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卻是依舊沉浸在方才那異象之中無法自拔。
毛球不是與那玄陽山脈中的神秘存在交鋒過后便陷入沉睡了嗎?
這虛影又是怎么回事?
“我草特么的,嚇死我了,差點就要去地府報到了?!?/p>
宋萬寶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一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暗金色毛發(fā)從他身上脫落,化作微塵融入空氣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
那龜殼沒了真元加持,也漸漸縮小化為巴掌大小,宋萬寶仔細翻看了一番,見龜殼上沒有留下裂痕,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大長老。”
在刑堂長老面前,一道身影緩緩浮現(xiàn)出來,正是天龍峰大長老莊伯陽。
“止戈,這是怎么回事?”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隨即便見侯榮的身影浮現(xiàn)在莊伯陽身旁。
見到侯榮的身影,這名為止戈的刑堂長老方才松了一口氣,躬身行禮道:“啟稟侯長老,隱龍峰首席親傳趙炎親自舉報,葉塵殘殺同門,我只是秉公行事?!?/p>
“哦?”
聞言,侯榮神色微訝,低頭看向葉塵所在:“可有此事?”
“放你娘的狗屁,四個劍奴也配稱之為同門?”
宋萬寶在一旁破口大罵。
“膽敢對侯長老不敬,找死!”
止戈目光微寒,元神境的威壓再度泄露一絲,想要給宋萬寶一個教訓。
卻在此時,莊伯陽一聲冷哼讓止戈身體一顫,不敢再有多余的動作。
“呵呵,莊長老才是真正的大長老,你莫要本末倒置?!?/p>
侯榮看著止戈呵呵笑道。
聞言,止戈這才點頭稱是,目光落在莊伯陽的身上。
“大長老以為,此事該作何處理?”
侯榮看著莊伯陽笑道。
“既然殺的只是劍奴,那就不算觸犯宗規(guī),自然要免去這所謂的懲罰?!?/p>
莊伯陽悠然開口。
“可大長老你怎么證明他殺的只是劍奴,而不是門中弟子呢?”
侯榮笑瞇瞇道。
聞言,莊伯陽的面色冷了幾分:“侯長老這是要質疑我了?”
侯榮輕笑一聲:“侯某自然不敢,只是你我都沒有看見現(xiàn)實,那怎能輕易下定論?”
“死無對證,你要如何?”
莊伯陽眉頭蹙起,看著侯榮道。
“請證人便是?!?/p>
侯榮淡淡笑著,輕拍手掌,身后浮現(xiàn)出元山的身影,便見元山對莊伯陽、止戈兩人行禮過后,這才對侯榮躬身一禮,開口道:“師尊?!?/p>
“你可曾將摩利四人收為劍奴?”
侯榮看著元山,神色肅穆。
聞言,元山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屈辱之色:“弟子怎會做出這等事,摩利四人不是早就被逐出宗門了嗎?”
“你放屁!”
宋萬寶對著元山怒罵道:“你本就是和摩利那四個人穿同一條褲子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嗎?”
聞言,元山臉上露出苦澀的笑意,他目光真誠地看著宋萬寶道:“宋師弟,我知道你我之間有過間隙,可我實在沒有那個動機??!”
“怎么會沒有動機呢?”
月孤桐突然冷笑道:“元山師弟莫不是忘了幾個月前在蒼龍頂?shù)氖虑榱藛???/p>
“月師姐既然知道蒼龍頂之事,那也該明白我根本不是葉師弟的對手才是?!?/p>
元山苦笑著道:“連赤冥、古青兩位師兄都不是葉塵的對手,我又怎么會對他出手?”
“更何況,就算我收摩利四人為劍奴,以他們四人的實力找葉塵的麻煩也不過是找死啊?!?/p>
元山說著,神色懇切:“我怎么會無緣無故讓他們去送死呢?”
“誰知道你打的什么壞心思?!?/p>
月孤桐聞言語氣一滯,卻是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只能冷哼一聲道。
見狀,侯榮臉上笑意更濃:“如此一來,這件事算是誤會了吧?”
莊伯陽的眉頭也是緊蹙起來,他當然明白司空玄不會無的放矢,可元山的話滴水不漏,根本無法幫葉塵洗脫罪名。
“既然那四人沒有出現(xiàn)在此地,伏龍崖上又有血腥證明葉塵曾在此地殺人……”
止戈目光發(fā)寒:“葉塵,你這殘殺同門的罪名可是坐實了?!?/p>
“止戈長老,葉師侄終歸是蒼龍頂?shù)挠H傳弟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是。”
侯榮臉上笑容濃郁。
“是?!?/p>
止戈微微拱手,回身看著葉塵,目光冰冷:“葉塵殘殺同門,礙于七本身親傳弟子之身份,再加上兩位長老求情,剝奪親傳弟子身份,取消七日過后前往真陽洞天的資格,降為內門弟子?!?/p>
“真陽洞天?!”
葉塵很是敏感地抓到了止戈話語中的關鍵,眼眸微微一凝。
一旁的孟玉書見狀,上前一步嘆道:“葉師弟,你實在太沖動了,哪怕是留一人性命也好,如今死無對證,將你這罪名坐實,去不了真陽洞天,你與其他人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p>
“真陽洞天到底是什么地方?”
葉塵眉頭緊皺。
“有天罡陽氣的地方。”
月孤桐來到他身旁,神色復雜地看著他:“你擁有百丈地煞寶光,若是去不了真陽洞天,和同輩天驕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那真陽洞天之中,可是有大批九品天罡陽氣,甚至傳聞有九品之上?!?/p>
說著,月孤桐盯著葉塵:“這一次,不僅僅是我蒼龍圣宗,其他八大勢力都會有人前往真陽洞天,都是地丹九重的天驕,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你曾經(jīng)的敵人?!?/p>
聽到月孤桐這話,葉塵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秦正的身影。
心頭隨即一緊,看向侯榮三人的目光也變得冰冷起來。
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這些人蛇鼠一窩,聯(lián)合在一起演了一場戲,一場斷他前路的戲。
葉塵突然笑出聲來,抬頭看著侯榮,眼中浮現(xiàn)出幾分敬佩之意:“侯長老當真是好本事?!?/p>
侯榮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他:“怎么,葉師侄莫不是還有異議不成?”
“我若是真的什么準備都沒有,說不定還真的被你坑死了,然后漸漸泯然眾人。”
葉塵笑容淡然,目光平靜,這一幕讓侯榮的心不由得一跳,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不少。
隨后,葉塵的目光落在元山身上,元山神色微微一變,身體微不可查地顫了一顫。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止戈的身上:“止戈長老,我若是有什么手段,能證明殺的是幾個劍奴,你又作何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