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喊?!?/p>
水汽從開門的一瞬就撲面而來。
霧氣之后,緊接著就是裴宴那張俊臉。
尤其是他的嗓音還故意夾著,黏黏膩膩的。
跟空口吃了一大罐蜂蜜似的。
齁甜。
“沒有亂喊?!?/p>
好脾氣地糾正著。
裴宴裹好浴巾后就走了出來。
那自然的模樣絲毫沒有生硬表演的痕跡。
并且吹完頭發(fā)后水靈靈地就爬上了她的床。
驚得宋稚枝一腳就踹了過去。
但是沒踹動。
他那大腿的肌肉差點(diǎn)沒繃得她腳抽筋。
“是不是把腳給踹疼了?”
始作俑者擔(dān)憂地輕握住她的腳踝。
眼神中劃過一道清澈的迷茫。
夫妻間不都是睡在一起的嘛?
怎么枝枝反應(yīng)那么大?
“沒、沒事?!?/p>
粗糲的掌心摩擦著她嬌嫩的肌膚。
帶起一股酥麻的癢意。
宋稚枝將腿縮回被窩里,指了指門外,冷聲道,
“你回你房間睡去?!?/p>
不管他是不是失憶,爬床想都別想。
或許是察覺到身旁少女的怒意,裴宴張了張嘴。
下意識地就想撒嬌。
可卻被宋稚枝的一個眼神給憋了回去。
“就分房一晚?!?/p>
悶悶地輕哼了一聲。
裴宴哀怨地瞅著她,似乎還在為自己努力爭取著幸福。
薄唇也是輕輕抿著,看起來就像是個委屈巴巴的小媳婦。
“趕緊的?!?/p>
多晚了都,她都要困死了!
宋稚枝沉聲催促著。
絲毫機(jī)會都沒有留給他。
不過就在她低頭的一瞬,卻被裴宴偷親了一口嘴角。
“晚安吻不能省?!?/p>
那是他僅剩的唯一福利了,絕對不能讓步。
猶豫拖延著小步挪著,裴宴半步一回頭。
最終還是宋稚枝沒了耐心。
直接將人給推出房門外。
蕪湖,世界清凈了。
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睡飽八個小時后,宋稚枝照常洗漱。
不過她可沒忘裴宴的失常。
一個電話就打到了沈言那邊。
簡單地復(fù)述了一下裴宴的癥狀后。
沈言想都沒想直接就把他哥的微信給推了過來。
AAA心理醫(yī)生沈榕(龍場悟道ing)
宋稚枝:……
這是遇事不決求助神學(xué)了?
還是說這年頭心理醫(yī)生也得兼修易經(jīng)了?
搞個物理輸出魔法輔助什么的。
確定好地址后,宋稚枝換了身奶奶粉的小香風(fēng)套裝裙。
順便還拿了一副墨鏡。
主要是帶著裴宴去看心理科,確實(shí)有點(diǎn)炸裂。
搞不好上個熱搜什么的就更麻煩了。
等宋稚枝收拾好后,餐桌上都擺滿了裴宴準(zhǔn)備好的早餐。
他腰間還系著跟她同色系的小熊圍裙。
溫順乖巧得不像話,眉眼間都透著股成熟的人夫感。
見她下樓后,貼心地替她拉開椅子,輕笑道,
“早安,枝枝?!?/p>
將鍋里整著的鮮肉小籠包端了出來。
裴宴坐回餐桌前,時不時給她夾著小菜。
跟個老媽子似的啰嗦著她要記得喝牛奶。
“知道了,別念叨了?!?/p>
比唐僧的緊箍咒還難挨。
領(lǐng)教過他的嘴碎,沒想到能碎成那樣。
連她喝不喝牛奶,喝得牛奶幾分熱也要管。
“那枝枝記得喝?!?/p>
被不耐地吼了一頓。
裴宴也沒惱,又提醒了一遍。
見她將面前的那杯牛奶喝完這才彎起了唇角。
“待會兒換完衣服給我走?!?/p>
怕他諱疾忌醫(yī),所以宋稚枝沒有提前跟他打過招呼。
原以為裴宴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沒想到他倒是乖覺,吃完飯后就上樓換了身衣服。
還故意挑了身跟她套裝顏色相搭的鉛灰色西裝。
“枝枝,領(lǐng)帶?!?/p>
走到她面前站定,裴宴彎著腰。
眼神意有所指地盯著她。
夫妻間日常增進(jìn)感情的小情趣也不能落下哦。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沒去接那條領(lǐng)帶,宋稚枝踩著銀色碎鉆高跟鞋。
徑直走出了別墅。
可還沒等她踏出門外,手就被一股溫?zé)岬牧Φ浪兆 ?/p>
“那牽手?!?/p>
雖說是老夫老妻了。
但他和枝枝出門都是要牽手手的。
沒辦法,怕老婆偷偷跑掉不要他了。
所以只能用這種辦法綁著她。
從門口到車前不過幾步遠(yuǎn)的距離。
裴宴也要硬生生地擠了進(jìn)去。
就連兩人上車后那手也不帶松開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見他格外乖巧地坐在一邊,宋稚枝打趣道。
掙脫了好幾次都沒能掙開,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枝枝,買賣人口違法的?!?/p>
聽到她的聲音,裴宴轉(zhuǎn)過頭來。
眸色里仍舊是盛滿了溫柔,神色認(rèn)真地繼續(xù)說道,
“況且,如果枝枝把我賣掉的話,咱們倆的寶寶以后就考不了公了。”
宋稚枝:……
好消息:法外狂徒的霸總居然懂法了。
壞消息:腦袋瓜子里還惦記著生寶寶呢。
就是不知道他之前掏出槍對著普佐的時候是個什么心態(tài)。
這很難評。
到達(dá)目的地后,宋稚枝步入私密性極強(qiáng)的診所。
裴宴雖然不解,但也沒開口問。
牽著她的手,與她并肩走了進(jìn)去。
而沈榕早就出來接人了。
見到裴宴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個怎么回事了。
當(dāng)即就沖一旁的宋稚枝擠眉弄眼起來。
示意她私聊。
可還沒等宋稚枝有所反應(yīng)。
兩人之間就被裴宴給強(qiáng)勢擠入了。
他抿著唇,面色有些發(fā)冷,沉聲道,
“你總盯著我老婆看干什么?你自己沒有老婆嗎?”
別以為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他又是個醫(yī)生。
就能代表他可以隨便覬覦他的老婆。
“他是我朋友?!?/p>
連忙轉(zhuǎn)身安撫著人。
有了普佐的前車之鑒,宋稚枝是真怕他會隨時發(fā)瘋。
不過眼下看著對比之前也算是情緒穩(wěn)定。
起碼沒掏槍。
“可他盯著你看,還對你暗送秋波?!?/p>
裴宴委屈地控訴著。
那眼神都快要拉絲了。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況且枝枝的朋友他都見過,這是個什么玩意?
被扣上了好大一頂帽子的沈榕:……
得,確診是病情復(fù)發(fā)。
沒得治,就地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