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誰啊,咋咋呼呼的,竟然要殺我?還是當(dāng)著陛下的面?這還有王法么?”
顧道仿佛剛看見費長纓,詫異的問道。
“修之,你在軍中待久了,怎么學(xué)的如此粗俗,有侮辱費大人母親之嫌?!毙煜嗖焕⑹呛拖∧嗟母呤?。
“徐相誤會了,我只是重復(fù)羅干罵二皇子的話,什么時候提到這位費大人的母親了?
不過這位費大人如此激動,顯然二皇子殺羅干,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顧道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皇帝的臉色陰沉了起來,老二竟然真的被這樣罵了?
那羅干死得不冤。
費長纓差點沒有憋死。
而且他知道故意就是在罵他,可是怎么證明?
“顧侯,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當(dāng)著陛下的面你敢告訴大家,戶部的兩萬頭黃牛是你買的么?”
費長纓怒問。
“是我買的!”顧道承認(rèn)。
“顧侯賣的所謂耕牛,是這兩萬頭黃牛吧?”費長纓繼續(xù)怒問。
“是吧!”顧道點頭說道。
“那顧侯是承認(rèn)欺詐害民了?”費長纓繼續(xù)怒問。
“不承認(rèn)!”顧道回答得很干脆。
費長纓差點沒噎死。
“顧道,你把草原黃牛當(dāng)耕牛賣,還不是欺詐害民?這還有王法么?你把我所有人當(dāng)傻子么?”
顧道一搖頭。
“你這話說的,除了你們戶部哪有傻子?哦,對了!頂多再加上一個太子?!?/p>
顧道把太子帶上了。
“顧道不要太過分,你這是侮辱儲君。”太子怒道。
“顧道,你欺人太甚!欺君罔上!明明是你為了不讓羅干查出罪證,慫恿二皇子殺人。”費長纓把皇帝拉進(jìn)來了。
費長纓覺得顧道瘋了,都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敢狡辯。
“煞筆,我不讓羅干查是給你們戶部留著臉面,本就沒有什么罪證,何必慫恿二皇子殺人?
你一再污蔑本侯,真當(dāng)本侯好欺負(fù)么?”
顧道終于發(fā)怒了。
皇帝和徐相就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幾個人吵架,還有閑心看看餃子餡。
“顧道,你真敢說,竟然說給戶部留面子?你這欺詐民財之徒也配。你若沒罪,我扣了雙眼給你。”
費長纓憤怒的說道。
“哼,黃牛要是能變成耕牛,顧道,本太子也可以不做?!碧诱f道。
“行了……”
皇帝終于開口了。
“別玩兒的太大了,修之,帶我們看看你的秘密吧!”
這話讓太子突然有些慶幸,什么意思?
父皇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是警告自己賭得太大了么,他這意思是顧道必然能贏,到底怎么回事?
顧道無奈,帶著人來到了牲口圈。
經(jīng)過幾天的圈養(yǎng),那些蔫了吧唧的草原黃牛,終于有了一些精神。
太子捂著鼻子,費長纓非常興奮地看著黃牛。
“顧道,你給我說這些是耕牛,你把所有人都當(dāng)傻子么?”費長纓憤怒地大喊大叫。
“煞筆,你們戶部都是蠢貨。”顧道冷聲說道。
“顧道,別說這些沒用的,耕牛在那里,孤只看到了黃牛。這些東西賣給農(nóng)民,不是坑害他們么?”
太子冷聲說道。
“太子殿下,農(nóng)民比你知道什么是耕牛,不是耕牛他會掏錢么?我能坑誰去?
有那個時間,我不如拎著刀去搶,來得更快。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p>
顧道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既然已經(jīng)上套,那就無需拉扯了。
然后一揮手,老黃立即把給牛鼻子鉆孔的過程演示了一遍,原本野性十足的黃牛十分聽話了。
讓怎么走怎么走,讓朝哪走就朝哪里走。
“這怎么可能?如此簡單就變成耕牛了?這……這……”太子驚愕得語無倫次。
顧長纓一下子癱軟在地,渾身忍不住的顫抖,他感覺天塌了。
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自己想不到?
自己想不到不重要,為什么會讓顧道想到,顧道竟然沒有撒謊,他賺翻了。
不對,不是錢的問題,是自己麻煩了!
皇帝和徐相看著黃牛,全都充滿了激動,他們伸手溫柔地?fù)崦€殘存野性的黃牛。
“兩萬頭黃牛,增加了多少壯勞力?”皇帝興奮地說道。
“一頭耕牛頂?shù)蒙先齻€壯勞力,六萬甚至更多的勞力,這是增加我大乾國力的方法啊?!?/p>
徐相激動地拍了拍黃牛。
“而且以后草原的黃牛,可以源源不斷地轉(zhuǎn)化為大乾的耕牛,這件事要保密,不要讓北狄人知道。”
皇帝突然眼神一冷,盯著所有人說道。
這個時候卻聽顧道說話了。
“費長纓,不讓你們戶部來攪合,就是因為你們戶部人多嘴雜,而且都是個頂個的蠢貨。
這個方法如果被北狄知道,他們就會有所防備,永遠(yuǎn)不再給大乾黃牛。沒想到反而成了你們誣陷我的借口?!?/p>
顧道冷聲說道。
“從上到下一群蠢貨,你敢說,以前的黃牛你們怎么處置了?自己本事稀松,污蔑人到是急先鋒?!?/p>
顧道的話,一字一句,如同刀一樣劈砍在他的臉上。
“對了,北狄給了大乾有六萬黃牛吧,以前的都怎么處置了?”皇帝滿懷希冀地問道。
費長纓一低頭,低聲說道。
“回陛下,都……殺了……或者送到外地殺了……”
皇帝氣的一巴掌拍在黃牛背上,差點讓黃牛暴走。
“蠢貨,都是蠢貨,還敢狺狺狂吠,你不是說顧道慫恿二皇子殺人,是為了掩蓋罪行么。
你告訴朕,這是什么罪行?這種罪行你們戶部,有一個能做到的么?”
皇帝一連串的連珠炮的怒罵。
費長纓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的牛糞上,咚咚地磕頭。
“陛下臣錯了,臣豬油蒙了心了,是臣嫉妒顧侯,故意污蔑二皇子,臣聽到羅干罵人了,臣錯了?!?/p>
皇帝臉色更加冰冷。
“既然聽到了,卻敢不為皇子作證,你在替誰背黑鍋?”皇帝冷聲問道。
太子冷汗都流下來了。
肯定是替自己背黑鍋啊。
而且,他剛才可是說,如果黃牛變耕牛,太子職位他也可以不做的。
“陛下,顧侯和錦瑟公主包了餃子,不如去嘗嘗?”
徐相繼續(xù)和稀泥。
“費長纓,看在你父親為國戰(zhàn)死,你哥哥為國征戰(zhàn)的份上,免去你扣雙眼的懲罰。
不過懲罰你在這牲口圈,鏟牛糞三個月。
然后去北狄當(dāng)個買牛小官吧,每年兩萬頭,少一頭真把你當(dāng)耕牛!”
皇帝憤怒的說道。
“至于太子,這些牛你按照耕牛的價格給交給修之,然后秘密賣出,這個秘密若是被北狄知道了,那你就履行諾言吧!”
二皇子一直沒說話。此時卻開口了。
“父皇,現(xiàn)在戶部有缺了吧。陸尚書無話可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