)遠(yuǎn)地朝祁御伸手,“太子爺,久仰大名?!?/p>
祁御回握南世業(yè)的手,“南董,客氣了?!?/p>
南世業(yè)聽到祁御叫他“南董”,而不是“伯父”或者“叔叔”臉色一沉。
想到什么,他立即示意祁御往里面走。
“小御,里面請?!?/p>
祁御沒動,看了眼南初。
南世業(yè)眼神一閃,又招呼南初,“小初,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帶著小御進(jìn)去?!?/p>
南初心里冷笑了聲,轉(zhuǎn)去后備箱,讓管家把東西都拎出來。
南世業(yè)看到南初帶的禮物上的包裝袋,臉色黑了黑,笑容愈發(fā)僵硬。
不孝女,帶著太子爺上門,也不知道給他帶點像樣的東西來。
直到最后,他看到拍賣行的袋子,臉色才稍微好了些。
南初將南世業(yè)的市儈現(xiàn)實看得清清楚楚,連聲“爸”都沒叫,挽著祁御的胳膊往別墅走。
“走吧,餓了?!?/p>
南世業(yè)回過神來,立即走到前面帶路,喊管家開飯。
諂媚笑對祁御,“小御,快,里面請?!?/p>
“南董客氣了?!?/p>
祁御還是“南董”的稱呼,聽得南初心情好極了。
顧雪立即拍了拍南世業(yè)的手臂,得體地跟祁御打招呼。
“太子爺,晚上好?!?/p>
“來就來了,還帶什么禮物。”
“你們真是太客氣了?!?/p>
當(dāng)了這么多年闊太太,顧雪也是識貨的,多看了眼管家手里“拍賣行”的那個袋子。
祁御,“南夫人。”
南世業(yè)憋著不滿意,給南初使眼色。
南初當(dāng)然懂他眼神里的意思:讓她跟顧雪打招呼。
南初冷嗤了聲,“不是說飯好了嗎?”
“吃飯吧!”
她帶著祁御往別墅里走。
南世業(yè)看著南初的背影,剛想發(fā)火,被顧雪拉住了。
“老爺,稍安勿躁。”
南世業(yè)黑著臉咒罵,“不孝女!”
“我都想弄死她!”
顧雪,“大事還沒辦呢,別氣,別氣?!?/p>
她拍著南世業(yè)起伏的胸口,哄人:
“氣傷了身子可不好?!?/p>
南世業(yè)氣得牙癢癢,但為了等下要開口的事情,只能忍下了。
他們進(jìn)大廳,南嶼剛好下樓。
南世業(yè),“小嶼,快給太子爺打招呼?!?/p>
自動略過南初。
南初笑了笑,不慎在意。
南嶼,“太子爺,您好。”
“久仰大名。”
祁御“嗯”了聲。
顧雪,“你姐呢?”
南嶼,“不知道?!?/p>
這時,管家匯報,“小姐說,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p>
南世業(yè)立即招呼上菜,“不等她,我們先吃飯?!?/p>
南家是圓桌。
祁御被南世業(yè)邀請坐了上位,南初坐在了祁御的左手邊。
南初本著來的初衷,吃飯,要錢,算賬。
先填飽肚子再說要錢的事。
南初甚至都不需要動手,她的盤子里都是滿的。
果然,飯還沒吃一半,南世業(yè)老狐貍的尾巴就露出來了。
“太子爺,我聽說御世手里有個老樓改造......”
南初這時撞了撞祁御的手臂,“我想吃蝦仁?!?/p>
祁御立即去給南初夾蝦仁,夾了兩顆后,溫柔問她。
“還想嘗哪個?”
南初看了看餐桌,“還要百合?!?/p>
祁御又耐心地給她夾了幾片百合。
南世業(yè)狠狠白了南初一眼,南初連個斜眼都沒給他。
幾次南世業(yè)都提起御世手里“老樓改造”的項目,但每次都被南初打斷了。
她不是要喝水,就是要吃菜,要么要紙巾。
南世業(yè)被打斷幾次,忍無可忍地吼了句,“你三歲嗎?”
“喝水不會自己倒?吃菜不會自己夾?紙巾不會自己抽?”
“你是沒手還是怎么地?”
南初吃飽了,自然不會再給他好臉色。
她筷子一拍,怒懟南世業(yè),“你要是找他談項目的事,你去御世找他聊去,為什么要我把他帶回家?”
“你到底是叫我和他回來吃飯的?還是為了找他談他手里那個項目的?”
“你還是不是我爸?!”
南世業(yè),“你......”
“你怎么說話的?”
南世業(yè)氣得拍桌子,指著南初的鼻子罵,“你聽聽你說話的態(tài)度,把我當(dāng)爸了嗎?!”
南初立即接上,“我不把你當(dāng)爸,為什么還要姓南?”
“倒是你,我明明有南氏集團(tuán)百分之十的股份,為什么南氏的年終分紅你一毛錢都沒給我?”
說著,南初傷心地往祁御懷里靠,“你就是偏心他們娘三,你根本就沒把我當(dāng)親女兒看待。”
南世業(yè)眼底閃過心虛,“你......”
他想瞪南初,可南初此刻是拿后腦勺對著他的,他威脅不到她。
南初在祁御的懷里大哭,“他們都欺負(fù)我,欺負(fù)我沒有爸爸愛?!?/p>
“我好可憐?!?/p>
祁御柔聲紅著懷里的人兒,一下一下輕撫她的后腦勺。
“乖,不哭不哭?!?/p>
“我給你向南董討個說法?!?/p>
他湊近南初的耳邊,“確定跟我三七分?”
“確定!”
祁御又提醒了句,“確定,一百,一下?”
南初氣得掐他的腰,“確定!”
有了堅定目標(biāo)的祁御,抬頭看向南世業(yè)。
“南董,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語氣生冷,不復(fù)剛剛哄南初的溫柔似水。
南嶼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但還是被祁御的聲線凍住了。
他下意識往顧雪身后站了站,顧雪這時拉了拉南世業(yè)的手臂。
湊到他耳邊說了什么,南世業(yè)立即滿臉堆起笑意。
“太子爺別誤會?!?/p>
“做父親的,我肯定是要一碗水端平的?!?/p>
“小初股份年終分紅的錢,我都給她記著呢,就想著,等她以后嫁人了,給她留作嫁妝。”
祁御,“嫁妝不都是父母給準(zhǔn)備嗎?”
“你用她的錢給她存嫁妝,是我不懂嫁娶的規(guī)矩?還是說,這是你們昆城這邊的規(guī)矩?”
南世業(yè),“這......”
“嗯?”
南世業(yè)根本不敢直視祁御的眼睛,咬了咬牙,看向南初。
“我明天就讓財務(wù)把這兩年的分紅轉(zhuǎn)給你。”
南初剛想答應(yīng),祁御開了口。
“也別明天了。”
他看向南世業(yè),自然吩咐,“你還是現(xiàn)在就給公司財務(wù)打個電話讓他立馬轉(zhuǎn)賬吧。”
“你這錢不到她的賬上,我這一夜怕是要疼得睡不著?!?/p>
南世業(yè)以為祁御肯定是心疼南初。
南初自己也差點以為他說的事心疼!
只是,他這摟抱著她的腰,還意有所指地往她身上撞這三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