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氣瘋了,他回去之后,立即把在魏無極那里遭受的蔑視跟使團其他成員說了。
“不行,南越太過分了,竟然攆我們走,簡直是欺人太甚?!?/p>
二皇子李敏氣得咆哮。
他一個堂堂的皇子,還是大乾的官方使團,竟然被南越輕蔑。
南越反而盼著遼東使團到來。
“寫奏折,八百里急報京城,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清醒清醒?!?/p>
二皇子李敏怒不可遏。
他哪里受到過這種侮辱。
“對,一定要給他們教訓(xùn),蜀中和江陰,再聯(lián)合大焱,一起發(fā)兵滅了南越?!?/p>
其他使者跟著憤怒。
“我看不用,讓顧公的艦隊南下,就能把魏無極嚇尿褲子。”
另外一個使團成員說道。
這時候副使謝安難得清醒,他猛地明白了其中的陰謀,趕緊拉住二皇子。
“殿下且慢,這事情好像不對,魏無極這是在離間遼東和朝廷的關(guān)系。”
\"他在故意制造遼東和大乾的分割,想要的就是朝廷猜忌遼東,我們不能上當?!?/p>
眾人一想,好像還真是。
“好一個狼子野心的魏無極,他竟然打著這個惡毒的念頭?!?/p>
二皇子冷靜下來說道。
“不過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能不跟朝廷匯報,明日我們先過江去江陰?!?/p>
“然后我給朝廷寫秘報,把魏無極的丑惡心思,全都寫清楚?!?/p>
謝安點頭,他相信了二皇子,立即去收拾東西了,既然人家攆人了,他們必須走。
殊不知,二皇子回到房間就開始寫奏折。
謝安看到的東西,二皇子李敏自然看出來了,他只是裝作不知道。
給太子的奏折之中,他重點強調(diào)了魏無忌重視遼東,輕視大乾朝廷。
南越人眼中只有遼東顧道,而沒有大乾朝廷,顧道之威名在他國已經(jīng)重于大乾朝廷。
其中對魏無極的陰險算計,只字未提。
寫好之后,二皇子輕輕撫摸了奏折一番,這才封好,讓人帶走。
與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他躲到南越來談判,內(nèi)心之憋屈何曾消失過。
他失敗了,但是不是敗給慎王,而是一個賣牛雜的三皇子,這讓他如何甘心?
在三皇子立為太子那一刻,二皇子李敏一直就在反思,自己到底敗在哪里了?
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后來他把事情反過來想,三皇子李重到底是如何成功的?
答案是顧道。
關(guān)鍵是在顧道身上,三皇子能當上太子,通衢關(guān)一戰(zhàn)十分重要。
但是更重要的是,有顧道的全力支持。
即便是通衢關(guān)之戰(zhàn)后,如果顧道全力支持自己,那老三也沒有機會。
顧道的支持在父皇心中太重要了。
可是緊接著第二個問題來了,當初自己回國的時候,父皇是親自撮合自己和顧道的。
怎么顧道后來回去支持老三了?
經(jīng)過漫長的抽絲剝繭,二皇子李敏猛然驚醒。
他跟顧道漸行漸遠,是因為謀士黃士及,這位棋圣門徒的確給自己出了不少好主意。
只不過。
但凡涉及顧道,他都在潛移默化的在二人之間制造矛盾,在努力讓二人敵對。
當二皇子想明白這個問題的時候,怒從心頭起,真想殺了黃士及而后快。
但后來他忍住了。
黃士及是棋圣門徒,但是他很可能有別的身份和使命,到底是什么?
他是顧道的敵人,還是南越的諜子?
二皇子沒想明白,但是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那就是假裝為了避嫌,把黃士及引薦給太子。
他想要賭一把,黃士及還會離間太子和顧道的關(guān)系,到時候也許自己還有機會。
然后他就帶隊南下談判了,一直遠離京城,消息十分閉塞,不知道黃士及干還是沒干。
但是今天魏無極突然來了這么一下。
二皇子幾乎可以斷定,太子和顧道之間,恐怕是真有了裂痕。
因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既然魏無極用這個計策,那就說明是看到縫隙了。
而且二皇子憑感覺判斷,黃士及怕是南越的諜子,太子和顧道裂痕就是他挑撥的。
而魏無極這樣做,就是跟他配合。
而他在奏折之中,不需要解釋什么陰謀,他要做的是順勢而為,加大這種裂隙。
“太子你可要加油啊,你們兩個最好是水火不容,到時候我才能乘虛而入?!?/p>
“如果他想要遼東,給他就是,只需要支持我登上太子之位?!?/p>
送走密折之后,二皇子看著北方在心中說道。
他認為顧道絕不可能造反。
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要割據(jù)一方,就像當年的司馬無兌,想要世代鎮(zhèn)守蜀中一樣。
大乾南陵慎王府。
原來的太子,現(xiàn)在的慎王李榮,正盯著一封信,從頭到尾的一字一句地看。
這一封是他母親皇后,寫給他的回信。
除了說自己身體康健無病無災(zāi),還囑咐慎王要注意身體,接下來就是問幾個孫子的情況。
慎王在字里行間尋找著蛛絲馬跡,想要揣測處父皇現(xiàn)在身體狀況,到底怎么樣了?
可惜知子莫若母,皇后好像知道他想要窺視什么,對于皇帝的身體只字未提。
“母后,我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為何防我如同防賊???那老三當了皇帝,會對你好么?”
太子捏著信,喃喃自語。
南陵哪有京城好,慎王是王哪有太子貴?
心中雖然憋著一口氣,慎王還是恭敬地放下母親的書信,然后拿起岳父的來信。
皇甫灼還在京城當大理寺少卿。
這位岳父在心中,囑咐他不要灰心喪氣,要振作,都是一些老生常談。
卻突然夾雜了一句。
‘拓展銀行遼東分部,被顧道逼著從京城總行之分離出去,其在遼東獨自掌管?!?/p>
慎王突然眼皮一跳。
做了多年的太子,這點政治敏感性還是有的,他瞬間就意識到。
顧道這是有意分割自立。
慎王猛然站起來,顧道若是自立,必然跟太子產(chǎn)生矛盾,而太子也失去最重要的支持。
此時他心中火熱。
離開京城之間,他還拿了一封詔書。
他趁著父皇糊涂之際,親自草擬,用了父皇兩枚印章的詔書。
“如果現(xiàn)在的太子跟顧道鬧掰了,如果父皇更加糊涂永不清醒了?!?/p>
“那孤手中的詔書,就可以改天換地,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顧道看到這詔書,一定更愿意幫我?!?/p>
慎王暢想著心中的美好之后。
“來人,把管家請來!”慎王突然說道。
很快管家到了。
“管家,本王想纖云妹妹了,聽說她帶著孩子去了遼東,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你帶上幾件禮物,替孤去看看,然后想辦法……”
慎王的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