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我整個臉都垮下來了。
這個音色,不用猜。
就是我們傍晚在火葬場遇到的那個年輕人......一大堆國粹在我心中響起。
畢竟。
世界上最讓人生氣無語的事情,大概也莫過于此了。
不過心中哪怕煩躁,我還是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間。
咚咚咚!
那個年輕人幾乎已經(jīng)算是瘋魔了,拼命地敲打著房門。
“別敲了!別敲了!”我沒好氣地喊道。
......
隨著我打開房門,我直接就看到一個年輕人趴在門口,如同一條死狗一樣沖著我伸出手。
“救......救我......”
我瞇著眼睛看去,此時此刻,這個年輕人頭頂已經(jīng)不僅僅是陰云密布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漆黑一片了。
好家伙!
我心中感慨。
這是鐵定要死的??!
但是思考了一下,我淡淡開口:“自己爬進來!能爬進來,你就能活......”
年輕人聽到我這樣說,直接使出全身的力氣,朝著別墅里面爬去......
下意識地朝著遠(yuǎn)方看去。
倏忽間。
只見一對老太婆和老大爺,死板著鐵青的臉龐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距離我的臉龐,只有十幾公分的距離。
這兩個人臉上幾乎已經(jīng)面目全非,甚至可以說,那只老太婆的一只眼睛已經(jīng)被消失不見了,露出猩紅的眼眶。
也就是在這時候,年輕人爬進了別墅......
看到這一幕。
我抬起頭,淡淡地跟這兩只鬼對視:“你們可以走了!他,我保了。”
而我之所以這么裝逼。
最主要的,就是因為在這個院子之中,不僅有著東南西北中五鬼.....口袋里還有著白大娘給我的珠子......
此時此刻的我,再也不是被劉師傅那些普通的鬼就能嚇得哇哇叫的小屁孩。
而是一個被稱之為小六爺?shù)哪腥恕?/p>
......
只是,對于我說的話,這對老兩口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死板板的看著我。
我瞇起眼睛,正準(zhǔn)備說什么的時候。
面前的老兩口身形倏忽間消失......
我撇撇嘴,直接將門關(guān)上,然后扭過頭,看著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那個年輕人。
思六穿上衣服在這個時候走出來,小計也慌張的從樓上下來。
“小六爺!小六爺!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我說:“沒事兒,一個被鬼纏上的人!”
看著這個大喘氣的年輕人,我有些恍惚;
腦海里下意識地想到了我當(dāng)初差點被鬼帶走的那副心情;似乎,跟他差不多。
如果當(dāng)初沒有神仙姐姐的話,或許一開始,我就死了。
死在了空無一人的冬天凌晨。
叼著煙,我沖著小計說道:“行了,沒你的事兒,你去睡吧!”
小計翻個白眼:“小六爺,這種情況誰能睡得著?。俊?/p>
他指著那個年輕人說道:“這誰??!”
我說:“他衣服上不是寫著的嗎?某某某火葬場,肯定是火葬場的員工啊!”
“火葬場?哦,那惹上鬼就不奇怪了!”小計喃喃自語。
......
十分鐘后。
那個年輕人身軀無比顫抖地坐在沙發(fā)上喝著茶,我和思六、小計坐在他的對面。
“謝......謝謝!”年輕人低著腦袋沖著我說道。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我早就說過了,你快死了!還不信?!?/p>
年輕人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他說:“對不起!”
我擺擺手:“行了!別說對不起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惹上的鬼?”
年輕人雙手握著茶杯,我想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別喝茶了。
直接從越野車上拿了一瓶白酒遞給他。
年輕人是真虎。
擰開瓶蓋后直接灌了一大口,灌到眼睛通紅,才停下來。
我沒有阻止。
因為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舒服一點。
喝完酒之后,他才輕聲說:“我叫陳峰,今年二十二歲,剛?cè)肼毣鹪釄鋈瞧冢 ?/p>
我心中一動:“剛?cè)肼毴瞧??你就被鬼纏上了?神馬情況啊!”
陳峰的眼淚嘩嘩嘩地從眼眶中往外飆,他痛哭流涕地說:“我......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貪心,求求你!我知道你是有大能力的人,救救我!”
隨后,他更是撲騰一下跪在地上。
“我知道錯了!求求你.....”
我一下子懵了。
不是,這怎么喝多了就下跪?。?/p>
于是我趕緊把他扶起來,無語地說道:“行了,到底啥事情??!趕緊說。”
小計撇撇嘴,坐在原地,一言不發(fā)。
陳峰抽泣了好久,我遞給他一根煙,他哆哆嗦嗦地點上后,才緩緩開始給我們講述。
......
他說,對于入職火葬場這個事情,他本身是不想去的;但是找了兩個月的工作,都沒有找到,再加上他需要錢,火葬場的工資高,最終在金錢的誘惑之下,他還是來到了。
剛一入職的時候,帶他的老師傅就給他說了火葬場的諸多禁忌。最嚴(yán)格的禁忌,就是不能貪圖尸體上的財物。
他當(dāng)時同意,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或許尸體上的財物,是屬于尸體本人的。
可是時間長了,他又有了小心思,心想,火葬場不讓貪圖尸體上的財物,是不是因為火葬場自身想要這些財物??!
也就是在這個思想之下。
他......在一次從外面往火葬場里面運送尸體的時候,看到尸體上的大金戒指和金牙......
貪婪的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無法壓下。
他將這個尸體帶到火葬場以后,來到一個監(jiān)控盲區(qū),用手......硬生生地將那金牙給拔了下來......
......
聽到這里,我瞪大眼睛,沖著他豎起大拇指:“你真牛逼?。⊥绞职窝腊?!”
陳峰身軀顫抖,一句話都不說。
反而是小計,冷冷開口。
“明知道禁忌,卻又違反禁忌!死了也活該?!?/p>
我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陳峰:“你......很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