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霄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何暖也報了警。
好在對面的監(jiān)控拍到了花瓶是從哪樓掉下來,最后確定不是人為,是被風(fēng)吹落。
慶幸的是樓層是三樓,加上謝霄躲的那一下,沒有要了他的命,只是腦震蕩,沒有生命危險。
醫(yī)院里,醫(yī)生給她們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何暖跟滿月聽后就守在了病房。王藝給鄭舒打了一個電話,她先回去了。
何暖又跟滿月商量著,把這個消息通知了謝霄的媽媽。
彼時,謝媽媽正在準(zhǔn)備接下來的會議和會客,一聽就趕忙拋下事務(wù)匆匆趕了過來,確定兒子的狀態(tài)后才又松了一口氣,拉起了滿月的手:
“沒事就好,好在你們有驚無險?!?/p>
滿月疑惑問她:“阿姨你不怪我么?”
“怎么會?”謝霄的媽媽拍了拍她的手,溫柔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他保護(hù)你也是應(yīng)該的,他這不是也沒事嘛,守護(hù)了想守護(hù)的人,阿姨為他驕傲?!?/p>
滿月身體倏然放松下來。
謝媽媽松開她,到病床前看了眼兒子,守了一會,手機(jī)就不停地響了起來,是助理在催她回公司,會議推了沒事,可約的大客戶到了。
她來得風(fēng)塵仆仆,疲憊的感覺還沒緩過來,沒留多久,想等兒子醒來也等不了,就只能拜托何暖跟滿月。
回頭看了一眼,又匆匆離開。
滿月坐在病床的沙發(fā)上,回想剛剛那一場景,掉落的花瓶,朝她飛奔而來的謝霄。
花瓶掉落的詭異,即使擺放在陽臺,可那重量不輕,又怎么被風(fēng)這么容易吹落。
她這些年經(jīng)歷的倒霉事不少,幾乎也都是毫無預(yù)兆的,系統(tǒng)查不出原因,那個老曾給的符也沒用了。
「宿主,雖然你每次都很倒霉,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你就沒發(fā)現(xiàn)這些事在發(fā)生之前有什么規(guī)律么?」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滿月,滿月第一次倒霉時是還是三歲那年,原本跑去廚房抱著李姨大腿要吃的,結(jié)果差點被掉落的菜刀砸中腳面,也自那天起,家里就沒人讓她進(jìn)廚房了。
只不過三歲那年只有這么一次,當(dāng)時她以為是意外沒放在心上。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她跟錢子怡幫沈芝芝勾搭姜逢那天,她們都虛與委蛇著,沈芝芝獻(xiàn)盡了殷勤,可姜逢對她絲毫不理。但看在段周的面子上,還是同意留沈芝芝在家吃一頓飯。
沈芝芝高興得不得了,猝不及防的把滿月抱起來轉(zhuǎn)圈圈,滿月排斥且掙扎,她幫她追老爹做任務(wù)是一回事,她討厭這個害死她的女人是另一回事。
她啊啊啊地發(fā)瘋大叫,掙脫開沈芝芝的束縛,跑去廚房找李姨,沈芝芝還自然代入她后媽的角色跟著她,說什么:
“滿月?。〔灰教巵y跑,磕到碰到怎么辦?”
“不要去廚房這種有油煙的地方,太粗魯了,還對皮膚不好,我們?nèi)フ野职趾貌缓茫俊?/p>
滿月當(dāng)時就在想:好個頭!真想拿菜刀剁了她。
然后她剛抱上李姨大腿,頭頂?shù)牟说毒偷粝聛砹?,好在?dāng)時李姨往后退了一步,把她一起往后帶了帶,避開了那次危機(jī)。
當(dāng)時還嚇得李姨大叫一聲,聞聲而來的姜逢也因為踩到她的拼圖,著急的差點摔了個大跟頭。
而今天,以及之前的每一次致命且有驚無險的倒霉,好像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她突然對沈芝芝存了惡意。
滿月想通了什么,黑黝黝的眸子泛冷,忽地哂笑出了聲。
真是偏心??!
沈芝芝是女主,而她頂多算個外來者,是個配角。
所以是這個世界在警告她,她不能有傷害女主的意圖,不配跟他的女主角相提并論么!
「宿主,你怎么了?」
“滿月,你怎么了”
一人一統(tǒng)同時問出聲,何暖擔(dān)憂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在為謝霄擔(dān)心?沒事的,醫(yī)生不是說只是輕微腦震蕩么,沒危險的。”
滿月沒說話,只覺得身體冰涼、麻木,不管幾次,她都不是那個被眷顧著的人。
「宿主,宿主你傻了么?」
病床上,謝霄緩緩睜開了眼睛,何暖一下子沖了過去。
“醒了,醒了,終于醒了,你這臭小子,都嚇?biāo)廊肆??!焙闻瘜χ母觳才牧艘幌隆?/p>
謝霄沒反應(yīng),抬眸看向一邊坐著的滿月。
何暖不解看過去:“滿月,謝霄醒了,你傻坐著做什么呢?”
聞言,滿月抬起頭,起身走過去,微微俯身瞧了眼謝霄,問:“還好嗎?”
謝霄裝作迷茫的看她,啞聲道:“你是誰?”
聞言,兩個人一驚。
何暖下意識低頭打量他,一臉的不可置信:“不是吧!大哥,這又不是拍電視劇,你搞什么失憶文學(xué)?你不記得我們了?”
謝霄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摸著頭輕搖:“不記得了,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滿月:“去找醫(yī)生吧!”
何暖:“我去?!?/p>
然而腳步還沒邁出去,一下子被謝霄拉住:“誒?別去,我逗你們玩呢!”
何暖叉腰罵:“你這個狗,就知道嚇我們,沒失憶也得叫醫(yī)生來問問,看看腦子有沒有問題。”
病房只剩他們兩個人,一時無聲,謝霄握住滿月的手,朝她笑:“我沒事?!?/p>
滿月鼻尖有些酸澀:“是我連累了你,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不要這樣做了?!?/p>
“那怎么行?”謝霄無比認(rèn)真的看著她:“你是我喜歡的人,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讓你受傷?!?/p>
他那雙眼飽含認(rèn)真和愛意,盛滿了光芒與向往。
滿月心臟抽痛了一下,這種感覺讓她自己都覺得吃驚,有愧疚、迷茫、不解,她如何能承受得住這份赤誠毫無保留的感情。
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一陣甜香氣息猝不及防地將他包裹,謝霄一下子耳朵連著脖子頓時紅成一片,心臟加速了跳動,讓他頭腦發(fā)懵,快要飄起來。
他緩緩抬臂,回抱住了她,收緊,這感覺跟他夢里的一模一樣,甚至更軟、更香甜,這一下花瓶子挨的,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