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嘯說,“胖什么,我一只手就能給你拎起來了。”
“我不要聽你的了。”花郁嫻撐著腰朝餐桌走去。
“我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真的要胖成豬了。”
凌苗說,“沒事沒事,生完咱倆一起減?!?/p>
“我也得多吃一點,醫(yī)生說有個寶寶偏小?!?/p>
花郁塵說,“因為有個胖小子?!?/p>
“胖小子?”花生米道心崩了,“媽媽肚子里是弟弟???”
“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應(yīng)該是妹妹。”
門鈴響了,樓嘯說,“應(yīng)該是三妹妹他們來了?!?/p>
果不其然,就是老三一家三口。
“七七~”花生米跟她打招呼,“米哥哥回家了。”
七七小朋友這段時間沒有伴。
哥哥一回家立刻滿血復(fù)活了。
嗷嗷叫的要下地跟哥哥玩。
像個泥鰍似的,凌靖都開始抱不住了。
偏偏又還不會走路,放她下地就開始滿屋子爬。
“坐這個里面。”樓嘯拿了個寶寶椅過來。
專門為了家里幾個小侄子買的。
“姨媽家好玩嗎?”花郁青問花生米。
“當(dāng)然好玩,嘟嘟,我是舅舅了?!?/p>
花郁青笑道,“你那個小外甥呢?沒抱回來玩玩呀?”
花生米說,“來了呀,小姐姐帶來了。”
“但是喬喬生病了,在醫(yī)院,不能來?!?/p>
花郁青問凌苗,\"怎么了?\"
凌苗說,“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感冒吧,有點低燒?!?/p>
花郁嫻說,\"這個蠻丫頭,談了戀愛怎么不跟家里說呢。\"
\"男朋友沒帶回來,突然就帶個孩子回來。”
“差點沒把思思姐嚇?biāo)?。\"
樓嘯給她盛了一碗湯,“喝點湯,老婆?!?/p>
凌苗說,“我也不太清楚?!?/p>
花郁嫻吹著湯勺,“那孩子的渣爹呢?”
“周歲宴都不過來,裝死呢?”
“咳咳——”花郁塵猝不及防嗆住了。
花郁嫻納悶的看著他,“這么激動干嘛?你認(rèn)識她渣爹???”
花郁塵連忙搖頭,“我不太清楚?!?/p>
阿堯沒有明確孩子是不是他的。
他不能亂給喬喬安個爹。
凌苗想起這茬心里那個氣。
“最好別讓我逮著孩子他爹是誰。”
“叫一個女孩面對未婚生子的流言蜚語?!?/p>
\"他要是敢站出來,承認(rèn)自已的身份,我還敬他是個漢子?!?/p>
“小年輕不懂事,未婚先孕也不算什么大事。\"
“到現(xiàn)在家里沒有一個人見過他,不知道姓王姓李?!?/p>
“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暗地里不敢見人?!?/p>
花郁塵默不作聲的喝著湯。
老天保佑,最好別真的是阿堯……
要不然這可就…天下大亂了。
樓嘯的手機(jī)來了一通電話,“你好?!?/p>
不知道電話里說了一句什么。
“后天是嗎?好的好的?!?/p>
“誰?。俊被ㄓ魦箚?。
樓嘯掛斷了電話,“岑家爹媽的案子后天開庭?!?/p>
一眾人愣住了。
樓嘯說,“這次想要一次性讓他們永遠(yuǎn)翻不過身?!?/p>
“最好是有個當(dāng)事人受害者親自揭發(fā)?!?/p>
“阿郁,證據(jù)是你提交,開庭你得去?!?/p>
花郁塵看了一眼凌苗。
凌苗笑說,“你去吧,他們過去的種種,只有你清楚?!?/p>
花郁塵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別辦砸了嗷。\"
她很大度,微笑著,花郁塵內(nèi)心五味雜陳。
最后嗯了一聲,“放心吧,我知道的?!?/p>
就這一次,以后再也沒有糟心事能干擾他們。
岑露會去佐證嗎?
如果她能親自出面告發(fā),將他們送去監(jiān)獄。
這無疑是最省事的方法。
可是他和她如今身份有別,不適合見面,也不適合談?wù)撌裁础?/p>
這兩晚,花郁塵輾轉(zhuǎn)難眠。
一樁心事擱在心里,不快點解決他睡不好。
后天一早。
送兩個孩子去學(xué)校之后,他們?nèi)ネ彫F(xiàn)場。
到了入口處,站著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
拿著厚厚一疊資料。
好像早早就等待在這里了。
看見她,兩口子雙雙一愣。
花郁塵昨晚還在想,她會不會來。
他以為她不會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怎么可能不來呢。
機(jī)會難得。
她應(yīng)該比誰都巴不得他們付出代價。
“聽說今天要開庭了,所以我來了?!贬堕_口道。
言語透露她只是來公事公辦的,沒有其他心思。
但,沒人理她。
時間快到了。
花郁塵說,“老婆你在這里等我好消息。”
凌苗笑著嗯了一聲,“加油!”
“那我先進(jìn)去了?!?/p>
“去吧?!?/p>
花郁塵朝入口處走去,岑露也跟了過去。
走了沒幾步,岑露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凌苗。
目光最終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老婆,你去車上等我?!?/p>
花郁塵擔(dān)心她會站在這里一上午。
“嗯,我知道。”
岑露收回目光,帶著資料跟在花郁塵身后。
凌苗微微瞇起眼,看著他們的背影。
腦子里浮現(xiàn)出早年間他們意氣風(fēng)發(fā),并肩而行的畫面。
她晃了晃腦袋,七想八想些什么呢。
岑家父母被帶出來了,因為心里有底,上頭有人。
所以態(tài)度很是囂張。
斬釘截鐵的自證清白。
但是,岑露來了。
這個小狐貍精,岑母看見她恨不好的撕碎她就好。
岑父心里那個悔,當(dāng)年就不應(yīng)該對她手下留情。
可是縱然她來了又怎樣,一個孤女,還能翻起什么波浪不成。
有姓李的老大在,一個小小的法官,還不足以威脅到他們。
可是他們沒料到,花家老爺子也過來了。
往旁聽席一坐,如同泰山壓頂。
這是咳嗽一聲,玉泉山都要抖三抖的泰山元老。
那個姓李的在他面前就是一個九品芝麻官。
所謂的連提鞋都不配照進(jìn)了現(xiàn)實。
老爺子杵著個拐杖,大喇喇坐著。
一副不用理會我,你們說你們的,我就聽聽的架勢。
現(xiàn)場被暗中打點了的人看見老爺子,一下也懵了。
以為接了個為超級官員的辯護(hù)案子。
沒準(zhǔn)還能混個臉,以后升個職。
誰知道原告才是最牛逼的,活化石級別的人物都請出山了。
這…這該怎么是好…
被告這案子還能偏袒辯護(hù)嗎。
心里有鬼的人冷汗都下來了。
庭審進(jìn)行到舉證的時候,物證列舉了,人證兩位。
時隔多年,他們居然還能再一次并肩而立。
一如回到十年前,他們正值年少時。
岑露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