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劉翰陽一家子成功躲避曹雄的追殺后,在拜火教信徒的護送下,終于到達河間,也就是后世名聲顯赫的滄州地區(qū)。
此地作為大乾王朝南疆的一座重要城池,城墻巍峨聳立,如巨龍蜿蜒,城區(qū)遼闊無垠,周遭村落星羅棋布,宛如點點繁星環(huán)繞著皎潔的明月。
只是自一年前開始,河間縣的四座城門之上,竟突兀地多出來一面神秘的大旗,不是守將的姓氏,也不是太守的名諱,而是一個奇異難解的符號,仿佛是由無數(shù)干柴雜亂無章的堆砌而成,又似熊熊烈焰騰空而起,既神秘莫測,又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熾熱氣息,讓人遠遠見到就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而這里,就是拜火教的大本營。所謂大本營,實則是指城中那座巍然矗立、氣勢恢宏的建筑——襖神樓。
襖神樓占地面積極大,建筑高聳入云,裝飾之輝煌,影響之深遠,無一不彰顯著其顯赫地位。
劉翰陽曾經(jīng)也是大乾重臣,常年出入皇宮、宗祠、廟宇等地,但當(dāng)他第一次目睹這座宏偉壯觀的建筑時,仍不由自主地被其深深震撼。
其規(guī)格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皇宮,被稱為大乾第一建筑也不為過。
劉翰陽一家,站在大門口,透過半開的門縫往里面看,里面來回走動的竟然全都是身穿白色長袍的波斯人,他們胸膛前繪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圖案,仿佛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他們皮膚或黑或白,身材很高大健壯,唯獨沒有看到漢人的身影,甚至也沒有女人。
劉翰陽輕輕捋著下巴上略顯花白的胡須,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感嘆道:“想不到,大乾之內(nèi),竟還隱藏著如此迥異的族群。呵,林臻,你害我家破人亡,從今天開始,老夫就等著你們?nèi)业乃烙?!?/p>
在他身后,成熟的妻子、正值豆蔻年華的閨女,以及幾位姿色各異的小妾,緊緊相依,眼神中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家族復(fù)仇的渴望。
此外,家族中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連同她們各自的眷屬,也一并站立,形成一個龐大的陣仗。
沒辦法,因為劉翰陽斗爭失敗,家族罹難,昔日那些與劉家聯(lián)姻的官宦之家,生怕被牽連,紛紛急不可耐地遞上休書,撇清關(guān)系。
故而,當(dāng)劉翰陽踏上逃亡之路時,這些親戚們也毫不猶豫地跟隨其后,畢竟,誰不渴望一份安穩(wěn)無憂的生活呢?
老妻唐氏,雙手微微顫抖,緊緊拽著劉翰陽的衣袖,眼中滿是忐忑與期盼:“老爺,我們以后會住在這里嗎?”
劉翰陽輕輕點頭,目光堅定:“沒錯,這就是我們以后的棲息之所!”
“天吶,這里好大好大啊?!?/p>
其他親屬也紛紛展露笑顏,驚嘆不已。
“大哥!咱們這是要飛黃騰達了呀!”
“可不是嘛,比起京城那擁擠之地,這里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要挑一間最大的屋子!”
劉玉瑩同樣心生感慨,望向父親道:“父親,等顧南山先生把我們在京中的財產(chǎn)送過來,我們就可以在這里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了!”
“嗯!哈哈哈哈?!眲⒑碴査蚀笮?,隨即又喃喃道:“顧南山,謝了,等林家滅絕,老夫必定助你一臂之力!”
這時,一個頭戴帽子的波斯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對劉翰陽比出兩個中指,然后在胸前交叉形成一個十字。
“劉大人,我是接引使布蘭德,分壇主正在圣殿等你們,請跟我來吧?!?/p>
“嗯,有勞小兄弟了。”劉翰陽點點頭。
以前這種小貨色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現(xiàn)在在別人宗教的地界上,所以才說這句。
唐氏看了看身后的行李,布蘭德心領(lǐng)神會,又說道:“尊貴的夫人,請您寬心,我們早已備好安排。會有虔誠的教徒為您與家人妥善分配房間,并將這些行李一一送達?!?/p>
唐氏聞言,嘴角綻放出中年女性特有的溫婉笑意,輕聲道:“多謝了?!?/p>
“夫人言重了,請隨我這邊來。”
一行人緩緩步入那莊嚴而神秘的襖神樓。
一踏入門檻,眼前的景象瞬間令人嘆為觀止,金碧輝煌的各色建筑仿佛將外界的平凡一并隔絕,地磚全部都是由漢白玉鋪設(shè)而成,偶有各種珍禽猛獸的雕塑栩栩如生。即便是與大乾皇宮的奢華相比,此處也毫不遜色,甚至更添幾分超凡脫俗之感。
行至中庭,布蘭德與另一位波斯人低聲交談了幾句,言語間透露出一種只有他們才能解讀的默契。
然后對身后的劉翰陽說道:“劉大人,按照我拜火教的規(guī)矩,外來女子是不得進入圣殿的,因此,除卻我們虔誠的男性信徒,其余的女性賓客可以跟著他去房間休息?!?/p>
“嗯,也好?!眲⒑碴柋緛砭筒幌胱屪约旱拇罄掀?、小老婆在這莊嚴之地拋頭露面的,聞言便欣然頷首,輕輕一揮衣袖,讓她們都走了。
他自己則是帶著六名家族男性親戚跟著波斯人繼續(xù)去往圣殿。圣殿前佇立著一尊巨大的地獄三頭犬,通體漆黑,形態(tài)猙獰,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與希望,令人心生敬畏,劉翰陽不由自主的心頭一凜,連忙低下頭,加快步伐。
步入圣殿之內(nèi),金光璀璨,輝煌耀眼,與外面的陰郁形成鮮明對比。
大殿正中央,拜火教大乾分壇的壇主——沃里克,穩(wěn)坐于一張氣勢恢宏、雕有繁復(fù)狗頭圖騰的巨椅之上,那椅子仿佛是他權(quán)柄的象征,散發(fā)著不容小覷的威嚴。
見劉翰陽等人進來,沃里克緩緩起身,身形魁梧,笑聲爽朗。
他從狗椅上走下來,用稍微蹩腳的漢語說道:“哈哈哈哈,尊敬的客人,請允許我表達我最真誠的歡迎與祝福?!?/p>
劉翰陽看得真切,這B的瞳孔竟然是紅色的!
帶劉翰陽進來的布蘭德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分壇主,沃里克殿下?!?/p>
“殿下?哦?!眲⒑碴柭勓韵仁且汇叮S即想想,這個沃里克可能也是皇室,所以沒有出言發(fā)問。
整了整衣衫,往后退了一小步,一躬到地。
“在下劉翰陽,拜見分壇主?!?/p>
“呵呵呵,你們大乾有句古話,叫自家弟兄,不必客氣?!?/p>