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郁塵送他回了他家,不放心的問,“要我送你上去嗎?”
“不了…”秦周開門下車。
“很晚了…你老婆還在家等你…你回去吧…”
秦周轉(zhuǎn)身,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家里走去。
不知道怎么的,花郁塵看著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背影,有點(diǎn)可憐了。
打開手機(jī),買了些藥叫人給他送來。
別一個人燒死在家了。
從秦周這兒回到家后,凌苗已經(jīng)一覺睡醒了。
花郁塵不在身邊,總是睡不踏實(shí),睡眠很淺。
他連燈都沒開,怕打擾到老婆孩子睡覺,打著手電筒進(jìn)來的。
一進(jìn)房間,凌苗靠著床頭看手機(jī)。
“你還沒睡呢?”花郁塵驚訝了。
“回來了?”凌苗揉了揉眼睛,“睡了醒的。”
花郁塵關(guān)了手機(jī)燈,“等會兒,我去洗了澡再來?!?/p>
凌苗問,“秦大公子找到他老婆了嗎?”
花郁塵脫了上衣,“找到了。”
“這次倒是進(jìn)了門,商桐沒發(fā)脾氣,笑臉相迎?!?/p>
“但是說話不是那么回事,氣沒消。”
“先去洗澡,等會說?!?/p>
他又拿起桌上的手機(jī)燈去了浴室,關(guān)上門浴室的燈光才亮起來。
直到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凌苗的心,安寧了。
什么時候起,他不在身邊,她連覺都睡不好了…
凌苗垂下眸子,抬手摸了摸肚子。
許是小崽子的存在,讓她沒有安全感,過于依賴花郁塵了。
感覺愣神沒幾分鐘,浴室的人就完事了。
洗的可真快……
花郁塵爬上床,將人摟了過來,低頭親了親,“肚子壓的難受嗎?”
大手撫摸著她圓滾滾的肚皮。
肚子太重了,確實(shí)也難受,凌苗嗯了一聲。
“乖乖,再辛苦辛苦就好了,來,躺我懷里,我給你托一下?!?/p>
凌苗挪過去,坐在他兩腿之前,成了她的人形靠枕,還是恒溫的。
花郁塵兩手圈住她,托在她肚皮下方,給她省省力。
凌苗靠在他懷里,屬于他的氣息將她籠罩。
這種氣息早已成了她潛意識里的安全感。
倒有幾分睡意涌上。
花郁塵輕聲說,“阿周那個傻子,到現(xiàn)在還沒摸透商桐的性子。”
“人家不說不等于不在意,昨天去找她,晚上淋了雨都不給進(jìn)門?!?/p>
“今天就生病了,晚上又去找她。”
“商桐看上去沒發(fā)什么火,人家的氣都憋在心里呢?!?/p>
凌苗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問,“人家爹媽怎么說?”
“他丈母娘還是很好說話的?!?/p>
“叫阿周先回來,等過幾天商桐氣消了再好好勸勸。”
“那沒跑了?!绷杳缯f,“問題不大?!?/p>
花郁塵笑道,“抵不過他小心眼,心里裝不了事?!?/p>
“加上感冒了,看起來半死不活的?!?/p>
凌苗輕笑一聲,“人家追老婆,你說你去干啥?”
花郁塵說,“他一個人沒底氣啊,又怕老丈人生氣把他轟出來。”
“所以找你給他壯膽呢?”
“差不多吧。”
凌苗嘟囔道,“胸口有點(diǎn)脹痛發(fā)熱。”
“怎么了?”花郁塵的手鉆進(jìn)了她衣服。
凌苗給他打了出來,“干嘛呢?”
“給你檢查檢查?!?/p>
“你是醫(yī)生嗎?”
“醫(yī)生都給摸,老公就不能摸了?”
“……”
他那叫看病嗎?那叫把玩。
“可能是要來奶水了?!绷杳缯f。
“這么早嗎?”他記得上次是生完花生米兩天來的奶水。
“二胎可能來的早一點(diǎn),我聽有些人說懷孕兩三個月就開始漲奶了?!?/p>
“啊?”花郁塵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沒寶寶吸怎么辦?便宜老公了?
花郁塵忽然壞笑了一下。
“要不…老公給你嘬兩口疏通疏通?上次月嫂說過讓老公幫忙的。”
“不要…”凌苗昏昏欲睡,“我要睡覺了…別弄我…”
“嗯…你睡你的,我給你按摩按摩?!?/p>
他的手心暖暖的,也很輕柔。
自從上次給他科普一次不能粗暴像捏皮球一樣,他倒是聽進(jìn)去了。
凌苗就這樣睡在他懷里,聽著他的一呼一吸,感受著他的體溫。
這樣的感覺,愉快,美好,又治愈。
寂靜的房間,有他在,世界都滿足了。
花郁塵一時半會睡不著。
低著頭時不時嗅嗅她,親親她。
手心的肚皮下面蠕動了一下,動靜很輕,夜里卻感知得格外清晰。
他輕柔的撫摸剛剛胎動的位置。
呢喃道,“寶貝…你們睡覺了沒有…”
僅僅蠕動一下就沒動靜了,可能只是睡覺翻了個身。
懷里的人不出一會兒,傳來規(guī)律的呼吸聲。
他試探的喚了一聲,“老婆?”
然而沒有回應(yīng)。
“這么快就睡著啦?”
依舊安靜。
花郁塵一只手擁著她,一只手摸到手機(jī)解開鎖。
翻到孕期的軟件。
軟件顯示,寶貝現(xiàn)在像小南瓜那樣大了。
皮膚褶皺,還沒開始積攢脂肪。
五官開始清晰,毛發(fā)開始生長,可以睜眼了,但是視覺還在發(fā)育。
呼吸和聽覺初步完善,大腦也進(jìn)入了快速發(fā)育期。
小南瓜呀小南瓜,快快長…
等到七夕節(jié)后面一點(diǎn)就能瓜熟蒂落了。
花郁塵在想…是不是可以去一趟觀里,孩子該回家了。
半夜,一個小姑娘入了他的夢。
穿著公主裙,扎著哪吒頭,一邊夾著一個貓耳朵發(fā)夾,約莫三四歲的樣子。
夢里知道是他閨女,他喊了一聲閨女,卻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那姑娘一回頭,花郁塵傻眼了,簡直就是小凌苗的翻版。
這個小姑娘可不得了,小霸王一個,上躥下跳,跟個皮猴一樣。
比他小時候皮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姑娘還有個小跟班,瘦瘦小小的,男孩子,身板比她瘦一圈。
瘦的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男孩特怕這個小姑娘,又好哭又愛跟著她混。
一被欺負(fù)慘了,就哭得鼻涕邋遢的回來告狀。
好了沒一會兒,又屁顛屁顛的跑出去跟著她玩,記吃不記打。
畫面一轉(zhuǎn),那姑娘穿著白色的武館道服。
刺頭一個,一言不合就喊他臭老登,看拳。
一拳干過來,他膽顫心驚。
撒起嬌來又粘人的不得了,喊他爸比親親。
夢里,一幀幀畫面,斷斷續(xù)續(x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