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淺醒來后身邊的人還在,她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后放下。
隨后又看向身旁的男人,她真是奇怪,為什么過去這么多年,這個人怎么就一點都沒變呢?
其實她早就知道他將她的日記本藏了起來,他不在的時候她去了隔壁。
也在書房的抽屜發(fā)現(xiàn)了屬于她的那本日記。
但她卻在她的日記后面看到了多出來的內(nèi)容。
那是他寫下來的。
在她本日記后面他也留下了屬于他的日記。
而且每一篇都和她有關。
大概是因為空白頁有限,所以他一張紙都要寫兩篇日記。
不是每天都寫,但也確實寫了很多。
她看就花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到最后一頁實在沒處可寫了。
她記得他最后一頁的內(nèi)容就只有特別簡短的一行字。
內(nèi)容是:她還沒完全原諒我,不過沒關系,知足了,往后余生我的時間都屬于她。
許是她看的時間太久了,視線也太專注了,顧庭琛抬手捂住了她的雙眼,低沉的嗓音透著清晨的醇厚。
“別這么看我,我會把持不住?!?/p>
黎淺有些無語的眨了眨眼,她怎么看著他了?
她剛剛只是走神了,才不是因為盯著他那張俊臉才出了神。
黎淺拿開他的手翻過身體平躺著開口道:“你可真自戀。”
顧庭琛扯了扯唇角,然后撐起身體,左手低住腦袋看著她。
“早,餓了嗎?”
“有點……”畢竟昨晚她吃的是減肥餐,營養(yǎng)均衡但毫無滋味。
其實她現(xiàn)在比之前要胖了十斤,其實這十斤剛剛好,之前的她是有些太瘦了,她自己反而不喜歡。
“想吃什么?”
“隨便吧?!崩铚\說完還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去?”
“三天?”
黎淺皺了皺眉道:“還有三天?可是我想孩子了?!?/p>
“已經(jīng)很快了,時間太短會讓人起疑。”
黎淺聞言嘆了口氣,然后坐起身體,“行吧,早餐就別在房間吃了,難得來一趟,去餐廳體驗一下當?shù)氐娘L情人土吧?!?/p>
“聽你的?!?/p>
兩人洗漱之后就出現(xiàn)在了餐廳,來這邊旅游的人還挺多的,大多數(shù)都是情侶,土耳其說是浪漫的國家。
可除了那些熱氣球似乎也沒有什么是浪漫的。
兩人吃過早餐后黎淺擦了擦唇角,“我們是不是要去找一下霍景?畢竟我二姐的東西都在他那。”
顧庭琛輕輕頷首,“嗯?!?/p>
房間是一起開的,所以兩人也知道他的房間在哪一層。
他們來的太匆忙,也沒有提前預定酒店,這個酒店是最好的,所以有限。
雙人房和單人房也不在一個樓層。
顧庭琛抬手敲了敲房門,可是里面沒有人回應。
黎淺皺了皺眉轉(zhuǎn)頭看著他道:“難不成是昨天沒回來?”
顧庭琛卻道:“回了?!?/p>
“你怎么知道?”
“問過酒店安保和前臺了。”
“那里面怎么沒動靜?”
顧庭琛又敲了幾下,隨后又來到隔壁盧景山的房間抬手敲了敲。
然后盧景山的房內(nèi)也沒有任何回應。
“確定他們昨天回酒店了嗎?”
顧庭琛這才看向她問道:“黎歡的手機是不是在你那?”
“在,我回房間取?!?/p>
黎歡拿過黎歡的手機遞給了她,密碼黎淺是知道的。
顧庭琛找到霍景的號碼給他撥了過去。
黎淺下意識的將耳朵貼在了房門上,但這門純實木的,非常隔音,根本就聽不到里面?zhèn)鱽淼娜魏温曇簟?/p>
就在手機響到最后時才被接通,手機那端傳來霍景急促的聲音。
“黎歡,是你么?”
顧庭琛將手機調(diào)成了外放,黎淺剛要開口說話顧庭琛就抬手示意了她一下,不讓他說話。
“我是顧庭琛,霍總在房間麻煩開下門?!?/p>
手機那端的人沉默了幾秒后才將電話給掛了,隨后房門就被打開了。
可是這房門一開里面就有股濃烈的酒氣。
黎淺都被驚到了,她皺了皺鼻子不由說道:“好濃的酒氣。”
霍景穿著浴袍雙眸暗紅的看著兩人不說話。
顧庭琛挑眉看了他一眼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抬手將黎淺的腦袋直接給轉(zhuǎn)了過去。
“霍總還是先把衣服穿好再說?!?/p>
霍景卻仿佛聽不見似的,他的衣服全是酒水,剛剛才給脫了根本來不及換,所以才穿了件浴袍。
他一雙暗紅泛著血絲的雙眸緊盯著顧庭琛,聲音沙沉暗啞。
“有她的消息了?”
“沒有。”
霍景面色一沉,薄唇緊抿,下顎線特別單薄,他沒說話而是轉(zhuǎn)身回了房間,但門卻沒有關上。
門外的兩人見狀不由偏頭對視一眼。
可當兩人進了房間就被屋子里的酒氣給熏到了。
茶幾和沙發(fā)上空了幾個酒瓶。
黎淺怔怔的看著這一堆空酒瓶,又偏頭看了一眼沒關嚴實的臥室房門,最后又看向了顧庭琛。
“他這是……”
顧庭琛以前或許不懂,但經(jīng)過一切的他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他眉梢輕挑低聲緩緩說道:“我說過,你二姐未必就一定是輸家?!?/p>
黎淺不傻,自然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她有些意外。
“可是之前他們明明就……”
難不成還真讓他說對了?愛而不自知?
可如果不是,霍景這樣的人竟然也會獨自買醉?酗酒?
顧庭琛卻深有體會,她杳無聲息的那兩年,他何嘗不是這樣過來的?
霍景大概只用了十幾分鐘就換了身衣服從房間出來,但他的頭發(fā)依舊是濕的,胡茬顯然也是沒清理。
黎淺也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直到他走過來她才發(fā)出一聲靈魂質(zhì)問。
“你喝這么多酒是因為我二姐么?”
霍景的動作一頓,隨即看向黎淺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似乎抿了抿唇卻沒說話。
黎淺冷著一張臉盯著他道:“現(xiàn)在她出事了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說完黎淺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她雖然有表演的成分,但是她也是真的生氣。
她寧愿霍景從未有過一絲真心,可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對她二姐一點感情都沒有。
可他既然對她有感情卻還能狠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這才是讓黎淺最氣憤的。
因為她很清楚她二姐有想過跟他好好生活,化干戈為玉帛的。
越想黎淺就越覺得生氣,她想著,那就現(xiàn)在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