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呼喊聲,是一種尖銳的,生硬的......
而我在聽到這熟悉的呼喊聲,身體仿佛被電流穿過,一種莫名的感覺,瞬間出現(xiàn)在我的心頭。僵硬地扭過頭,映入眼簾的,就是籠子里的那只鸚鵡。
馬六和胖子在這時候也扭過頭了。
實際上,我和馬六是曾經(jīng)聽過這只鸚鵡喊我的名字的,但是胖子卻是第一次聽到。
“誰?誰在喊小六?老板,你在喊小六嗎?”
胖子咋咋呼呼地詢問麻辣燙老板。
然而,那個麻辣燙老板此刻也是一臉震驚,手指指向籠子里的鸚鵡,斷斷續(xù)續(xù)說道:“是,是它喊的!”
“草,你在給我扯淡吧!鸚鵡怎么.......”
胖子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那只鸚鵡直接張開嘴,一聲清脆的呼喊聲響徹在我們每個人的耳邊。
“小六!”
胖子此時也驚呆了。
他長大嘴巴,瞪著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我和馬六因為之前聽過,所以,我們并沒有胖子所表現(xiàn)的那么震驚和難以置信。
實際上,對于鸚鵡這個鳥類啊,我曾經(jīng)在電視上和一些雜志見過。
鸚鵡確實擁有模仿別人說話的能力,但是一般來說,鸚鵡學(xué)習(xí)別人說話,都是一種比較生硬或是機械的重復(fù),是根本不懂它所學(xué)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古人說鸚鵡學(xué)舌這個成語,實際上就是為了表達一個人,人云亦云沒有一點自己的見解的意思。
我也曾懷疑是不是以前就有人,在我去西雙版納之前,就有人訓(xùn)練好了這只鸚鵡,以此故意來嚇唬我,以達到自己不為人知的目的。
但是這種懷疑,很快就被我給否定掉了。
因為,這只鸚鵡明顯不是機械的重復(fù)。
要知道,在景洪的時候,這個鸚鵡,就說了很多話。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它就說過,小六,你快死了,這可不像是只會模仿別人說話不知什么含義的鸚鵡。
就在這時候,鸚鵡再次開口:“小六,好久不見!小六,好久不見!”
那麻辣燙老板此時已經(jīng)瞪大眼睛,指著鸚鵡,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瞇著眼,我走在籠子面前,看著眼前的鸚鵡,輕聲說道:“好久不見!”
只是,我的這句話說完,鸚鵡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就只是像人一樣,默默的與我對視。
胖子這時候走上來,好奇的看著這只鸚鵡,說道:“小六,這特娘還真是神了,你之前給我說在景洪有一只會喊你名字的鸚鵡,我還不信!現(xiàn)在,我徹底的信了!真他娘的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我沒有理會胖子,再次沖著鸚鵡說了幾句話,但是。
這時候無論我怎么說,鸚鵡,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只是吃著籠子里面的事物,將屁股對準了我。
“哈哈哈,小六,找你的傣族姑娘還怪有意思的,就是養(yǎng)了這么一個鳥!”
胖子哈哈一聲。
我卻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連忙將口袋里的那個蛇牙,拿了出來。
沒想到,這只鸚鵡在見到這個蛇牙的時候,突然表現(xiàn)異常興奮,在鳥籠子里開始撲騰,并且,它的嘴里,還在說著,讓我和馬六,都心中一緊的話。
“小六,小六!別去西藏!別去西藏,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你說什么?”我大驚失色,再次朝著鸚鵡問去。
但是,它此時,就好像一個復(fù)讀機一樣,不停地重復(fù)著四個字。
“別去西藏,別去西藏!別去西藏......”
它讓我,不要去西藏。
還說,我會死?
當(dāng)眼見鳥不停地重復(fù)這些話,我心中,也升起來不妙的感覺。
首先,我去西藏送貨這件事,實際上只是前幾天我們才確定的,我可以肯定,最開始這件事,只有我,胖子,馬六,我們?nèi)齻€人知道。
對于小七,還有民調(diào)局的知道,我是不足為奇的。
因為張震物流園,最開始就是蔣靈兒給我介紹的。
但讓我好奇的是,這只鸚鵡,是怎么知道我即將前往西藏的?
我再次朝著鸚鵡問了幾句,但是不知道什么情況,在說了幾句話之后,這只鸚鵡就好像非常的疲憊一樣,也不理我,直直的躺在鳥籠里,睡了過去。
“草!這傻鳥,特碼的說這些話是啥意思?而且他瑪?shù)逻€睡了?!迸肿佑行┥鷼猓p手扶著鳥籠子,使勁晃了晃,試圖將這只睡過去的鸚鵡給晃醒,但是,并沒有一點用。
而那名老板看到胖子這樣,大叫一聲,連忙跑過來:“大哥,被晃!這鳥金貴著呢,我答應(yīng)了那姑娘,一定要將這個鸚鵡給保管好,要是不小心死了,我可是要賠人家錢的!”
我無語地看著這個麻辣燙老板。
制止住了胖子之后,我說道:“行!老板,是這樣!我這幾天啊,真要去西藏送貨,所以??!我這個朋友有點緊張!沒事,等你見到那個少數(shù)民族姑娘的時候,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很快就到?!?/p>
“行行行!”
老板忙不迭點頭。
......
點點頭,我們離開了麻辣燙的攤子。
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我對馬六說道:“你怎么看?”
馬六沉思片刻,微微搖頭:“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事情,按理說,鸚鵡,是不會這么人性化的!而且,小六,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我記得,我們最開始在景洪遇見這只鸚鵡的時候,那個傣族男人說,這是一個漢人讓他照看的!現(xiàn)在,怎么會變成一個傣族姑娘?小六.......”
馬六最后喊了我一聲,然后看著我,一句話沒說。
我知道馬六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那個傣族男人,說謊了。
或許,這個鸚鵡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傣族男人的,但是他為什么要說是一個漢人讓他照看的?而且為什么等我和胖子再去那間飯店的時候,出現(xiàn)的,卻是一個漢族女人?這漢族女人也說,那家店,從來都是漢人開的。
由此,我開始思考。
目前為止,出現(xiàn)的,就是那個傣族男人,那個傣族姑娘,然后......還有這只鸚鵡......
“害!”胖子在這時候叼著煙,無所謂地開口?!耙艺f,管他娘的誰是誰,這只鸚鵡是誰的不重要,那個讓傣族男人照看鸚鵡的漢人是誰更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帶著鸚鵡來看小六的這個人。這里面的事情,這里面遇到的彎彎繞,過幾天老板遇到那個姑娘打電話,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胖子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那個傣族姑娘的容顏,莫名地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讓我有一瞬間的悸動。
思考片刻后,我點點頭。
“行,那就等遇到這個姑娘的時候,再問清楚。”
......
......
再次往前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一個熟悉的人從前方走來。
走進后,我看清楚了,這個人,正是蔣靈兒。
蔣靈兒應(yīng)該也是看到我了,但是她什么都沒說,徑直的繞過我就往前走。
“那個,你去干嘛?”
我率先開口詢問道。
“能干什么,當(dāng)然是吃飯??!”蔣靈兒沒好氣道。
“額!對了,那四個娘們兒怎么樣了?”
“還是那個樣!”蔣靈兒平靜開口。
看著她的容顏,我咬咬牙,最后還是開口:“那個,你還是小心一點,她們的身邊,還有一只鬼!”
蔣靈兒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隨后點點頭,道了一聲謝,踏步離去。
看著蔣靈兒的背影遠去,胖子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說道:“小六,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我苦笑一聲。
實際上,我還是有點擔(dān)心蔣靈兒的,畢竟,她是那個曾經(jīng)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予了我小小的勇氣。
雖然我痛恨她欺瞞和利用我,但她曾經(jīng)幫我,以至于讓我有一點好感,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
我們是什么時候,漸漸變成這樣的呢?
似乎,我也已經(jīng)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