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畫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霜寒。
此時,他的眼神,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聲音里全是干澀。
“你說的可是真的?”
“天神秘境,是不夜侯……前輩,殺了一尊天神煉制而成的?”
迄今為止。
所有關(guān)于天神秘境的傳說,都是十年前,一尊天神自神界而來。
在神州大世界的大夏王朝,留下天神傳承。
恩澤神州大世界的人族!
可是現(xiàn)在。
面前這個來自十四州的女子卻說……
天神秘境,是不夜侯殺了一尊從神界而來的天神。
將神界的天神,煉制成了天神秘境!
這簡直顛覆陸知畫的認(rèn)知!
一旁的月清影和秦殊,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霜寒。
她們可都是知道霜寒身份的。
特別是月清影,因?yàn)闃O度的興奮,臉蛋都變得紅撲撲的。
不夜侯,那可是自己的師祖?。?/p>
林郁忍不住向后縮了縮身子,盡量降低存在感。
霜寒微微抬了抬下顎,一臉傲嬌的說道:“不然呢?”
“若非如此,我又怎會成了圣朝山河書院的導(dǎo)師?!?/p>
一旁的一劍,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錯億!
他怎么就沒想到,拿這件事,去圣朝山河書院換個馬甲回來。
還是師妹機(jī)靈。
一劍忍不住偷偷看向林郁。
林郁已經(jīng)徹底縮成一團(tuán),存在感近乎于無。
陸知畫猛然醒悟。
他打了一個哆嗦,連連擺手:“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夜侯前輩,當(dāng)真能殺天神!?”
武者開天門,碎虛空,方可成神。
而在天門之后。
有虛神,真神,然后才是天神。
此前陸知畫所說。
吳道子一畫鎮(zhèn)殺三千魔神,不過都是虛神竟的魔兵!
但不夜侯殺的,竟然是天神!
兩者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另外一邊。
露天灶臺旁。
兩個裝模作樣,正在燒火做飯的丫鬟聞言,不由撇了撇嘴。
天神?
聽大黑天魔神那老小子說。
這位小祖宗,神王都宰了不知道多少。
大黑天魔神,這位魔界執(zhí)掌二十四諸天之一,擁有魔界神位的神王。
就因?yàn)闊o意間見到了他的真容。
就被他一刀剁了。
霜寒哼了一聲。
她下意識的王林郁身邊湊了湊。
神色愈發(fā)傲嬌:“殺個不聽話的天神而已?!?/p>
然后,她斜睨著陸知畫:“還有,別叫不夜侯前輩!”
“不夜侯不滿百歲,還是年輕一代!”
“你多大歲數(shù)了?”
陸知畫的臉皮子抽搐了一下。
訥訥道:“……三百,三百九十七歲?!?/p>
霜寒撇嘴,“好老?!?/p>
陸知畫:“……”
他是帶藝投師,拜在諸葛暗門下。
所以只能做記名弟子,而非真?zhèn)鳌?/p>
此時此刻。
這位大夏山河書院的院長,身上氣勢全無。
完全被霜寒壓制。
原本,陸知畫還存著一點(diǎn)幫古天松找回場子的想法。
但現(xiàn)在,徹底沒了心思。
霜寒的眼底閃過一抹壞笑。
哼!
就你,也妄想收小林子為徒?
不知道為什么。
一想到這家伙,竟然纏著要收林郁為徒。
霜寒就忍不住想抽他。
頓了頓,她再度說道:“殺個把天神怎么了?”
“那橫貫諸天萬界,拒赤血深淵于諸天之外的北冕長城……”
聽到霜寒說出這句話。
林郁頓時就坐不住了。
“那個啥,陸院長,你剛才要說什么來著?”
“哦對了,讓我去攔住那些天外武者是吧?”
聽到林郁突然插話。
霜寒這才訕訕的閉上了嘴。
意識到自己有些放飛自我了。
而一劍的身軀微微一顫。
他不由看向霜寒。
這丫頭不會是想說……
北冕長城也是不夜侯弄出來的吧?!
那座橫貫虛空億萬里的北冕長城……確實(shí)是十二年前出現(xiàn)的!
而看此刻,自家?guī)煾改菨M臉心虛的表現(xiàn)……
絕對和他有關(guān)!
一劍一臉幽怨。
為什么師妹會知道這件事,自己卻不知道!
林郁摸了摸鼻子。
又往后面縮了縮。
陸知畫詫異的看向霜寒。
霜寒哼了一聲,“小林子和你說話呢?!?/p>
陸知畫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對對對,那群該死的天外武者!”
頓了頓,他才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如今,我神州人族積弱,圣皇陛下重傷未愈,我的老師閑云野鶴,現(xiàn)在更是不知所蹤?!?/p>
“所以,我只能對那些天外武者讓步!”
“林郁,這件事異常兇險,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天外武者的公敵!”
“我只是來征求你的意見?!?/p>
這一瞬。
陸知畫的神色變得異常嚴(yán)肅。
正因?yàn)橛辛钟舻拇嬖冢运艜庾屘焱鈩萘Φ奈湔?,加入大夏山河書院?/p>
林郁不以為意道:“無妨,反正我現(xiàn)在就在風(fēng)口浪尖上。”
就算沒這回事。
那些天外武者林郁視作眼中釘。
之前的宇文怒。
應(yīng)該就是天外武者搞出來的。
再加上翰國,以及神州大世界的異族。
虱子多了不怕癢。
陸知畫見林郁答應(yīng)的干脆。
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
冠軍侯,從不會讓人失望。
“若有老東西敢不講武德,以大欺小的花,我定會出手護(hù)你周全?!?/p>
“若我護(hù)不住你,我便去請我的老師,山河書院院長,圣朝丞相諸葛大圣賢出山!”
……雖然不一定能找到。
林郁:“……”
謝謝,不用!
霜寒沒好氣的說道:“小林子是我的人,不用你護(hù)。”
一劍:“……”
花醉張了張嘴,也想說點(diǎn)什么。
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自己的身份好像挺尷尬的。
于是就訕訕的閉上了嘴。
陸知畫目不斜視,強(qiáng)行忽略霜寒。
“那你等我的消息!”
陸知畫只是有這個想法,在沒有征得林郁同意之前。
并未做出決定。
“林郁,你真不愿意拜我為師,隨我修習(xí)畫道?”
陸知畫看著林郁,決定再努力一次。
林郁:“……”
特么又來。
見林郁神色不對。
陸知畫打了個哈哈:“宇文怒和宇文刃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這件事就不用你廢信了。”
“……我先告辭了!”
說話間。
陸知畫幾乎是落荒而逃。
見到陸知畫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
林郁戳了戳霜寒的胳膊,眼底帶著笑:“他好像挺怕你的?!?/p>
霜寒哼哼唧唧的說道:“怕就對了!”
“他什么東西,也配做你師父?”
“哎哎哎,對了小林子,陣法!你之前困住宇文怒的陣法……該教給我了吧?”
林郁點(diǎn)頭,“沒問題?!?/p>
一旁的花醉聞言,也湊了過來,“我也要學(xué)!”
一劍默不作聲,也走到近前。
林郁:“……就一起吧?!?/p>
秦殊來到月清影的身邊。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清影,你侄子,這是要給那三位大佬上課?”
刀神,劍神……還有自己新拜的師父香神。
竟然圍在林郁的身邊,聽他講課!
這真的是自己認(rèn)識的那位,林郁林小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