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不愛。”
現(xiàn)在的對我,對沈知夏只剩下了惡心。
她以前對我做的那些傷害,根本就抹不平。
我也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這些愧疚和所謂的補償,我只想離婚!
我已經(jīng)不稀罕沈知夏的愛了。
我說完這話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在即將踏出廚房門的那一刻,我又淡漠地說了一句話。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看什么都不能只看表面。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個時候的我,二十八歲,卻像是遲暮老人一般,已經(jīng)看透了生死。
于我看來,這個世界要是真的美好,那我也就不會過得這么苦了。
我離開廚房后,回到了客房里,渾身疲倦地躺在床上,輕輕閉上眼的時候,這一生的經(jīng)歷像電影一樣回放在我腦海里。
酸甜苦辣咸,愛沈知夏真苦。
樓下廚房里,劉浩軒能感受到我剛剛的悲傷,原本高興的心情也跟著消失。
他沒想到我竟然過得這么苦。
他有些疑惑,為什么我不盡力爭取跟沈知夏離婚。
當日暮西山的時候,沈知夏回來了。
她一走進別墅里,就開口詢問劉浩軒,“他今天的情況怎么樣?”
“應該算還行?!?/p>
劉浩軒能感覺到在自己提起沈知夏愛我之前,我的心情是蠻不錯的。
沈知夏聽到這話,腳下的步伐一頓,轉(zhuǎn)頭淡漠地反問了一句。
“為什么是應該?”
雇主既然問出口了,劉浩軒自然也沒隱瞞的道理,立馬就將我這一天做的事情,說過的話,吃過的東西都一五一十地跟雇主交代了。
當然他在說我那番話之前,還特地潤色了一下,避免引起雇主的怒火。
沈知夏在聽到劉浩軒說我已經(jīng)不愛她了的時候,神色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畢竟這些話她已經(jīng)聽過很多遍了。
她不相信,一個人喜歡另外一個人喜歡了二十年,可以輕易地說不愛就不愛了。
她覺得我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尋找在她心里的存在感。
所以她跟劉浩軒說:“他現(xiàn)在的情緒比較敏感,你少問些這樣的話題,免得他心情不好?!?/p>
她說完這話,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又開口補充了一句。
“對了,他的主治醫(yī)生說他現(xiàn)在還在恢復階段,必須好好吃藥,最近這段時間你也要盯著他按時吃藥?!?/p>
她與紀南辰剩下的時間還很長,她相信時間可以抹平她之前對他造成的傷害。
只要她一直對他好,他總有一天能看到她的好,到那時候,他們就能重新開始了。
這天晚上,我的晚飯是由劉浩軒送到客房里的。
他端著飯菜敲響房門的時候,我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他站在門口,溫和地說:“紀先生,沈小姐說你不想下樓吃飯的話,也可以在自己的房間里吃飯,我已經(jīng)把你的飯端上來了?!?/p>
沈知夏會這么好心?
我轉(zhuǎn)頭看著房門口的方向,雙眸里滿是警惕的神色。
沈知夏她會不會是故意讓劉浩軒這么說,為的就是騙我開門走出這個房間?
驀然間,我想起了那天沈知夏冷著臉喊王媽去拿備用鑰匙的那一幕。
我放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收緊,眉頭緊鎖。
我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她不會突然破門而入,她如果想要強行進來,也不需要讓劉浩軒來當擋箭牌。
想到這里,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站在門口的劉浩軒等了許久后,依舊沒聽到我的回答,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確定地問又問道:“紀先生,是我想錯了嗎?你想下樓吃晚飯?”
“啪嗒!”
我快步朝門口走去,解鎖后,一把打開了房門。
“謝謝你特地給我送飯?!?/p>
劉浩軒怔愣了一下,回神后,忙不迭地將手里的托盤遞給我,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紀先生,祝你用餐愉快,如果你覺得我做的飯菜不符合你的胃口的話,請你隨時告訴我,我給你重做?!?/p>
“好?!?/p>
我溫聲應了一聲,端著他遞過來的飯菜,轉(zhuǎn)身回到了客房里。
等我將飯菜放在書桌上后,心下有些不安,立馬走過去,將客房門關(guān)上反鎖。
“啪嗒?!?/p>
直到客房門被反鎖上,我才感覺到自己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一個小時后,劉浩軒敲門,進來收走了我的碗筷。
這一晚,是我過得難得舒心的一個晚上。
日子就這樣安靜地過了兩天,直到兩天后的一個清晨,沈知夏叩響了我的房門。
“叩叩叩?!?/p>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已經(jīng)沒有最初的害怕了。
我以為門外敲門的人還是劉浩軒,下意識地問道:“怎么了?”
“紀南辰,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
沈知夏清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讓我收拾桌面的動作跟著一僵。
參加宴會?
我下意識地抗拒跟沈知夏的一切相處,所以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不去?!?/p>
站在門口的沈知夏聽到這話,黛眉緊擰,黑眸里的神色跟著有些暗沉。
她放在身側(cè)的手握緊了又松開,聲音依舊溫和地說:“你已經(jīng)在家悶著兩天了,該出去走走了?!?/p>
“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會出去走走的?!?/p>
我冷聲說完這話,隨手將手上的東西丟在書桌上。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日子,要被打破了嗎?
下一秒,我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發(fā)出一陣震動的聲音。
誰會在大清早給我發(fā)消息?
沒等我查看短信,沈知夏清冷的聲音便再次響起,透過客房門傳進我耳朵里。
“紀南辰,你之前的工作室,最近情況怎么樣?”
我聽到這話,心瞬間跟著提起,冷聲反問:“沈知夏,你又要干什么?!”
“你別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問問看。”
沈知夏說得淡漠,可我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的。
她想用工作室威脅我?
雖然我已經(jīng)沒有工作室的股份了,但是我始終感覺愧對之前的合伙人,在工作室情況不好的情況下,我選擇賣掉了股份,他沒有坑我,已經(jīng)是很講義氣了,我不想再連累他了。
沈知夏站在門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下子就明白我誤會她了。
她耐著性子,溫聲說:“你先別急,你先看看你的手機短信再說?!?/p>
我有些疑惑地擰了擰眉頭,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過。
短信是沈知夏發(fā)的?
她就站在門外,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說,還得發(fā)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