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漓往下墜落的時候,看到另一邊的黎朵兒也跟著一起掉落。
只是綁著黎朵兒雙手的繩索已經(jīng)松開,綁在她身上的炸彈也被她解開丟了。
她甚至對姜晚漓揚著笑臉,是那種姜晚漓死定了的笑!
姜晚漓現(xiàn)在完全可以確定,黎朵兒身上的炸彈是假的!
所以即使顧玉白真的來了,而他最后選擇救的人是她的話,黎朵兒也不會被炸死,一定會被炸死的人還是她!
她就說嘛,黎朵兒怎么可能放過她?
黎朵兒想要測試顧玉白心里愛的人是誰,同時也要她的死,真是一箭雙雕!
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湖水,她身上的炸彈在倒計時,看來這一次她得交代在這里。
在墜入湖里的時候,姜晚漓閉上了雙眼。
刺骨的寒意瞬間淹沒她,雙手還被綁著,無法掙扎,只能往下沉淪。
偏偏她此時的聽覺變得很好,倒計時的聲音敲擊著她的心。
就在姜晚漓等著倒計時結(jié)束的時候,感覺有人游過來靠近她。
她下意識睜開眼睛,湖水里確實有一道身影正向她游來。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恍惚,好像回到當年那一場大火,也是這樣一道身影沖破火光不斷靠近她。
此時向她游來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居然和火光中那道身影重疊。
是當年救她的那個人嗎?
可當年救她的人是顧玉白,他是顧玉白嗎?
不,這個身影并不是他,而是……
那道身影越來越近了,她是……裴靳修!
姜晚漓心中一驚,怎么會是他呢?
左言不是說了,他沒有來嗎?
就在她激動不能言語的時候,男人游到了她面前。
裴靳修二話不說,立即解開她身上的炸彈。
姜晚漓終于回過神,著急的想跟他說話,可他們還在水里。
她想叫他走,這是炸彈,會要他的命。
可看他那架勢,根本不管會不會被炸死,手腳利索的把她身上的炸彈解開后,同時拉著她浮出水面,手里的炸彈拋向遠處的水里,他又拉著她往另一邊游去。
只是還沒游多遠,那炸彈就炸了。
湖水被炸開那一瞬,他抱著她往水里沉。
姜晚漓只覺得耳朵被震得要聽不清,但她被男人護在懷里,他還捂住她的耳朵,炸彈那些沖擊對她來說已經(jīng)很小了。
等一切都回歸平靜,她抬頭看向男人。
心突然就繃緊,不知道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裴靳修此時有了動靜,他帶著她往岸邊游去。
左言等在湖邊,看到他們從水里出來,立即扶他們上岸。
他們都上到湖邊,她立刻要檢查他的情況。
“你、你怎么來了?我沒要你來救我!你給我看看……身上沒有受傷吧?”她有點語無倫次,看得出來很緊張擔心。
裴靳修抓住她要往他身上摸的手,語氣有點沉:“我沒事?!?/p>
姜晚漓不相信他的話,那炸彈爆炸時離他們不遠,她當時就感覺整個湖都震蕩了。
要不是被他護在懷里,她都不敢保證自己沒事。
“你讓我看看,究竟有沒有受傷?”
她想脫開他的衣服,察看他的后背。
可這個時候,左言倏然驚呼出聲:“裴總,你、你流血了!”
姜晚漓聽到他這話被嚇一跳:“哪里流血?”
左言指了指他的耳朵。
姜晚漓看向裴靳修的耳朵,還真看到有血流出來!
她頓時著急起來:“你耳朵受傷了?”
還沒等她看清楚他的傷,左言又是一聲驚呼:“裴總!你的后背……”
姜晚漓聞言同樣心驚肉跳,立即看向他的后背。
這一看,差點沒把她驚得呼吸停止。
只見裴靳修的后背都是血,他后面的衣服已經(jīng)被炸裂!
“你……怎么傷那么重?”姜晚漓聲音都顫抖了。
大概是真?zhèn)脜柡?,平時看起來無堅不摧的男人,這會倏然倒在她懷里。
姜晚漓手忙腳亂的抱住他,急得眼淚都掉下來,對左言說:“快扶他起來,送他去醫(yī)院!”
左言點點頭:“我這就去車里拿輪椅過來?!?/p>
姜晚漓的手沾滿了血,看到他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她眼淚掉得更厲害。
“你為什么要來救我?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我和你不會再有任何關(guān)系,你為什么要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姜晚漓又氣又心疼,她這算不算欠他一次救命之恩?
這讓她怎么還?
為了還顧玉白當年的救命之恩,她心甘情愿做他的妻子,到頭來還被他嫌棄。
如今……她不可能為救命之恩,去做裴靳修的妻子。
她的眼淚滴落在裴靳修的臉上,他眉一蹙,大手撫上她的臉頰,語氣不怎么好:“哭什么,我還沒死?!?/p>
姜晚漓沒好氣道:“都這樣了,你就不要再說這種話?!?/p>
孰料她話音才落,裴靳修突然用力推開她。
她往后跌坐在地上,緊接著就看到他咬牙強忍著后背的傷痛,慢慢站了起來!
姜晚漓驚怔不已的看著他,準確的說是他那雙腿。
他可以站起來?他可以走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