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篝火邊坐定后,宋時和端給何洛洛一杯熱水。
等到她喝了幾口水之后,他們這才問。
“怎么樣了,洛丫頭?”
何洛洛滿頭滿身都是臟兮兮的,渾身帶著一股難聞的怪味。
她苦著臉說。
“先別急,等我洗把臉,換身衣裳再細細說給你們聽?!?/p>
“好,不急,慢慢說?!彼螘r和應(yīng)著,而后把何洛洛的包袱遞給了何洛洛。
張昌則往盆里倒了半桶水,幫何洛洛端到一旁大石后頭。
雖然知道這些東西,洛丫頭也用不著,但黃林海他們在,總要糊弄一下他們的。
總不能沒拿衣裳沒端水,一會兒洛丫頭卻收拾干凈,換了衣裳出來了吧?
多惹人懷疑的事?
何洛洛于是便來到大石后頭,清洗了一番,換了身衣裳再過來。
身上可算是不臭了,讓她覺得,總算回到了人間。
“頭發(fā)還是有點臭?!焙温迓遄ブl(fā)尖嗅了嗅,有些嫌棄地抿了抿唇。
過來篝火邊,重新坐了。
宋時和張昌他們,都不說話,個個睜大眼睛注視著她。
等著聽她說這兩天一夜發(fā)生的事。
“咳咳!”何洛洛清了清嗓門,開口就來了一句,“算我命大,差點出不來……”
這話一出,宋時和等人就都是一臉后怕。
洛丫頭在地底下遇到了什么危險,他們不知道,但光在天坑底下,洛丫頭盡疲力竭差點上不來,就足夠讓人后怕的了。
心頭緊張后怕,也有些好奇,但都忍著沒開口。
就等著聽何洛洛說。
“時和哥,給我打杯水來?!焙温迓逋塘丝诳谒挥X得喉嚨冒煙,渴得不行。
不是自己沒水,而是沒時間喝水。
也不方便喝水,所以才會渴成這樣。
可,水卻不是一口氣灌下去,就能解渴的,得一口一口抿。
見何洛洛慢吞吞的喝水,黃林海幾個堂兄弟,實在忍不下去了。
問何洛洛說。
“何姑娘,你在地底下到底有發(fā)現(xiàn)沒有?可找到河水有毒的原因?”
“不是糞便的原因……那定是巖洞里頭長了有毒的植物對不對?”
“快跟我們大家伙兒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p>
人安全出來了,這會兒他們的好奇心,全在這兒了。
水到底因何有毒,到底能不能解決,答案全在何洛洛這里了。
而何洛洛給出的答案,卻是至關(guān)重要,能夠決定他們的生死希望。
若何洛洛仍舊沒找到原因,那就真的完了!
見黃林海他們這么著急,宋時和不爽快了。
“急什么?等這么會兒都等不了?沒見洛丫頭渴得嗓子都要冒煙了么?她那裝備可不好脫,說不定好久都沒喝水了。”
“我今天只喝了兩回水?!焙温迓鍩o奈地接話,“為了趕在傍晚前出來,我也是費盡了力氣!好在你們在外頭接了一把,否則也完了。”
她也是心有余悸。
這兩天一夜的經(jīng)歷,實在是兇險萬分。
進去的時候還好,一路沿著先前走過的道,進入到了最里頭的巖洞。
可是同前面那回一樣,沒有發(fā)現(xiàn),于是她又繼續(xù)往前。
那地下河道,時而寬,時而窄,時而低矮,時而高闊。
夠?qū)拤蚋叩臅r候,她就乘坐像皮艇,低矮不能過船時,便穿上潛水服潛行。
如此走了不知多遠,來到了一處足有一個足球場大的洞穴。
這個時候,從手表上的時間可以知道,已經(jīng)是下午的五點多鐘了。
何洛洛聽到巖洞里,到處是鳥飛的聲音。
拿探照燈一照,巖洞里頭,到處是一種黑色的大蝙蝠,足有鵪鶉那么大只,倒吊在崖壁上,撲楞著翅膀,烏壓壓的,讓人覺得可怕。
不用說,巖洞里那層厚厚的糞便,便是它們的功勞。
而何洛洛他們上次進來,沒看到它們的蹤影,應(yīng)該是出去覓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以前有非州那邊的船只在這里??砍翛]過,所以這個島上才會有這么多本不該屬于這兒的動物出現(xiàn)。
何洛洛反正不認(rèn)識它們。
這么大只的蝙蝠她從未見過。
不過這家伙長得再嚇人,糞便也沒毒啊,糞便沒毒,那它們應(yīng)該也是無毒的。
可若地下水不是它們污染的,又會是誰?
何洛洛也不敢馬虎,抓了一只巨型蝙蝠下來,從血到肉全部檢驗了一番,并沒驗出毒來。
一時間,何洛洛也是陷入了困境。
難不成這一次,又得白來一趟嗎?
這地下巖洞里,除了這東西,她根本沒發(fā)現(xiàn)其它什么東西啊。
以前還認(rèn)為外頭沒長有毒植物,說不定巖洞深處長了。
可如今她深入到這么深的地方,仍舊是寸草不生,已經(jīng)足夠說明問題了。
所以這地下河道的毒水問題,找不到原本,也根本解決不了。
罷了罷了。
天要亡我們。
趙元基說不定真是命定的天子,注定的皇帝,根本沒法反他。
何洛洛躺在地下巖洞里,心中也是生出濃濃的絕望。
可也來不及多想,便到了起霧的時間了。
何洛洛于是戴上氧氣罩,默默地找了處稍微干凈的地方,躺了下來。
又累又乏的,她掐滅了頭燈。
睡一覺吧,睡覺耗氧慢,希望能夠有足夠的氧氣,撐過這一晚。
于是何洛洛便也不再想那么多了,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也實在是太累了,何洛洛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了。
可到底是生性警覺之人,她又猛地清醒了過來。
她聽到動靜了。
不是洞頂?shù)尿鸢l(fā)出來的聲音。
兩種聲音完全不一樣。
這種聲音在她的四周,就在她的耳畔。
嗤嗤嗤嗤~嗤嗤嗤,就像毒蛇吐信的聲音。
很細微,但聽力靈敏的她,分明聽得真切。
何洛洛一下清醒過來,小心冀冀地拿出探照燈一照。
我的老天爺,她看到了令她震驚的一幕,只見巖洞里,爬滿了一種四足爬獸。
看起來像是一種大型的蜥蜴,色彩艷麗,挨挨擠擠,蔚為壯觀。
何洛洛光看到這種顏色,便立即意識到這種東西,表面皮膚應(yīng)該有毒!
她想起一種森林里生長的毒蛙,好像叫什么箭蛙,就是色彩艷麗,然后皮膚表面會分泌一種毒沾液,可以讓人致幻。
而這東西,和箭蛙的模樣看著十分相象。
它們的皮膚一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